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震驚地看向秦月。
著實想不通,這一切竟然出自一個女子之手!
所以……
這才是血狼營如此重視她的原因嗎!
“你……”秦石峰張嘴欲說什麼,卻看到秦月懊惱的皺起眉頭,下意識問道,“怎麼了?”
秦月皺眉看著改造完的投石機,說道:“什麼垃圾玩意兒!”
秦石峰:“……”
尚未出口的贊美之詞就這麼生生卡在喉嚨里。
若是秦石峰知道‘凡爾賽’這個詞,一定會送給她一個頂級凡爾賽的稱號。
秦月并不覺得,果然拋物線的彈道打不出高額傷害,這次過后,她一定要做出滑道的遠距離強打擊弩機。
果然隨便改改什麼的,并不適合她,她也沒有這個天賦。
“先湊合用用吧,其余的都拿來,至少可以造成一波傷害。”
秦月說干就干。
這次秦石峰沒有再阻攔,看著這小娘子那股韌勁,他忽的也有了干勁,立刻招呼官兵開始按照秦月的指揮狂拆投石機。
于是,登上城墻的薛云宗:“……”
這是在干什麼!
投石機惹到他們了?
一共十架投石機,在薛云宗上來之前已經改好一半,剩下的官兵們還在抓緊時間改裝。
時間不等人,若是沒有其他辦法,秦月也不會臨時進行改造。
看到秦月在忙活,薛云宗并未打擾到他,對陣的局勢他看到了,這也是他匆匆趕回來的原因。
他不想血狼營損失更多的人手,卻也不能任由闕賊攻城,當真是兩難之境。
更重要的,不能再讓陸云景深陷險境,他是血狼營的精神和力量支柱。
十架臨改強弩機就這麼上線了,秦月簡單教學一番,就開始讓人向著敵人大后方瞄準。
不怕遠,就怕射不遠。
“一、二、三,放!”
一聲令下,官兵們齊齊落下扣機,一根根削尖的樹干呼嘯著向著敵后方飚射出去。
一輪齊射,在敵后方劃出一道短暫的‘分割線’,那一條線上的闕賊們要麼直接被射穿身體當場斃命,要麼馬匹肚子上來了個血窟窿,騎兵成步兵,失去最大優勢。
不論哪一個,一輪齊射下來就迫使闕賊亂了陣腳。
還不等他們反應過來,又是一輪齊射!
闕鮮騎兵從未見過這等武器,看著手臂粗細的樹干貫穿同伴身體,甚至有的同伴腦袋被削下去大半,不少人已經噤若寒蟬。
偏生闕鮮鐵令讓他們不容后退。
可是呼嘯的風聲再一次響起,他們仰起頭,便看到黑點逐漸放大,想要躲,卻不知道那東西落在何處!
如此幾輪齊射之后,闕鮮騎兵的后方徹底亂了陣腳,沒有后方的支援,前方逐漸落入劣勢,在陸云景強勁的攻勢下,開始連連敗退。
可謂是強力助攻!
闕鮮騎兵就這麼退回線后,看向云都城的眼睛中充滿忌憚。
血狼營首戰初捷,并未折損多少將士,重傷的卻不少。
血狼營將士們騎馬歸來的時候,城中百姓夾道歡迎,臉上均是激動興奮之情。
云都城保住了,百姓們暫時安全了。
對于血狼營拔營生出的那些怨憤,也隨著他們及時趕回,退敵于城下,徹底消散。
安撫了百姓,血狼營將士們便開始有秩序的修整養傷,陸云景和夏起淵等人迅速來到臨時作戰基地,找到秦月便想詢問明白。
不僅僅是他們,整個參戰的血狼營將士們都想知道那是什麼!
宛若天降神威!
雖然用詞夸張,可若是沒有那些天降的弩箭,如今誰勝誰負尚不可知,他們的死亡人數一定會成倍增加。
血狼營原本的部將已經減員大半,他們再經不起損失。
可不想又能怎麼樣,他們還是要參戰。
若是有那等武器,他們不僅可以大大減少傷亡,還能退敵于千里之外。
故而即便是陸云景都有些迫不及待起來。
來到客堂,一群人正圍站在一起低頭看著什麼,怎麼看都像是在聚眾賭博……
夏起淵臉一黑就要呵斥,卻在里邊看到薛云宗的身影,張口的聲音變成了‘啊~’
夏起淵僵硬在原地。
這特麼娘娘腔的聲音是他發出的?
余光看到陸云景一臉平靜地看著他,眼神帶著古怪和審視,他忙轉過頭,解釋道:“爺,不是您想的那樣,您聽我解釋!”
陸云景:“……”
眾人:“……”
這種事情你解釋個毛線!
陸云景臉都黑了。
隨即他看到唯獨坐在人群中的秦月緩緩露出臉,帶著他看不懂的眼神。
陸云景當即就想把這莽漢扔出去。
夏起淵見陸云景不搭理他,快步追上去還想解釋,卻被一擊眼刀擊退。
“爺,您來看!”薛云宗一臉嚴肅地化解著尷尬,若非他抽搐的眉角,興許旁人就信了。
不過,很快桌上的圖紙就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尤其是秦月繼續埋頭去畫的時候。
不知不覺中,天色一點點轉暗。
當眾人再次抬起頭來時,發覺外邊早已黑透。
他們竟然就這麼足足站了兩個時辰!
醒過神來的眾人,一時之間腿都僵硬了,長時間彎著腰的險些沒能直起來。
幾個現場觀看的人都是有著這方面造詣的人,也許不會親自設計,但是絕對看得懂且知曉其中好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