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人確實容易吸引男人的目光,不在于她的外形,而是她經常意想不到的表現。
但沈穆不清楚,這是她本來的面貌,還是裝出來的。
那把傘被緩緩的送了出去,就在云清伸手要接住的時候,又突然被收了回去,沈穆看著這張略帶了些蒼白的臉蛋,鬼使神差的:“我送你回去。”
原以為她會高興,誰知像受了驚嚇般:“不用了沈總,不用了,我又不是沒有車坐,實在不行我可以打車。”
這意思是,寧可下了血本的打車也不坐他的車?沈穆的眉心擰了擰:“讓你上車就上車,話真多。”
“不上。”云清打算放棄那把傘了:“坐沈總的車,燒屁股。”
一句話把沈穆差點逗樂了。
“上次坐你車,認識了你朋友。然后他非得送我雙鞋,我也不知道怎麼還回去,最后你說我跟你朋友牽扯不清,這次再坐,指不定又惹上什麼人或者什麼事呢,我已經夠鬧心了。”
沈穆大概聽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你是覺得我在替莫翌牽線搭橋?”
云清抿著嘴沒吭聲。
“我閑得慌!”沈穆拋下一句話后,打開了副駕駛的門,沉聲道:“上車!”
云清一個激靈,覺著眼前的人應該是真生氣了。要不然嗓門兒怎麼還提高了幾分?這跟平日里的沉穩形象有些不相符啊。
骨頭終是軟了,撅著屁股往車上爬,然后又退了回來,偏著頭問一只手搭在車門上的人:“我坐前面比較好還是坐后面?”
“你說呢?”男人的目光帶著警告。
“沈總讓我坐那兒我就坐那兒吧。”
要不然狗命真就不保了。
車上,云清的嘴巴閉得很緊。
因為氣氛不對,她不敢貿然說話,怕惹惱了開車的人,要眼下真把她丟在高架的半道兒上,那真就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她大氣都不敢喘一聲,冷不丁的打了個哆嗦。
“冷?”
就這麼一個小小的動作竟然也被看見了,云清搓著冰涼的手:“嗯,有點。”
沈穆將空調的溫度又調高了些,順手將紙巾盒遞給了她:“把身上的雨水擦擦。”
“哦。”云清連忙接過:“不好意思啊沈總,弄濕了你的車。”
這女人......是否太敏感了些,他本不是這個意思......手指無意相碰,那雙白皙的手竟觸心冰涼,他從不是個憐香惜玉之人,這一刻,竟有些不忍。
“前面下了高架,要不要給你買杯熱咖啡?”
云清拒絕得很勤快:“不用不用,我回去捂一捂就不冷了。”
沈穆被她拒絕得算是一點脾氣也沒有了,也就沒停車,一腳油門把她送到了樓下,只見她迅速的打開了車門,連說了兩聲謝謝后跑走了。
沈穆的那句「把傘拿上」,硬是卡在了喉嚨口里,卡得他哭笑不得。
難不成他看起來像要吃人?
沈穆回到家中,給自己做了一碗面,剛吃到一半,聽見門開的聲音,連忙將面端了起來,離遠了些。
莫翌一進門便聞到了香味,是他喜歡的味道,看到沈穆離他遠遠的,脫了鞋直接蹦了過來:“給爺吃兩口,餓死了。”
沈穆躲過了搶碗:“自己做!”
莫翌表現出可憐巴巴的模樣:“我要是會做就好了,就愛吃你做的這一口,今兒算是讓我逮到了。”趁其不備,搶走了對方的筷子:“給我嘛。”
沈穆無奈,把已經吃了一半的面給了他,并提醒:“我吃過了。”
“無妨,無妨。”詭計得逞,心滿意足的喝了口湯,味道沒變,還是一如既往的香:“咱倆同一條褲子都穿了,我會嫌棄你一碗面?不嫌棄不嫌棄,只要是你的,我都不嫌棄。”
沈穆真心被他惡心到了。
“回去這麼多天,事情辦完了?”
莫翌帶著幾分疲憊,言歸正傳:“辦完了,可真夠累人的,不過還算順利,以后可以安心的在這邊打理我的酒吧生意了。”
莫翌這次回去辦了點私事,期間總想起一個女人,白白凈凈的,有些清瘦。但那雙眼睛卻十分水靈,有傲氣,也有著懂事和善良。
他也以為自己是心血來潮,想著回去這段時間后,或許就忘了,結果不但沒忘,還想得頻繁了。所以事情辦完后就馬不停蹄的回來了,就想著繼續這段還未開始的感情之路。
“對了,我離開的這段時間,她有沒有找過我?我也是傻了,那天走的時候,竟然忘了把我的手機號碼給她。”
“有。”沈穆在落地窗前坐下,給自己點了一根煙。
“真的?”莫翌帶著興奮走近:“快告訴我,說什麼了?”
輕吐了一口煙:“說讓我把鞋子還給你。”
莫翌一口面堵在嘴里:“她不喜歡?”
“不知道。”這樣的問題沈穆沒法回答:“想知道什麼,自己去問,我沒空替你們傳話。”
“得,就知道你會這麼說。”莫翌恢復了神色:“明天我自己去找她。”
“我勸你最好別去。”
“為什麼?”
“不為什麼,只是建議。”
莫翌只當他是玩笑:“放心吧,我不會影響她工作的,我等她下班,下了班總不屬于你的了吧。”
最后一句話讓沈穆拿煙的手頓了一下。隨即深吸了一口,望著窗外已停了的大雨,難得被亂了一絲的心神。
今天下班的時候,他見設計部的燈還亮著,便順便走過去看了一眼,只一眼,便看到那個女人趴在桌上,他以為她睡著了,走近了一些,連要說的話都準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