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進門,柳卿思便主動的把云清的外套給除去了,完全不給外套的主人的反應機會,脫完外套后,又將云清的烏黑的卷發順了順:“走。”
云清其實心里挺忐忑的,不同于平日的穿著和柳卿思刻意的安排,總讓她有些不安。
她知道是自己平日里的膽怯之心在作祟。
說實話,其實她挺喜歡今日的打扮的。但也僅限于私下里個人的欣賞,出現在眾目睽睽之下,實在是很不自在。
但柳卿思是好心,加上那番話的鼓動,云清慢慢地挺直了腰背,并昂起了胸膛。但這胸膛還沒昂多久,她的臉便有些掛不住了。
沈穆正朝她看著,不明所以的眼神仿佛有什麼問題要探問,四目相對之時,云清覺得自己的臉頰有些發燙。
第一反應竟然心虛的想著,沈穆會不會誤會什麼。
該誤會些什麼呢?其實云清自己心里都不清楚,只是覺得沈穆的那雙眼睛有些懾人,讓她好不容易提起的勇氣又漸漸的降了下去。
沈穆還是一身西裝,從不減一絲的英俊,在人群中格外的顯眼。
柳卿思看到,很想跟他打招呼,礙于公共場合,不好大張旗鼓的招手,只沖著沈穆點了點頭。
沈穆給與了回應,云清低著頭悄悄對柳卿思說道:“我們找個地方坐吧。”
“等會。”
也不知道柳卿思打了什麼主意,云清跟著她走,不知該做出什麼樣的表情來才覺得妥當,這丫頭竟然把她帶到了姜夢的眼前。
這位讓她平日里恨不得繞道而走的女人,云清躲都來不及,更別說......
姜夢的眼神,在瞬間的錯愕中化成了虛偽的客套。
“都說佛靠金裝人靠衣裝,這打扮起來也挺好看的嘛。”
云清沒說話,她知道柳卿思一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那也得看什麼人啊,像有些人,再貴的衣服穿在身上都像個地攤貨。”在看到姜夢的臉色冷下來后,接著笑嘻嘻道:“像我們夢姐這樣的,就算是個地攤貨穿在身上,也一定看不出來,主要是氣質太好了。”
“是不是地攤貨有什麼關系,只要穿著舒服就行,其實我不太看重這些。”姜夢擺弄著手腕上的玉質手鐲:“要不是因為我的皮膚對一些材質過敏,我倒寧愿穿地攤貨,便宜又實用。”
“是是是,夢姐這皮膚嫩得,根本看不出是三十幾歲的女人,不知道的還以為剛二十出頭呢。”
云清忍著笑意,柳卿思這張懟人的小嘴兒是越發的厲害了。
姜夢不是個傻子,聽得出這里面多少是有暗諷之意的。更何況她清楚眼前這兩個今日看起來十分靚麗的女人,本就是一丘之貉,所以就算聽出也只好忍忍作罷。
姜夢覺得云清似乎很好拿捏,但柳卿思絕不是個省油的燈。
這邊的柳卿思也覺著姜夢不是個好鳥,今日這刻意的開場白,算是把倆人的不和寫在了臉上。
云清知道柳卿思原本并不想跟姜夢鬧得不愉快,本是像從前那樣,面子上過得去就行。但在那日聽墻根之事后,就覺著姜夢有些臟了。
柳卿思有句話時常掛在嘴上,她覺著女人好不好看無所謂,一旦臟了她就覺著討厭。
于是沖著這點理由,柳卿思徹底的討厭上了姜夢。
再加上姜夢對云清的態度,這討厭的程度更上了一層,今天這一頓顯擺之后,拉著云清咬耳朵:“我說什麼來著,她這種人,就得用這種方法治!”
云清并不想表現得這麼明顯,相比較柳卿思的迎面而上,她看起來像極了一個縮頭烏龜。
其實她不是怕姜夢,她怕的是麻煩。
但柳卿思的絕大部分都是為了她,縱然覺得不妥,也沒多說什麼。
于從升朝著這邊招了招手,云清看到后,見柳卿思正忙著跟另外的同事聊天,便一個人過去了,行到跟前,于從升笑著看著她,道:“沒想到,我們設計部門又添了一位美女啊。”
能從于從升嘴里聽到的夸贊,大都是真的,她的這位領導,偶爾會開玩笑,但次數真不多。
“一會兒你坐沈總身邊。”
云清一愣,脫口而出:“為什麼啊?”
“沈總的助理提前回老家了。”
簡單的一句話,云清大概就理解為,要她暫時任一任這臨時助理的位置,想不到什麼好的理由拒絕的同時,更覺得拒絕了很顯得自己狼心狗肺。于是指著不遠處還未發現她走開的柳卿思道:“那我可以讓柳卿思跟我坐一起嗎?”
于從升想了想,一點頭:“成啊。”
當把這個消息告訴柳卿思的時候,她高興得合不攏嘴。等到晚會快開始的時候,沈穆才在云清的身邊坐了下來,簡單的穿著沒什麼特別之處,但總是優于常人的耀眼。
云清輕輕地喊了一聲:“沈總。”
沈穆用點頭代替了回答。
一把手董進宏目光炯炯的在臺上掃視了一番后,開起了玩笑:“這天再冷也擋不住大家的熱情,俊男美女齊聚一堂,實在是養眼,特別是今年,我們迎來了沈總,讓我們分公司更蓬蓽生輝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