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希望分析完她的形象能夠好一些。
周氏也走了,她悄無聲息地打算去洗漱一番,卻不知許多人都在看著她。
先是安國公夫人,后是鎮遠伯夫人,她們匆匆離去都是同攝政王妃接觸之后。
任誰都看得出,她們形色匆忙,二人均是垂首不欲與人說話的模樣,似乎是有什麼秘密。
攝政王妃同她們交代了旁人不知道的秘密!
眾人心思各異,又擔心同秦月接觸太多有所牽連,又擔心真的有什麼先機被安國公府和鎮遠伯府搶先了去。
新國初立,新帝登基,百廢待興,這個時候比拼的可不是家底和底蘊,而是價值。
誰的價值高,誰自然就能拔高而起,持續家族榮譽,亦或者成為新貴。
誰不想抓住這個機會呢。
安國公夫人在寧遠侯夫人的陪同下回到花園,一邊走一邊淺笑,好似剛才并沒有什麼發生一般。
在旁人看來如此,但是二人心中卻已經有了芥蒂。
寧遠侯夫人安頓好周氏,便款款來到秦月這邊,與她一起的還有幾個官夫人和勛貴女眷。
“見過王妃,王妃五福安康。”寧遠侯府人優雅地行了一禮,臉上帶著和善的笑容。
秦月抬首看去,問道:“這位夫人是?”
寧遠侯夫人面上一僵。
她不信秦月不知道她是誰,這幅樣子根本就是在告訴旁人,她作為本家根本沒有招待她。
她當真是農女出身嗎,這心計可不像是農女才有的。
寧遠侯夫人尷尬的不行,而秦月又目光灼灼看著她,一副等著她回答的樣子。
她回答了,便配合秦月打了自己的臉,不回答這尷尬的氣氛該如何緩解?
秦月的回擊簡單漂亮,哪怕和她不是一個陣營的人,都忍不住想要豎起大拇指。
鎮遠伯夫人周氏柔柔一笑道:“王妃很喜歡袁姐姐這里的花呢,剛剛一直在欣賞。”
她一句話既點名了寧遠侯夫人的身份,讓秦月沒辦法繼續裝傻下去,又告訴眾人秦月因花入神而沒注意寧遠侯夫人,聰明地幫她解了圍。
秦月沖著周氏微微一笑,周氏的笑容一寸寸裂開
她……她只是不想大家都很尷尬而已,為什麼王妃要沖她這麼笑,笑的人毛骨悚然的。
周氏求救一般看向寧遠侯夫人,但袁氏卻好似沒看到一般,開始招呼秦月。
“王妃剛來皇城,興許不知道,這是元糕齋的點心,不知道合不合您的胃口。”袁氏笑著問道。
雖然是一副關心的語氣,但暗中的嘲諷卻是顯而易見的。
秦月頷首,說道:“糕點不錯,就是這茶……”
袁氏接道:“這茶如何?”
若是秦月說出這茶不好,她便一笑了之。
誰都知道這茶的來歷,且不說茶葉產地是名地,就是這過程都是最細致入微的,用來泡茶的水也是山中引出的山泉水!
她若是不好,便能體現出她狗屁不懂,那麼今日她再如何折騰,旁人也只會認為她粗鄙不懂禮數。
秦月緩緩說道:“茶固然是好茶,可用作賞花會便有些單調苦澀,要知道在場的都是女子,不論年長年幼,但凡女子都要精致優雅,以品位為重。”
頓了頓她又說道:“倒不是說喝茶沒有品位,只是形式過于單一,若是用在較為正式的場合完全沒問題,用作這般輕松愉悅的場合,便有些不合適了。”
這一番話說的寧遠侯瞠目結舌,但凡她說出茶不好,她都有一堆話等著她,可是這樣一番言論,她又該如何回答?
誰招待客人不是用茶呢?
不然用白水嗎?
盡管知道秦月是在說寧遠侯夫人沒有品位做事死板,但這一次卻無人解圍。
誰也不想被拉進去,被說成沒有品位,性情和才情對于女子來說都很重要。
寧遠侯夫人笑容微斂,說道:“還請王妃賜教。”
見她有些不悅,周圍的人都閉口不言,若是真的爭執起來,倒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總要有出頭鳥試試槍的,秦月知道她們都抱著這樣的想法,明知道又怎麼會讓她們得逞呢。
“在這里我就不說了,畢竟每家招待客人的風格和習慣不同,過幾日我女兒便搬回府了,屆時邀請各位來吃茶。”
女兒?
眾人相視一眼,應當是攝政王的女兒吧,這農女倒是叫的親切。
以為這麼討好就能坐穩這個位置嗎。
以前攝政王遇難娶了她,如今位高權重,怎麼可能還讓一介農女把持府中內務,不過是給她一個體面罷了。
知道怎麼一回事,但目前她們也不得不忍耐。
宴會并沒有掀起什麼太大風浪,幾個地位尊貴的人之間暗潮洶涌,互相較勁,旁人也只是看了個皮毛,并未體會到其中的樂趣。
秦月回府就看到袁嬤嬤緊張地迎上來,問她有沒有被針對。
秦月將整個過程像是講笑話一樣交給袁嬤嬤聽,袁嬤嬤哭笑不得,一顆心總算是放下來。
“過幾日囡囡就搬回來住了,我尋思借此機會招待一下這些貴婦人和貴女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