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鎮南王不太確信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蕭墨曄在王爺問出那些話時心就往下沉了沉,父王沒有收到他和母妃的信,面上不顯笑著回道,“兩個小子,一個閨女,閨女是老二。”
確定自己沒聽錯的鎮南王,俊朗的眉目一展,仰頭大笑,“竟一下有三個,這麼多,本王當祖父了,哈哈,本王一下子有三個孫兒,好,好啊……咳咳……”
笑的過于激動牽扯到傷口疼得他咳嗽起來。
蕭墨曄接過葉筱錦倒的溫水,遞到他唇邊。
鎮南王就著他的手喝了一口后問道,“孩子呢?”
他視線看的是葉筱錦。
葉筱錦笑,“暫時安置了,稍后帶過來您看。”
“好。”鎮南王點頭,想起孩子他又忍不住發笑,牽扯得再次咳嗽。
小夫妻倆有些無奈,卻又覺得心里溫暖,王爺是真的把蕭墨曄當自家孩子,故而這般高興。
鎮南王妃是踏著這咳嗽聲進來的,見到人已經醒了,精神還不錯的樣子,站在門口看著床上的男人紅著眼眶發笑,鎮南王抬眸看到妻子,朝她伸出手來,“薔兒,過來。”
鎮南王妃在往床邊走的間隙把身上的鎧甲脫了遞給隨后跟來的嬤嬤,順勢握著鎮南王的手,問道,“焰哥,感覺怎麼樣?”
鎮南王反握住她的手,“感覺很好,你莫擔心。”
鎮南王妃瞪了他一眼,“莫要我擔心,你就多愛惜著些自己,這次若不是有筱錦的藥,此時怕你還在高燒著。”
隨后,鎮南王妃便把他們趕來時他昏迷不醒,葉筱錦獻藥的事情跟他說了一遍,末了,總結道,“你得好好謝謝這孩子。”
鎮南王真就鄭重地給葉筱錦道了謝,葉筱錦自是不敢受得。
蕭墨曄及時替她解圍,“父王,你這次受傷究竟是怎麼回事?”
“是佟武。”鎮南王斂了笑容,“本王失算,竟沒想過他會起異心,對他沒設防,一到邊卡他就從背后暗算了本王,后面便出來許多南夷人。”
“那佟錢呢?也變心了?”王妃眸色復雜地看向王爺,她真不希望聽到佟錢背叛王爺的答案。
那可是從小就跟著王爺一起長大的人,王爺心里指不定怎麼難受。
好在,鎮南王接著道,“阿錢是為救我而死的,佟武想殺本王,阿錢替本王擋了致命一劍,那個混賬東西親手殺死了自己的父親后,還不思悔改,竟與南夷人聯手對付自己的兄弟,是我大意,佟武事先在大家的水囊里下了迷藥,等南夷人出現時,他們幾乎毫無招架之力,最后都慘死在佟武和南夷人手中。”
王妃憤怒的同時又暗暗松了口氣,佟錢沒有背叛王爺,“我和小曄都給你寫了信,就是讓你提防他們。”
鎮南王搖頭,“本王沒有收到信,想必是被佟武瞞下了。”
蕭墨曄眸色發寒,他與邊境的通信渠道一直隱秘,十幾年來不曾出過問題,相對父王說的是佟武攔截了信件,他更相信是佟錢,畢竟他才是父王的親隨,只有一個跟著父王幾十年深受信任的人,拿走父王的信件才不會被他安插在這邊的暗營衛發現不妥。
發出信件至今,他未收到暗營的任何異樣反饋,唯一的解釋就是,暗營衛以為信件到了父王手上,只是那信父王未來得及看,又被人拿走了。
王妃沉下臉來,“焰哥,人心會變,無論是身居高位上的,還是身份低下如崔嬤嬤都是有可能會變的,是我們大意了,佟武的背叛應是與她和佟雪的事情有關……”
聽王妃說完崔嬤嬤去贛北府做的事情,鎮南王震怒,“混賬東西,這些年看在她照料小曄有功的份上,我們給她諸多方便倒是滋長了她的野心,即刻捉拿佟武,再飛鴿傳書去京城,請父王設法殺了佟雪。”
“兒臣已經下令全城抓捕佟武,此人必須抓到,他對邊境這邊的事情了解太多。”蕭墨曄語調幽冷。
當初審崔嬤嬤時,她說未來得及與邊境聯系就被人直接送到了贛北府,而佟雪則被送往京城落入皇后手中。
所以聯系佟武的人必定是佟雪,而佟雪受皇后指使,若佟武此番逃了出去,就是把邊境這邊的情況鋪在了皇后甚至南夷人面前。
葉筱錦適時說道,“母妃,您跟我說下佟武的長相,我想辦法找找。”
她如今是家中一分子,與鎮南王府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且年前送來的三樣農作物在邊境這邊種植,那佟武定然是知道的,不能讓他給泄露了。
蕭墨曄了然地拿來紙,葉筱錦從袖子里掏出炭筆,在王爺王妃的描述下畫出了佟武的素描像。
她將素描面向兩人,“可是長這樣?”
王爺驚詫,“太像了,你這身本事好。”
葉筱錦笑了笑,將畫像收進衣袖里,她打算等會讓花花帶著這邊境的鳥兒們幫忙找找,喂小鳥的稻谷她空間有的是。
想到稻谷,她眸光輕閃,“父王,南夷駐軍離邊卡很近嗎?”
鎮南王與王妃相扶相持二十多年,許多軍中要事王妃也是參與的,所以在他看來葉筱錦身為鎮南王府的兒媳問軍務方面的問題沒有什麼不對,他沒有敷衍地把南夷駐軍相關的事情告訴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