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劍不長眼,如今保命要緊。
“說,你們究竟是什麼人!”
然后那人目光掃視一眼林子外的村落,手上的力道又重了些。
張武見這男人臉上帶著輕紗,頭上青絲上插著木簪子,身穿玄色中衣,握住劍柄的手上紋著兩只蜘蛛,一看就知道這一定是哪個門派的武功高人,或者是林子里的悍匪。
他顫聲道:“我們是趕往北地的流放之人,求大爺放過我吧,我們真的什麼都沒有,吃飯都成了問題,您還是找個富戶去打劫。”
那男人的手明顯松懈下來,然后撤回寶劍,退后道:“快滾!”
張武柴禾也顧不上拿,直接拼命往林子外跑。
“荷花快跑,山上有人!”
張武拽著荷花磕磕絆絆的往山下奔跑。
荷花本來就害怕,這樣一來,都不知道邁哪條腿了。
兩個人連滾帶爬的跑回不遠處的院子,看門的家丁見狀,笑著打趣:“你們大白天撞見鬼了?看見啥了,至于這麼害怕嗎?柴禾呢?野菜呢?”
張武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轉身指著山上道:“可不好了,剛才我拾柴時,被一個帶著輕紗的男人用刀劍架在脖子上,逼問我們究竟是什麼人,那人手上還有蜘蛛的紋身,看著非常的恐怖。”
小宮女荷花剛剛只顧著跟著跑,這回累的蹲在地上大口的喘氣,聽見張武這樣說。頓時嚇得臉如死灰,轉身就往院子里跑。
看門的家丁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忙說道:“你趕緊進院去稟報,我們好有應敵之策。”
此時的侯爺正坐在屋子里和兩位皇子說話,他從三皇子的口中得知,京城發生了大變故。
皇上生病,大皇子立儲。
他凝神看向兩個皇子,低聲提醒道:“你們明白嗎?之所以皇上給我們抄家流放了,都是皇后和以李樘丞相為首的奸臣惡勢力,你們兩個皇子影響她皇后的兒子立儲,只要是我們離開京城,那大皇子,也就是你們那廢材大哥就能順利立儲,不會讓皇后再有什麼顧慮。”
七皇子顧熙行咬著牙看向顧熙祺,道:“三哥,這件事我早就想明白了,父皇之前一直遲遲沒立儲君之位,就是大哥他不能跟你比,三哥要比大哥優秀多了,那皇后就怕皇上立三哥為儲君。所以開始陷害您,這下好,父皇生病,我看大哥不久就要登上皇位了。”
三皇子在一邊寒著臉不說一句話,聽見三弟這樣說,哼了一聲道:“放心吧,他立儲大哥,那也只是枉然,父皇一時還不能駕崩。”
侯爺咳嗽一聲,他的心里著急,這皇上一旦要死掉了,那新皇登基,李皇后一定會加大力度,不想讓大家活著到達北地。
即使是歷經千辛萬苦到了北地,她也會派人暗殺自己和兩位皇子。
自己那想要當皇上的春秋大夢也難以實現了。
三皇子內心心潮涌動,皇宮發生那些變故,自己也不能殺回去,坐上皇位。
至于這個面前的侯爺,他的心思不得而知。現在看來還是自己和七皇子沒有分歧。畢竟在流放的路上,要一致對外,保護自己和家眷順利到達北地才是關鍵。
正在這時,就聽見外面有躁動的聲音傳來,不多時,就有隨從進屋稟報。
“各位大人可不好了,剛才張武去山邊拾柴,被一個蒙面歹徒用刀架上脖子,問我們是什麼人。”
三人都嚇得起身,手都不由得捏緊了劍柄。
“那后來呢,張武在哪?”
這時,張武慌里慌張跑進來,直接跪下,忙說道:“殿下,侯爺,可不好了,山上有蒙面歹徒,我們趕緊離開這里吧!”
看見這張武慌里慌張的,七皇子怒聲道:“怎麼回事?你一身武功是喂狗了嗎?居然被一個蒙面人給嚇這樣,說,那人還問什麼了?”
被七皇子呵斥,張武頓時冷靜下來,低聲道:“回殿下,他只問我們是什麼人,其他的并沒問。”
“好,你們下去嚴加防范。”
隨從們都退下后,侯爺道:“我看沒啥,一定是山上的居士,看見我們進了村子,隨便問問吧。”
顧熙祺忙說道:“嗯,也有可能,要去問問村長,才能明白。畢竟我們不了解這小王村的情況。”
不多時,派出去的人帶著村長來了。
“回大人的話,我們小王村和外界沒什麼聯系,山上也從來沒有居士,只是偶爾有獵人在山上居住,我還真不知道是什麼人來打擾到各位大人。”
周青和謝安相互看看,忙對村長道:“行了,我們住上兩日,待這路上能行車,我們便離開,這兩日打擾到村上,還望擔待。”
說著謝安從懷里掏出五兩銀子扔給村長。
“走吧,這里沒你事了。”
村長是個五十多歲的老者,他接了銀子欣喜若狂,這官差還真挺大方的。
“老漢謝過官差大人,告辭了。”
看著村長離開,周青道:“好了,我感覺沒什麼,一個江湖居士而已,又或者就是個打獵的,我們這些人還怕一個不知名的人不成?”
謝安也道:“對,我們各自安歇,別把這件事當回事,這里風景秀美,好好養足精神,我們以后可不能在路上耽擱這麼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