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害她的有我母親那份,中間隔著我母親,我身為她的未婚夫婿,應當為她報仇,可那人是我親生母親,我殺得了麗妃,我卻無法對自己母親下手……”
拍了拍他的肩,蕭墨曄直言道,“當初她從姚家逃了出來,隱姓埋名躲在了葉家,具體事宜你親自問她。
你們的事情我不希望你牽扯到葉家人尤其是錦兒身上,當初被山匪擄走是錦兒和我岳父救得她,她從姚家逃出來還是錦兒救的她,但,錦兒也是最近才知道她就是姚家嫡女。”
張睿猛一抬頭,“她沒死,在葉家?”
蕭墨曄點點頭,不再多說,若不是涉及錦兒,若不是張睿是他十幾年好友,他不會管這閑事。
兩人都沉默了片刻,張睿再次搓了把臉,“她過得好不好?”
蕭墨曄想了想,點頭,算好吧。
月娘想入葉家門成為葉家婦,如今住進葉家,應是得了老爺子他們的應允,也算得償所愿了。
張睿凝望著蕭墨曄,嘴唇張張合合幾次,最終出來的話是,“這次的事情有什麼我能做的?”
“有。”蕭墨曄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心里松了口氣,眼里卻寒芒閃現,“看牢贛北府,把你的地盤里里外外清理一遍,設法將駐軍守將拉到這件事情里頭來,涉及自身利益,他才會與你站在同一戰線。
從前我以為皇后派姚淮山來贛北府是盯著葉家,后面的種種讓我察覺事情沒那麼簡單。
她訓養死士的基地在贛北府,私兵也有可能在贛北府,甚至我懷疑鐵礦亦在贛北府。”
張睿心下大駭,他的治下還是皇后的大本營了?
“要我派人去找出那些私兵的窩藏點?”
“不必。”回來時經過密林煉鹽處,私兵的事情他已經吩咐他們去辦,此事不宜過多人知曉,張睿底下那些人他信不過。
張睿也意識到這一點,“你放心,我徹徹底底篩一遍。”
蕭墨曄應了一聲,不再多言。
張睿領著公事離開,沒有再多問一句關于姚昕的事情,找了十幾年的人,突然就在眼前,他不知道如何面對,蕭墨曄的那個問題其實已經告訴了他,姚昕愛上了別人,當年躲在葉家,如今依舊是在葉家,答案不言而喻。
她愛上的是葉家人,可葉家男人已死,他們中間隔著的除了他母親,還多了一個死人,永無可能。
可這麼多年的執著他也不甘心,沒有想好要怎麼面對之前,他選擇了逃避。
蕭墨曄看著他腳步虛浮的離開,頓時明白了他為何十幾年都沒找到人。
月娘自屋內出來,張睿來時她正過來看葉筱錦,覺得眼下不是談論他們事情的時機,便閃身進了旁邊的屋子。
沒想到蕭墨曄會點破,這樣也好,“謝謝。”
“我不想他知道真相后遷怒葉家,希望你也能妥當處理。”蕭墨曄起身要去看葉筱錦,與月娘擦身而過間,聽得她道,“等你們的要事忙完我會去找他。”
蕭墨曄微微點頭,腳步未停,卻聽得月娘又道,“筱錦身邊出現了一個年輕男子,那個人我曾見他在姚淮山府上出現過,大概是兩年前出現在贛北府,行事低調,人卻非常人,我曾試過查他,除了知道他是商人,每年來一兩趟贛北府,別無所獲。
前些時日,他主動找上了筱錦,和筱錦做了些生意,來葉家有些頻繁,我們都防備著,他卻又什麼都沒做,昨晚來刺客時,他也出現了,和趙女俠一起殺敵。”
“男人?”蕭墨曄蹙眉,還沒人告訴他這個事情,他心下覺得這個男人接近葉筱錦不是什麼好事。
說曹操,曹操到。
蕭墨曄余光瞥見院門外一抹紅色,抬眼看過去,便知此人定是月娘口中說的那位。
月娘見到來人,也怔了怔,對著蕭墨曄微微傾身便回了自己院子。
“你是誰?”兩人對視良久,蕭墨曄先開了口,他想進屋守著葉筱錦,不想在此浪費時間。
秦無殤勾唇,“你便是那位護不住妻子,筱錦妹妹傳說中的男人?”
蕭墨曄眸子一凝,周身頓起一股狂風暴雨般的肅殺之氣,就在秦無殤戒備著要迎戰他的怒火之時,便見他頓時收斂氣息,給他一個輕飄飄的蔑視的眼神。
而后神色平靜地邁步往屋子里去。
秦無殤本想激怒蕭墨曄,結果反被他氣著,他又道,“怎麼,蕭世子被我說中心事,羞愧的要逃?”
蕭墨曄腳步不停,那人對他有敵意,一如他看他第一眼就不順眼般,懶得搭理。
“你站住。”秦無殤被蕭墨曄的無視徹底激怒,飛身前來一掌欲拍在蕭墨曄的肩背,被蕭墨曄側身躲開。
他再發一掌,蕭墨曄抬手迎上,眸光狠厲,“你若吵醒錦兒,我必將你碎尸萬段,西夏七皇子。”
蕭墨曄這句話讓秦無殤及時收了手,吵醒葉筱錦不是他此番前來的本意,可,蕭墨曄初見他就認出他的身份,讓他心生警惕,“你見過我?”
“不曾。”
“那你為何說我是西夏七皇子?”見蕭墨曄又不搭理他,轉身往屋里去,他跟著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