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一層薄雪,想要找到可以燃燒的干樹枝可不容易,秦月干脆拎出砍柴刀,將附近的樹木砍伐下來。
雖然被人追殺還迷了路,不過秦月的好運并未用完,砍樹的時候秦月發現一些干枯的大樹根。
這些當做篝火燃燒再合適不過!
至少這一晚上她不會被凍死。
一晚安然渡過,天蒙蒙亮秦月就睜開了眼,盡管沒敢睡實,好歹得到了休息,精神狀態立刻便不一樣了。
她準備找到離開深山的辦法。
只是……
秦月看著暖洋洋的太陽嘆氣。
她雖然不是路癡,但是教練教給她的那些用來識別方向的知識……她可能還不如小學生。
在這方面,每次教學和實踐都讓她覺得自己是個智障。
若是不趕快找到辦法,迷失在深山當中,她熬不了兩天的。
心中這麼想著,秦月卻不敢停下腳步,一路努力識別著標的物一邊前進,避免兜兜轉轉走回原路,被那些人來個截殺。
糧食已經吃完,野味到現在也沒有看到,秦月靠著空間中的存貨倒也不難過。
只是這麼走下去,很容易心理崩潰。
秦月腳下忽的一頓,垂眸看去,看到點點紅色陷進雪地當中,若是不走近了都發現不了。
她蹲下身來,輕輕捻起一點在鼻間聞了聞,確定這是人的血液。
血液一路蔓延,秦月亦步亦趨地跟著。
若是落單或者受傷的對手,她可以先解決掉一個。
從背簍中拿出散彈槍,打開保險,她小心翼翼地順著血跡找過去。
來到一處山坳,聽到潺潺的溪水聲。
這里有未凍的山泉,便說明這里可能不只有人類,還有一些動物或者野獸。
秦月緊緊握著散彈槍,錯身往溪水處看去。
果然看到溪水兩側有零散的小型動物在河邊飲水修葺,而在溪水不遠處的山石上,躺著一個錦衣人影。
看到那身裝束,秦月怔忪片刻。
這人和先前那些人好像不是一伙的。
她沒有輕舉妄動,待在原地觀察許久,并不見有人來,反倒是吸引了一些動物在周圍轉悠。
秦月快速移動過去,那人臉上毫無血色且開始發青,再晚些時候,人就涼了。
“感謝老天爺吧,讓你遇到了我。”秦月低聲說著,便將人拖起,誰知一下子沒能拖動……
昏迷中的人如同死人,秦月放好散彈槍,拽著這人的胳膊將他拖到附近的避風處。
這邊即便有山洞她也不敢進去,必定盤踞著野獸。
這個地方也挺好,上頭能遮擋,兩側能避風。
給這人喂下一滴天靈果的汁液,很快便見他臉色轉白,不再青的嚇人。
不過若是沒有其他救治方法,這人也不過是晚死一點而已。
將男人身上的錦衣華服脫掉,看到身上縱橫交錯的刀傷,有兩道深可見骨傷外翻著,血液涌出的不多,卻也沒有停過。
秦月對止血很擅長,在三寶那次受傷之后,她便制出一些破傷藥備用,止血效果非常好。
不過這樣猙獰的傷口只有破傷藥止不住,還需要搭配其他的藥物。
臨近傍晚十分,秦月將男人身上的傷口包扎好,隨即將他五花大綁。
之所以費力救他,并不完全是因為醫者仁心這一套。
而是因為救醒了他,說不定可以找到出山的路!
哪怕給指個方向,也好過她無頭蒼蠅一般亂轉。
……
鄒昊悠悠醒轉,看了一眼漆黑的周圍,心道這是來了地府嗎?
想不到他這個風華正茂,風流倜儻的小郡王,就這麼死在這個鬼地方,連個給他收尸的人都沒有。
心中越想越是覺得可笑,忍不住低笑出聲,隨即才發現自己居然被五花大綁。
地府不都是栓根繩子嗎,怎麼還這般區別待遇?
腦子還有些沉重,他輕輕晃了晃,就聽到一個聲音響起。
“你醒了?”
聲音幽幽冰冷,卻是個女聲。
“女無常?”
秦月:“……”
莫不是救了個傻子?
若是個沒辦法指明方向的傻子,她現在就一槍解決了他。
“我名鄒昊,無常大人這是要帶我去哪里?我是否還可以投人胎?”
人還沒當夠呢。
“傻子一般投不了人胎,你下輩子會投個豬胎!”秦月氣笑了。
鄒昊愣了愣,他怎的成了傻子?
秦月見他糊里糊涂,顯然是還沒醒過神來,沒時間和他耽誤,簡明扼要地將情況和他說了。
鄒昊聽完頓感羞惱,為什麼一開始不表明身份,居然讓他以為是女無常,還喊出了口!
“你是何人?”
“我是附近村子的農家女,進山尋找野物,結果迷失在這里,郎君若是能夠帶小女子出去,便抵了這救命之恩。”
鄒昊又問:“既然小娘子想讓我帶你出去,又為何綁住我?”
秦月說道:“小女子一介女流,著實有些不安,萬望郎君擔待!”
“小女子會醫術?”
“……會一些,在村子里同郎中學的。”
“哦?我看小女子醫術相當了得,我這一身傷都能救活,簡直是從閻王手里搶人!”
秦月緊了緊手中的散彈槍,這個人廢話好多,好像打死他!
耐下性子,秦月又同他周旋一番,但很顯然他對秦月的醫術非常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