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壓下不悅低聲安慰沈靜姝:“姐姐,溫婉她還小,等她長大了,成家立業后有了自己的兒女,就會知道當娘的不易了。”
沈靜姝無奈的點頭:“哎,但愿吧。”
自從老夫人病逝后,沈夫人覺得張錦娘倒是和自己親近了許多。
她覺得這應該是流放路上艱苦,也沒有那些勾心斗角的權錢之事,再加上沒有老夫人的撐腰。
她張錦娘倒是很見風使舵,知道現在候府除了侯爺就是正室沈靜姝了。
還有那管家的大小姐蘇落雪。
所以,她還是能看清形勢。
蘇落雪和沈夫人對視一眼,明白張錦娘的意思。
轉身見蘇張揚和程大望在切磋彈弓的用處。
蘇落雪微笑,這兩個性格不同的大男孩,卻玩到一塊去了。
“大望,你看看這彈弓是不是這樣玩的?”
蘇張揚微笑著拉滿弓,對著路邊野草上落著的鳥兒就是一彈弓。
就見周圍小鳥撲拉拉飛起來,草地上躺下兩只小鳥。
“呦,好身手!”
周圍幾個流放的都拍手稱贊。
蘇張揚臉上掛著笑,順手還了彈弓。
“給,這玩意真管用。”
程大望剛剛緊繃的小臉,在接過彈弓時笑了。
他彎腰在地上撿塊小石頭放在彈弓上,抬手對著樹梢就是一彈弓。
就見啪嗒啪嗒幾聲響。
樹下多了三只死鳥。
眾人都驚訝的看向程大望。
心里暗自豎起大拇指,這少年真行。
蘇落雪見狀,微笑拍拍兩個人的肩頭,道:“都是好樣的!”
暗自感嘆,自己的蘇落雪的弟弟絕對不會差的。
蘇張揚臉上帶笑,湊近蘇落雪:“姐姐,其實,我想和大望比劃兩下子來著,只是我怕打不過大望,我臉上過不去,嘿嘿。”
蘇落雪見蘇張揚此時已經不是那看見原主就罵是死胖子,現在看見自己總是恭恭敬敬的樣子,蘇落雪早就已經原諒了他。
“張望,你說錯了,大望還要向你學習,你好好待大望吧,以后我們在北地可都是患難與共,你們要比親兄弟都要親。”
蘇落雪忽然覺得,越是關鍵時刻越能將本來無關緊要的人都凝聚在一起。
蘇張揚嘿嘿笑,也少了以前他那不可一世的小侯爺影像。
蘇溫婉瞪了一眼蘇張揚,嘀咕道:“哈巴狗一樣,我就不明白你們為什麼都怕她?!”
眾人見蘇溫婉這樣,都像沒看見一樣,各自忙去了。
夜晚,冷風夾雜著冷雨漸漸密實了起來,流放人員都忙著跑去山邊找隱蔽的地方避雨。
伍強想起那次山體滑坡,忙大喊:“都聽好了,找樹枝搭在路邊建窩棚,不準往山邊跑!”
人們自然知道伍統領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流放路上危機四伏,隨時都會有丟掉生命的可能。
人們都馬上拽了樹枝跑回來,開始搭建窩棚。
蘇落雪吩咐福伯趕緊搭建窩棚。
并在空間拿出來末世囤積的油紙帳篷,在帳篷外壓上樹枝防止大風刮跑。
候府本來就有油紙,所以也沒人懷疑蘇落雪拿出好幾個大油紙帳篷。
大雨啪啪啪滴落在油紙帳篷上,看著路旁人們探頭探腦的看著路邊的帳篷,還有匆匆而過的行人。
帳篷里
侯爺立在門口,看著逐漸下冒泡的地面水洼,心里一陣難受。
他想起了他的母親,老夫人。
人這一生終于劃上了句號,真是讓后人悲傷。
他暗自嘆氣,轉身看向兩個皇子。
搖頭淺笑。
“兩位皇子殿下,看看我們現在也快到北地了,今后你們有什麼打算?”
顧熙行看看三哥那波瀾不驚的容顏,他臉上的微笑也收斂了許多。
低聲道:“侯爺,您忘了吧,我們是流放的,不是去游玩。即使是到了北地,也要聽從當地府衙的安排……”
旁邊的顧熙祺也輕輕點頭:“七弟說的沒錯,父皇深居皇宮。既然給我們抄家流放,就說明他完全放棄了我們。哎,我們距離北地還有一段路,希望能安全到達北地就好。”
侯爺看看兩位皇子,剛剛想要說的話,直接咽下去了。
看來這三皇子不想配合自己實現當皇上的夢想。
那自己就見機行事,什麼事也要防備著他們哥倆。
大雨下了半宿,后半夜雨停了,外面就好像剛剛入冬那樣冷。
蘇落雪本來是想要進空間休息的,她都要進空間了,只是身邊的親娘鄭清禾忽然伸手摟緊了她。
嘴里還不停的低聲道:“我的女兒,落雪啊,娘對不起你!”
蘇落雪就不敢動了。
任由親娘親親抱抱,她心里一陣感動。
前世今生,自己從一個孤兒,搖身一變成有兩個娘的大小姐。
還有這麼多親人陪在身邊,她感覺自己已經很幸福了。
兩個小弟也依偎在身邊,在旁邊,還有這段時間身體恢復得很好的親爹。
蘇落雪又偷偷在空間拿出幾個厚實的被子蓋在家人身上。
幸好這棚子里只有程家人,誰也看不見。
翌日,鄭清禾看著睡在自己懷里的女兒,還有一家人蓋著厚實的被子,她的心里暖暖的。
舍不得叫醒女兒,她又生怕被子被別人發現,她忙將被子疊起來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