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觀秦月,依然是剛剛那副波瀾不驚的樣子,既沒有因為刀疤男的污言穢語羞惱憤恨,也沒有因為讓他變了顏色而露出得意。
這幅處事不驚的樣子,讓周冠之和褚三海大為佩服。
不愧是九千歲之妻,這氣魄就不是一般女子可以比擬的!
鎖鏈叮鈴當啷,刀疤男使勁往前掙了掙,卻始終無法再靠前一分。
“你是什麼人!”刀疤男死死盯著秦月。
秦月唇角一彎,笑吟吟地說道:“可惜了,你若是有機會問問圖圖科爾,就知道我是什麼人了。”
聽到‘圖圖科爾’這四個字,周冠之二人面色劇變。
闕賊!
這刀疤男竟然是闕賊!
刀疤男直勾勾盯著秦月,問道:“你是闕鮮人?”
問完他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和他不一樣,他身上有一半闕鮮人的血脈,這女子就是純純的平原人。
“你到底是什麼人?”
秦月聽聞這話,目光下移,看向他裸露在外的腳踝。
微微一笑,她問了一個不相關的問題。
“你的腳踝開始疼了吧,越是潮濕的環境,腳踝就越是疼,對不對?”
刀疤男愣了一下,驀然瞪大眼睛,眼底變得猩紅,模樣瞬間癲狂起來,他張嘴吼道:“秦月!你是秦月!”
秦月笑容不變,看著發狂的刀疤男,默認了這一點。
刀疤男當真瘋了,四肢瘋狂掙扎,全然不管鐵鏈勒破皮膚,鮮血開始順著四肢往下流淌。
“殺了你,我要殺了你!你這個惡鬼,我要生吃你的血肉!”
秦月垂眸,任由他大罵,根本不為所動。
一旁的周冠之和褚三海早就瞠目結舌,知道刀疤男是闕賊這個消息反倒沒有那麼讓人震驚了,他們現在震驚的是,秦娘子到底做了什麼事,竟然讓闕賊恨到要生吃血肉的地步!
“沒辦法繼續從軍了,才來當了細作是不是,好好的一塊材料,嘖嘖嘖。”
秦月的話周冠之二人不是很能理解,刀疤男卻聽懂了,他更是瘋狂掙扎起來。
剛剛將周冠之等人氣個半死的人,此刻已然被氣瘋了,僅僅只是秦娘子的幾句話。
他們很快意識到,秦月是故意的,只為了報剛才的仇。
“惡鬼,你是惡鬼!我要殺了你!”刀疤男瘋狂嘶吼著。
秦月笑吟吟地看著他,臉上的笑容不能說人畜無害,只能說一點惡意都沒有,甚至讓人感覺到純善。
以后……絕對不要惹這個女子!
周冠之二人忍不住打個寒噤,尤其是那個甜美清純的笑容,同這陰森潮濕的地牢形成鮮明反差,看上去當真像是惡鬼降世!
心中打定主意不去招惹她,同時大感好奇秦月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秦月又怎麼會認識圖圖科爾的人,這件事九千歲知道嗎?
一連串的疑問閃過心頭,他們卻不敢多問。
許是刀疤男知道這樣傷害不了秦月,他逐漸冷靜下來。
也難怪他會發瘋,當初秦月對他們的‘治療’幾乎毀了他們一輩子!
但凡被秦月‘治療’過的戰士,全都沒辦法繼續從軍,沒辦法跟隨皇儲征戰四方,更沒辦法親自將那些國都收歸己有!
對于闕鮮男兒來說,斷了他們的志向,無異于要了他們的命。
尤其像刀疤男這種千兵統帥,更是志向遠大,是要跟著皇儲一路走向人生巔峰的人,卻白白斷送在秦月這個中原女人身上,叫他如何不恨,叫他如何不瘋!
也幸好他一直跟著皇儲圖圖科爾,才沒有在失去能力的時候遣送回家,而是作為細作派來中原,當然這和他模樣同中原人大體相似也有著極大的關系。
刀疤男死死瞪著秦月,嘴角咧開,露出帶血的牙齒。
“好,很好,不愧是惡鬼之子,連皇儲的一萬精騎都栽在你手里,我這麼一個小人物,倒也不足為奇了。”
他語氣中盡是自嘲,卻也有了一抹釋懷。
的確如此,圖圖科爾帶走的一千鐵騎再加上后來支援過去的,加起來將近一萬精騎,悉數毀在秦月手里,這便是圖圖科爾心心念念要活捉秦月,再將她折磨致死執念的原因。
‘秦月’這個名字,在皇儲的軍營當中可謂是如雷貫耳,誰說起來不想從她身上咬下一塊肉來。
周冠之和褚三海一直全神貫注地聽著,但是從刀疤男說的話中透露出大多的信息,二人一時都有些消化不過來。
只知道秦娘子竟然還讓闕賊的一萬精騎栽過跟頭?
刀疤男的來歷弄清楚了,周冠之正想著該如何逼問更多的信息,刀疤男突然高歌起來,所唱的內容是闕鮮部落的軍歌。
“秦月,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你等著!”他高喊一聲,猛地吐出一口血沫,滿嘴猩紅沖著眾人大笑后,一下倒了下去。
“遭了!”
周冠之連忙打開牢門,卻已經為時過晚,刀疤男咬舌自盡了。
秦月淡淡地看著他倒下,同那雙逐漸失去神采的目光對視,根本沒有被他最后的話嚇到。
第180章 捷報
刀疤男自盡的話,讓周冠之二人恨不得將他的舌頭拔下來。
古人忌諱鬼神,尤其是將死之人所說之話,更何況是如此方法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