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曾經可是御用軍,哪里這麼窩囊過,自從開始鎮守邊關,便被闕賊壓著打,偏生他們還沒脾氣。
鐵騎是闕賊獨有的,旁人想要組建騎兵成本太高,單單是戰馬的飼養就是一大難題,而闕鮮是一望無際的大草原,得天獨厚的條件,這是旁國比不了的。
他們想盡了辦法,只能暫時阻擋鐵騎入侵,卻沒辦法將他們擊退。
強弩的出現,讓闕賊鐵騎嚴重受挫,只可惜闕賊太狡猾,若是能夠傷了他們的元氣,大夏國便有一定喘息時間。
“高人術士的消息是匠人無意之間傳出去的,因為這個薛都尉已經下令封口,如今我們也想了策略,想將秦娘子隱藏起來,避免被多方勢力找到,你自己也要多加小心,闕賊那邊一定派了細作潛入,近段時間我們可能沒辦法再過來了。”
蕭狼言簡意賅的將事情說與秦月聽,見他目光真誠,秦月倒是信了幾分。
“秦娘子這邊可有需要幫忙的?”蕭狼問道。
秦月說道:“我生長在這偏遠村落,對外界事情知之甚少,若是可以,我希望能夠了解一下現下的時局。”
蕭狼一怔,他萬萬沒想到這就是秦娘子的請求。
到底是奇女子,不同于普通女子,若是普通人,這時候定然會要銀錢或者其他,只有她居然要了解當下時局。
蕭狼是個粗人,肚子里的那點墨水很難將情況講明白,干脆回去將這件事匯報給左都尉,讓他去想辦法。
淺聊幾句餃子便煮好了,蕭狼照例在院子里吃,這一吃差點把舌頭吞下去。
他從來沒有吃過如此好吃的茴香豬肉餃子!
若是可以,能不能讓血狼營的火頭軍也來秦娘子這邊學兩天呢?
吃過秦娘子的飯,再吃火頭軍的飯當真是吃不下去,也難怪夏都尉發脾氣。
餃子不少,但也架不住蕭狼的大胃口,吃了兩盤子他就狠心打住了。
沒看那四個小崽子看他的眼神都不對了嗎,再吃下去就給人家吃怕了。
細水長流。
蕭狼也終于知道,為什麼夏都尉每每都趕在飯點來。
其他是次要的,蹭飯是主要的。
想起他來的時候夏都尉‘幽怨’的眼神,他便想笑。
鐵騎來的快去的也快,張家村的人已經習慣了,這邊緊鄰山路,所以他們來的時候不會經過別的村子,一直到現在也沒什麼人知道張家村時常會有鐵騎過來。
事實上,張家村村民也不想去宣揚,和軍爺打好交道?那不是等著被征糧嗎。
又不是什麼值得高興的事情,誰沒事會去說這個。
馬臉張對這件事一直不滿,秦月時不時就招惹那些軍爺,萬一到了征糧的時候就跑到他們張家村,那時候可怎麼辦?
一個個高頭大馬拿著兵器,他們敢不上交嗎。
因為這個事情,馬臉張已經聯合許多婆子多次去找老里正。
自從秦月變成‘河神點悟’的福星之后,老里正就不提這茬了,真真讓人氣死。
“這老里正八成是怕得罪福星,她再怎麼福星,眼下還沒給咱張家村帶來啥好事,先給咱惹來麻煩,這樣可不行!”馬臉張拉著一張臉,一萬個不高興。
刻薄媳婦啃著一根黃瓜道:“咱就直接找她秦月去,她總不能不講理吧?”
馬臉張一聽就拍大腿同意了。
一行四五個婆子媳婦來到籬笆院子的時候,就看到秦月正在院子里搗鼓什麼。
那是鐵管子?
看著地上放著的鐵管子和一地鐵豆子,眾人不知道她又在干什麼。
這麼多鐵哪怕是淘換來的也不能敗家啊,賣到鎮子的鐵鋪上也能落點碎錢。
這小媳婦根本不知道過日子,會過日子的人哪里會跑去開荒。
想到這里,幾人心中更加堅定。
秦月抬頭,問道:“各位嬸子嫂子有事嗎?”
對上那雙清澈冰涼的眸子,馬臉張等人的氣焰頓時便下來了。
幾個人你推推我,我推推你,最后還是馬臉張站出來開口。
“那什麼……大田媳婦,有個事我們得找你說道說道。”
秦月微微頷首,“你說。”
見她面上神情平靜如潭,馬臉張不知怎地就想起那天她用武器要射死張大肚的場景,心里一下就虛了。
“是這樣,你也知道我們干點農活不容易,這上頭年年交糧食稅,咱這日子已經夠緊吧了,要是再征糧,就真的活不下去了。”
刻薄媳婦鄙視她一眼,是誰先前說的那麼橫的,怎麼到了秦月面前說話這麼沒有底氣。
她晃了晃腦袋,歪著頭說道:“我們也不是來找麻煩的,但是這件事你得給我們解決,不解決,這個村子我們實在沒辦法讓你住下去了。”
秦月聽得一頭霧水。
見她面露茫然,馬臉張將自己等人的顧慮說出來。
秦月知道打仗必然需要糧食儲備,只是萬萬沒想到幾個人會為了還未發生的時候找她。
她淡淡地說道:“你們放心吧,若要征糧,我自己來便可,無需大家自掏腰包。”
刻薄媳婦撇嘴,“你說的好聽,到時候拿刀架在脖子上,讓我們每個人交糧,說一千道一萬又有什麼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