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某個人的黑眸已然被冷意浸染。
靠近的兩個人不知道他們馬上要面對什麼,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眼神更是絲毫不加掩飾。
他們和老大好,所以這個肥差才落在他們身上,由他們驗明正身,即便不能當時就上,可油卻是可以揩個夠!
眼看著就要摸到許久不曾摸過的身體,兩個人甚至都要有反應了,卻倏然感覺眼睛劇烈刺痛,慘嚎聲隨之響起,在眾人吃了一驚尚未反應過來的時候,這兩聲慘嚎又戛然而止!
一切發生的太快,電光石火之間兩個人已經倒在地上,眼眶里血肉模糊,看上去觸目驚心。
獨眼呆滯片刻,隨即反應過來,立刻吆喝一聲,所有山匪蹭蹭將刀亮在身前,卻不知道對誰亮刀。
獨眼哪里見過這種手段,知道這是有高手在,色厲內荏地說道:“什麼人在這里裝神弄鬼,還不給老子滾出來!”
他想著對方應當只有一人,否則不會避而不見,而他這里卻有三十多人,就算用人堆,也能把對方堆死!
想到這里,獨眼多少有了點底氣,那一只沒瞎的眼睛冒著兇光打量著這些人,第一個將目光放在沈鏢師身上。
因為只有沈鏢師距離那小娘們最近,說不定是他的姘頭什麼的。
獨眼瞪著沈鏢師,刀尖指了指他,“是不是你!”
面對獨眼,沈鏢師沒有一點懼意,根本沒有一點要解釋的意思。
只是心中卻是駭然無比,從那人動手到結束,他都沒有發覺痕跡,更是沒有找到是什麼人動的手。
但是他卻有個大膽的猜測。
目光掃過陸云景,見他神色淡然負手而立,大致確定了目標。
一開始他便覺得陸云景和秦月有些奇怪,只是見對方只有三個人便沒有多想,現在想想,疑點頗多。
這陸云景雖然一身素衣裝扮,但氣質超群,談吐不凡,絕不是一般人。
見獨眼一再追問,沈鏢師不卑不亢地說道:“什麼便是我?”
獨眼怒道:“是不是你殺了我兩個兄弟。”
沈鏢師搖頭,“不是。”
信與不信便是獨眼的事情了。
獨眼自然是不信,這些人當中有幾個練家子,而沈鏢師看上去應當是群龍之首,不是他還能是誰。
沈鏢師多一個字都不肯說,卻是急壞了行商,這件事直接推到那三個人身上不就好了,都撇清了,至少他們能夠活命。
若是這鏢師惹火這群山匪,剩下的路他們根本走不回去的。
將那三人推出去當替死鬼,行商一點愧疚感都沒有,世道便是如此,人若善良了,害的就是自己。
更何況,本來就沒有關系,若非讓他們跟著,他們說不定早就死在路上了,能夠活到現在,還應當謝謝他才對。
想到這里,行商更是理直氣壯,他們三人應該投桃報李才是。
行商努力擠出一臉諂媚的笑容,說道:“大爺,那是我家請的鏢師,就是咱們云都城的鏢師,是知根知底的人,不可能會殺害您那兩位兄弟的,肯定是和那小娘子一起的人,是他們干的!”
行商一不小心說漏嘴,剛才還是家眷,現在成了旁人。
獨眼現在哪里顧得上,滿心都是那隱藏的高手。
獨眼自是不傻,行商的話他信了幾分,鏢師雖然有厲害的,但不可能厲害到這個份上,他的目光落在蕭狼身上。
不仔細看不知道,這一仔細看,立刻讓他鎖定在蕭狼身上。
這人一副不起眼的樣子,可若是定睛觀察,便能感覺到他身上的氣勢,像是那種未出鞘的寶劍,鋒利而內斂。
至于陸云景,他自始至終就沒有多看一眼,換身衣服還能說是個富家公子,粗布衣裳就只能說徒有一副皮囊了,這種模樣也就騙騙小娘們。
身無二兩肉說的就是這種人。
“是不是你殺的!”獨眼怒氣勃發,大有一言不合就砍死蕭狼的狠勁。
但在蕭狼眼中,這就是打腫臉充胖子,他若真的沒有顧忌,就不會一直問來問去,早就提刀上來了。
蕭狼輕蔑一笑,“我倒是想,可還沒來得及。”
這話變相承認是他們的人所為,獨眼依然沒有對陸云景有所懷疑,只以為這隊伍里還有他們的人。
“識相點自裁,我可讓剩下的人不死,否則你們一個個都得給我死!”
蕭狼自是不會被這話嚇到,行商卻不行,他一聽連忙跪地求饒,又是求獨眼,又是求蕭狼。
蕭狼看著行商,只覺得可笑。
他難不成以為他跪地求一求,他就會抹脖子自盡?
這人是豬腦子嗎?
這時陸云景開口了,他慢悠悠地說道:“錢老板說的不錯,他們是他們,我們是我們,你若是要錢,我這里有大把的銀票,足夠贖我們三人了不是?”
聽到‘大把的銀票’幾個字,獨眼眼睛都亮了,有了銀票要什麼娘們沒有,誰不喜歡細皮嫩肉的。
可到底是不是真的呢?
念頭剛起,便看到陸云景從懷里拿出一疊銀票抖了抖。
獨眼直勾勾地看著那些銀票,“這些都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