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鳥營連續吃了兩次敗仗,雖然都不是大規模戰役,但仍舊造成三分之一的傷亡。
他們手中強弩的數量不多,對方以多隊少人的方式游走戰斗,強弩的作用發揮不到一半。
“所以你們這一次來?”秦月問道。
鄒昊苦笑一聲,“是來求助秦娘子的,邊線總是被闕賊鐵騎騷擾,雖然每次沖突不大,可這麼消磨下去,不等人數被消耗掉,士氣先要消磨光了。”
士氣沒了,距離大敗也就不遠了。
袁都尉倒是曾經想過找到秦月,奈何即便是薛同仁和李顯貴都不知曉去哪里找她,其余的人就更不知道了。
至于血狼營!
袁都尉提起來就生氣,他們的意思是,秦月既然沒有告訴旁人,便是不想被旁人打擾,他們自然也不能告訴旁人。
這個‘旁人’不用說,就是指的他們飛鳥營!
結果好巧不巧,不過是隨口答應了一個鄉紳參加慶軍宴,居然就找到了秦娘子。
袁都尉簡直樂開花。
至于鄒昊,最近半年一直在飛鳥營,雖然沒有秦娘子可以觀摩,卻一直觀摩薛軍醫和李軍醫。
秦月聽了鄒昊的話,露出一抹苦笑,“用兵打仗非我所長,更何況,我并無實戰經驗,皆是理論,不敢拿將士們的性命開玩笑。”
沒有實戰經驗這一點,鄒昊一早便看出來了,但是秦月所謂的理論之言卻也不實,她所言理論皆能落到實處,絕不是紙上談兵。
秦月知道邊關也是一個蘿卜一個坑,除非大規模戰役,否則友軍之間也沒辦法互相支持。
眾人一邊喝茶一邊交談,茶水沒了以后,大寶都會幫忙續茶,這一次也不例外,只是卻始終低著頭。
秦月開始并未覺得如何,很快便覺得疑惑起來。
大寶見到生人從不發憷,向來大大方方,今日這是怎麼了?
雖然疑惑,但秦月并未說什麼,只是從他手中接過茶壺。
隨即她注意到鄒昊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大寶身上,心中一動。
鄒昊下意識伸手想要拉住往回走的大寶,被秦月擋了一下,他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
他面對秦月疑惑的眼神,訕訕一笑,目光下意識又落到大寶的背影上,嘴里問道:“秦娘子,那孩子是……”
“我家長子。”
鄒昊露出驚訝之色,“秦娘子這個年紀……已經有這麼大的孩子了嗎?”
秦月并未回答這個問題,只是微微一笑。
鄒昊見狀摸了摸鼻子,目光再一次看向大寶消失的地方。
這個孩子……怎麼看起來這麼眼熟!
他肯定見過,只是一時想不起來了,可是他從未來過這個地方,又怎麼會覺得這個孩子似曾相識?
之后的說話他都有些心不在焉,絞盡腦汁會想到底是哪里見過那個孩子,卻始終想不起來。
這種感覺讓他抓心撓肺。
秦月沒有當時給予答復,也沒有打算跟著他們去飛鳥營,只是讓這些人給她一些時間想一想。
鄒昊等人離開之后,秦月并未尋大寶,而是走進東屋,將今天的事情同陸云景說了。
陸云景沉思片刻,點點頭,“明日他們再來的時候,你告訴他們這般做。”
秦月聽聞連連點頭,她并非對此一竅不通,一聽便知道他的計策非常妙。
幾乎可以肯定,陸云景以前帶兵打過仗!
秦月沒有再多問什麼,講大寶的事情簡單說了一下。
陸云景聽后沉默,隨即輕輕嘆了口氣,對秦月說道:“你可信我?”
“信。”秦月道。
陸云景唇角一彎,“有些事情還不到告訴你的時候,并非不信你,告訴你反而會讓你有心理負擔,給你帶來麻煩。”
秦月點頭,“好。”
見她如此干脆,陸云景笑了。
秦月就是秦月,和一般女子都不同,她通透的很。
第二日鄒昊又來了,原本他沒必要來的,卻還是想再見一面那個孩子,興許能夠想起來。
可惜這一次他沒見到大寶,倒是秦月的計策吸引了他全部注意力。
“秦娘子還說不懂用兵之道,這計策堪稱絕妙!”
鄒昊興沖沖帶人走了。
秦月無奈搖頭,這種計策,若是沒有用過兵的人是想不到的,只有熟練用兵,熟知各個兵種,了解敵方弱點,才能想出來。
秦月不由地開始對陸云景的身份感到好奇。
隨著四小只的長大,秦月看出他們的骨相有些差距。
雖然她沒有追問陸云景,但是想知道的時候,她也不會干等著。
于是便取了一點四小只的血液進行簡單的化驗,居然得出一個驚人的結果。
“這麼復雜的嗎!”
秦月一臉呆滯。
四小只中,只有雙胞胎是親兄弟,其余的都沒有血緣關系!
所以……
秦月的目光看向東屋。
要取陸云景的血液自然很方便,借著治療的便利,她順利拿到陸云景的血液,這一化驗,更是讓她驚訝。
陸云景根本不是四小只的父親!
秦月徹底無語了……
原主這是嫁入一個什麼人家!
秦月對陸云景的身份有了無限遐想,只可惜她知道的事情太少了,若是知道的多一些,興許能夠猜出個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