她該說秀才遇到兵?還是該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她一個沒得大獎的都不生氣,真不知道這位到底在氣些什麼?
“夢姐,我先進去了,你還是早點進去吧,外面冷。”
看不慣便不看,云清想馬上閃人,里面再嘈雜,也抵不上姜夢這樣的無理取鬧,說難聽點,跟潑婦罵街也沒什麼區別。
“站住!”
第四十六章 氣我?
云清充耳不聞,她又不是個傻子,真站住容易招惹是非,姜夢的跋扈是從家庭里帶來的,大概也沒遭受過什麼社會的毒打,說話做事總是多少囂張了些。
云清告訴自己,能避則避,能讓則讓。
但她沒考慮到的一點是,像姜夢這樣的人,你越不搭理,她越來勁,就是常人口中形容的,欠欠兒的,加上酒精的作用,今日更加的上綱上線了。
姜夢一把抓住了云清的手腕,也不知道到底在氣什麼,渾身上下都寫滿了不痛快:“跟你說話!你跑什麼!”
肢體的接觸讓云清很不舒服,“夢姐,我有點冷了,想快點進去,有什麼話你放開了說行嗎?”
姜夢豈是個聽話的主兒:“不要仗著沈總好像偏袒你,就覺得自己能耐了。”
偏袒?
此話從何說起?
沈穆于他,跟別的同事并沒有什麼區別。如果非得找出個不同,那就是前陣子因為私事接觸得頻繁了些,又或者多了層沾親帶故的關系。但這并不影響沈穆的公事公辦。況且近日來,她連沈穆的影子都沒見到過。
到底哪只眼睛看出了偏袒二字?
耐著性子:“夢姐,你想多了,沈總對我,跟對大家都是一樣的,我不過是設計部剛來的一個小員工而已,偏袒了誰也不可能偏袒我啊。”
“別人都不是瞎子。”
若是在這之前,云清還不怎麼相信郝強跟姜夢之間有什麼。但此刻,她倒有些信了,她跟姜夢也算是井水不應該河水,頤指氣使也就算了,像這樣跑上來指著鼻子諷刺的,那絕對是有原因的。
這原因,大概跟郝強脫不了關系。
所謂的恨屋及烏,大致如此。
姜夢或許是在替郝強出氣。
實際上云清猜得沒錯,姜夢確實是在替郝強出氣。但這只是其中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她看不慣云清刻意的接近沈穆的樣子。
今日的座位,她竟然坐在了沈總的身邊,姜夢心里便來了氣。
云清也只是猜個大概,自是不知姜夢心中所有的想法,否則的話,喊冤都沒個去處。
難得的盯著姜夢看了一會兒,長得并不難看,精心打扮下也能算是養眼,只可惜了空有一副皮囊,云清知道。不管她表現得多卑微也于事無補了,姜夢永遠不可能改變對她的態度。
索性就做自己吧。
云清冷眼以對:“我尊重你,叫你一聲夢姐,如果在工作上,我做錯了什麼,希望你能批評指正,我不是個心高氣傲的人,還是能接受別人的意見的。但像一些子虛烏有的事,還是希望你不要往我身上扣了,不管什麼事,都得實事求是才對,你說對吧?”
一席話說得姜夢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平日里軟柿子捏順手了,料想云清是說不得這樣的話的。
但人家說了,還說得義正嚴詞的,一雙黑眸猶如深不見底的清潭,透著不喜的冰涼。
姜夢臉上饒是掛不住了,犀利的目光恨不得在對方的臉上戳個洞來:“是不是子虛烏有,你心里比誰都清楚,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蒼天可鑒,她到底做什麼了?這種扣屎盆子的事還真是百口莫辯,云清漸漸有些不高興了 :“夢姐,話不要亂說,詞兒也不要亂用,你這樣夾槍帶棒的罵人,顯得很沒素質。”
“也不知道到底誰沒素質,才剛來公司就到處搶別人單子。”
這人真是哈,想罵你,怎麼都能找到理由......
她跟柳卿思曾一致認為,但從外形上看,郝強是配不上姜夢的,今日一見,云清開始為自己淺薄的認知感到抱歉,這兩個人的說話方式,語氣和做事的風格,竟如出一轍的相似,有時候表現出來的毫無修養的行為,簡直師出同門。
“首先,我沒有搶任何人的單子,我做的都是本職工作。”并非解釋,只想回擊:“其次,就算我搶了誰的單子,那也是我們設計部的事,怎麼也不會跟人事部有牽扯,我想知道,夢姐你是在跨部門掌權,還是在替誰打抱不平?”
猶如當頭棒喝的話,讓姜夢這才意識到自己說了太多的廢話,沈穆將抽獎券贈送出去已讓她心中煩躁,跟郝強的爭吵又再次激發了她的怒點,這一切的根源,都跟眼前的這個女人相干,借著酒意想提醒,不曾想,自己口不擇言。
若是讓她窺探出什麼,必然會借機報復。
想到這層,姜夢的氣勢弱了些:“我只是好意的提醒你,不要為了一己之力踩著別人的肩膀往上爬。”
云清心下冷哼:“無理取鬧,我就當你喝醉了說了酒話,下不為例!”
“云清!”姜夢是受不得激的一個人:“給你臉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