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不可置信地看著她,這小娘們瘋了吧?
他看似已經失了耐心,拿著棍子就向秦月走過去,他今天就打斷她一條腿,看看她是不是真的不害怕!
他的目光剛剛落在她的腿上,視野內便見到秦月抬起她手里拿古怪的工具對準他。
什麼玩意兒?
心里還在轉著這個念頭,便看到一道箭矢‘嗖’地一聲倏然放大在眼前,緊接著他便覺得脖子一疼。
男人停住腳步,伸手摸了一下,低頭便看到一手鮮紅。
劇痛隨即傳來,男人臉色驀地就白了,他伸手按住脖子,驚恐地看著秦月再一次端起那東西。
“你是想爽快點穿透喉嚨直接咽氣,還是想讓我幫你把血放干再咽氣?”秦月唇角一彎,“你放心,我練過,有準頭!”
血好像還在往外涌,男人再也硬不起來,一屁股坐倒在地,兩股打顫。
很快,那銳利帶著寒光的箭再一次對準他。
第32章 河神點悟
“別別!別殺我!”男人幾乎嚇破膽,安穩大半輩子,哪怕有戰亂也沒有燒到過這偏僻的村子,哪里見過這種說見血就見血的場面。
不僅是他,另外兩個男人也被震懾住,籬笆外的村民們更是心驚肉跳地看著這一幕,連拿著瓜子的手舉在半空都忘記放下來。
秦月唇角扯出一抹冷笑,扣動弩機,‘嗖’的一聲箭矢從男人頭頂擦過,帶走一大片頭皮!
男人慘叫一聲,捂著腦袋躺倒在地,鮮血從指縫當中溢出。
村民們嚇得連連后退,眼睛滾圓,那鮮紅的血液刺激著他們的神經,心臟突突狂跳。
一些膽子小的人悄悄退到最后,生怕那箭矢不長眼飛到自己頭上。
秦月復位重置,第三次對準地上的男人。
男人哪里顧得上疼痛,翻身跪地求饒起來!
秦月面無表情地看著他,語氣毫無波瀾,“是想直接咽氣,還是想放干血再咽氣?”
男人抖如篩糠,他哪個都不想,他想活著!
“姑奶奶,您饒了我吧,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老婆子在外邊都嚇傻了,看見兒子滿頭滿臉都是血,早就癱軟在地,可是看到秦月絲毫沒有放過他的意思,她的力氣一下子又回到身體里。
她爬起身沖到老里正面前,滿臉驚慌失措,“讓她住手!快讓她住手,她真想要我兒的命啊!”
此刻老里正的手都是哆嗦的,秦月這小媳婦未免太敢了!
這說射人就射人,一點都不含糊,一點都不猶豫不說,見著血也是半點不慌!
這哪里還是以前那小媳婦?
跳個河原來對人的影響這麼大!
老里正哪里敢上前,雖然秦月一副理智尚在的樣子,可是萬一她已經瘋魔了呢?
老婆子見拉不動老里正,面色頓時猙獰,尖叫著就要沖進籬笆院子。
然而當閃著寒光的箭矢對準她的時候,她的叫聲戛然而止,厚重的身體也被定在原地。
男人驚恐萬狀,又是磕頭又是作揖,求她放過他親娘。
秦月的寒眸掃了男人一眼,隨即看向圍觀的村民,聲線低沉寒涼,卻異常平靜。
“我沒惹你們任何人,你們卻要對我喊打喊殺,道理何在?”
張秀兒剛才也被嚇到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她感覺秦月不會真的殺人,于是大著膽子開口。
“秦月說得對,她不僅沒惹任何人,她還幫助了不少村民,她不是郎中,卻肯花費精力幫助大家治療可怕的水痘,她對我們已經仁至義盡,如今卻有人打著讓她不要銀子的幌子找她麻煩,大家評評理,人家治病憑什麼不要銀子?”
眾人啞口無言。
張三叔披著褂子跟著開口,“咱們這十里八鄉只有秦家村有一位郎中,那郎中也不是秦家村人,可是在場哪位敢讓他不收銀錢?你們哪一個沒去找蕭郎中看過病,花了多少銀錢大家心里都有數,秦月要的多嗎?她要照顧一家大小,還要上門給大家治療水痘,她要的多嗎?”
張三嬸也說道:“大家伙摸摸自己的良心吧,尤其是有些人,想給孩子看病又不舍得花錢,非要尋個由頭來找事,不過是仗著自己本村人的優勢罷了,你們要知道,秦月真的會看病,她若是肯,那我們張家村也有郎中了!”
這話一出,眾人面面相覷。
如果撇開秦月原本的身份,他們倒是愿意有這麼一個郎中,可是……
一個婆子說道:“她要是能成郎中,怎麼在秦家村的時候不給人看病?”
眾人被她的話一提醒也反應過來這一點。
對此張三嬸等人也無話可說。
事實上秦月嫁到張家村不到兩年光景,若說這兩年有什麼奇特的地方,恐怕也只有跳河了。
想起跳河,張三嬸忽然意識到,似乎就是從跳河之后,秦月開始變得不同。
她張大了嘴巴,驚聲說道:“難道是因為跳河的緣故?”
秦月心中微沉,總不能猜出些什麼吧。
這個時代若是有鬼神亂力,會不會被抓起來燒死?
若是到了那個地步,她恐怕就真的要大開殺戒了,雖然她是守法好公民,但也絕對不想因為旁人的愚昧無知讓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