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差點沒忍住翻白眼,能不能換點新鮮的。
張三嬸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她見秦氏哭得邪乎,蹲下身抓起一把土就揚過去。
秦氏突然吃了一嘴土,嚎聲戛然而止,閉著眼猛咳起來。
張三嬸‘哎呦’一聲,笑呵呵地說道:“秦婆子,你這是怎麼了,風大灌一嘴土不是?”
秦氏氣急敗壞,呸呸將幾口混著土的口水吐出來,一邊揉眼睛一邊大罵張三嬸不是東西,還想上去動手。
張三嬸身旁的婆子膀大腰圓,往前一站,秦氏立馬停住腳,指著張三嬸開罵,什麼難聽罵什麼。
張三嬸豈會怕她,抓起土又要揚她,秦氏嚇到連連后退。
周圍人起哄,讓秦氏趕緊滾。
秦氏的肺都要氣炸了,橫的不管用,哭也不管用,她一時沒招了。
大媳婦那一腦袋毛被燙成雞窩,死活都不出門,真是誰都指望不上!
秦氏又是怨怒,又是委屈,見實在落不了好,嚎啕大哭著往外走。
“你個賠錢貨啊,你怎麼不死呢,當初就應該溺死你,現在聯合外人一塊欺負親娘……”
看著秦氏走了,眾人的目光都落在秦月身上。
剛才說要把豬肉犒勞給他們的事情,不會就是說說吧?
畢竟這是豬肉啊,多少人家過年都吃不上一頓豬肉。
第11章 到處是商機
張三嬸家那位正打算去鎮上,秦月第二天就跟著驢車出發了。
搭順風車的還有幾個其他村民,分到豬肉的兩家對秦月打了個招呼,沒有分到豬肉的三家,正眼都沒看她。
對此秦月毫不在意。
去鎮上的人和她一樣,都是為了采買一些生活物品,雖然大集上的東西更便宜,但是很多東西只有鎮上賣。
“聽說邊關又打起來了?”
“不知道真假,但愿是假的,這一打仗,倒霉的就是我們老百姓。”
“話不能這麼說,那些闕賊來犯,我們若是不戰,一旦城破了,我們都得死!”趕車的張三叔說道。
“闕賊真是可惡之極啊,好好的過日子不好嗎,非要弄這勞什子的戰爭作甚!”一個婦女滿目愁容。
張三叔跟著搖頭嘆氣,“這次你們去鎮子上多買點破傷藥,往后一段時日,這藥怕是買不到了。”
秦月問道:“張三叔,破傷藥是什麼藥?怎麼之后買不到了?”
“雖然邊關大小沖突不斷,但是聽說這次闕賊鐵騎有大動作,破傷藥肯定緊缺。”
“張三叔咋知道的這麼清楚呢?”秦月好奇的很。
聽張三叔篤定的語氣,不似旁人那般純是猜測和道聽途說。
一個婦人沒好氣地瞪了秦月一眼,說道:“虧你男人時常幫人寫信,三哥家的兒子就在邊關當差,消息自然靈通!”
秦月恍然,難怪。
其實張三叔還有很多事情不能說,這一次去鎮子上,他便是要做足準備的,之后一段時間,不僅破傷藥等藥物再難買到,吃喝用度這種生活用品,可能也會受到極大限制。
他們這些農戶倒是不必考慮采買糧食問題,卻要考慮賦稅是否增加問題。
一旦打仗,誰的日子都不會好過。
一個多時辰到了目的地,眾人各自散去,臨近傍晚十分在此地集合。
因為感念秦月的豬肉豬骨,張三叔在她離開前囑咐她多買點糧食,他們是外來戶,糧食是他們最大的問題。
秦月應了。
鎮子雖然是石頭路面,卻沒有一塊完整規則,坑坑洼洼十分難走,相比較土路更為顛簸,但顯然這體現著一種優越感。
街道兩側有許多小商販,這是村里只有大集才有的熱鬧。
秦月簡單地觀察一番便沒了興趣,說是鎮子,但卻是連前世一些村子都比不上。
打聽一下之后,她直奔鐵匠鋪。
才剛轉角,鋪面的熱浪涌來,她便知道找對地方了。
“大叔,能否幫我打幾樣東西?”秦月問道。
鐵匠高壯的背影動也不動,秦月連問兩遍,他才回轉過身來,面容寡淡地看了她一眼,問道:“打什麼。”
秦月將自己畫好的圖形拿出來遞給他。
鐵匠正要舉起滾圓的臂膀敲擊下去,掃了一眼便愣住了。
似乎是來了興趣,他將鐵錘放到一旁,拿起紙來看了一眼,越看越是疑惑。
“這是鐵珠子,這是箭頭,這幾樣是什麼?”
秦月說道:“能否打出來?”
鐵匠見她不肯多說,也不好繼續問,沉吟片刻,“這幾個可以,這個螺旋圈沒辦法。”
秦月見他說的是彈簧,道:“這個手法很簡單,我可以告訴你怎麼弄,大概什麼時候可以交工?”
“你這數量不多,太陽落山之前便可拿走。”鐵匠痛快了許多,“這個螺旋圈有什麼用?”
他對這個很好奇,第一次看到有人要打造這種東西。
本著和鐵匠打好關系的初衷,秦月很詳細地將手工制作方法告訴他,并告訴她幾種日常用法。
手工制作的彈簧彈性欠佳,還容易變‘脆’,但是聊勝于無,用作日常基本是沒問題的。
作用于強弩的話,她也只是用作打獵,時常更換著也沒問題。
鐵匠聽完一臉激動,如獲至寶一般,對秦月的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立馬熱情起來,不僅縮短了其余幾樣的工期,還給便宜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