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筱錦由著他折騰一回,虧了大不了就是虧些銀錢,可若成功了,江南三季水稻,有這個米糧鋪子無論是自己囤糧還是蕭墨曄往邊境送糧都會方便許多。
兩人應聲退下。
蘇嬤嬤端了吃食來,見她回來一日就沒有喘氣的功夫,心疼道,“世子妃吃些東西喝點斑鳩湯,歇歇。”
“嬤嬤,你在府里找幾個會針線的,做十個掛在胸前的布袋子,像這樣的。”葉筱錦隨手拿起紙筆,簡單畫了個樣式,“布料去庫房找耐勞的,大致做成這樣結實耐用就行,不用多好看,明早就要。”
“是,老奴這就去。”蘇嬤嬤放下東西,前腳打后腳地走了。
葉筱錦看著蘇嬤嬤無奈的神情,撲哧笑了。
回來時就預料到的,到家后的日子必定充實,這不,眼前人來人往都幾撥了,充實的都沒時間想蕭墨曄了。
不知道他有沒有時間想自己,葉筱錦抿了一口湯,讓自己停歇片刻,回想蕭墨曄在時與她共勺喝湯的情景,不由心頭一熱。
忙又喝了一口,壓下這份思念。
“聽說你找我?”趙韻的聲音響起,人就從墻上飄了眼前。
第234章 圣旨到
葉筱錦將手邊的糕點往趙韻面前推,“師父,蘇嬤嬤剛送來的,湯是你打的斑鳩燉的,徒兒就不給你喝了。”
趙韻嘖嘖兩聲,拿了一塊直接放進嘴里,很江湖。
“想問問師父,芙蓉練的功法。”葉筱錦又給她倒了一杯茶,問道。
趙韻撇了一眼旁邊剛伸出手提茶壺就被葉筱錦搶了先的忍冬,并未回葉筱錦的話,而是指著忍冬道,“你讓她情何以堪,你把她活搶了,她師父要是知道自己的徒兒下山差點被餓死,賣身給你當了丫鬟,結果丫鬟的價值還都被你剝奪了,紅炮仗大概會氣得自燃。”
“噗。”葉筱錦一口湯噴了出來,紅炮仗?什麼鬼?
她記得迎春忍冬從前說過她們師父姓紅,難不成叫炮仗?
她爹媽跟她什麼仇,取這個名字。
趙韻極快地飛身退出老遠,嫌棄道,“矜持。”
葉筱錦顧不上羨慕師父的身手,看向忍冬,就見忍冬眼睛瞪得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她看著趙韻,“趙女俠,您,您認識我師父?您怎麼知道我們是師父的弟子?”
趙韻踱步回來,在另一邊的椅子上坐下,“從你們那稀稀拉拉的身手上看的,除了她還有誰能教出你們這樣的弟子,這些年也不見長進。”
“您就是那位打敗我師父,讓她改名紅炮仗的前輩?”忍冬驚呼出聲,喊完意識到自己把師父的老底賣了,又捂住嘴,臉色大變,這是師門秘聞,她還是無意中偷聽到的,被師父知道她的屁股保不住了。
趙韻笑出聲,“你師父竟然連這個都告訴于你?難不成她那死要面子的性子改了?”
忍冬捂著嘴連連搖頭。
葉筱錦替她解圍,“你去幫蘇嬤嬤做布袋子去,我和師父說會話。”
禮都忘記行了,忍冬撅起屁股往后院跑去了,她要找師姐。
趙韻徐徐說道,“她們出自萬花谷,地處大胤與西夏交界處,這任的當家人叫紅仙兒,敗在我手下后改名紅炮仗,也就是你身邊那兩呆鵝的師父,最是吃不得虧,你拐跑了她兩個弟子,搞不好她會來找你算賬……”
“師父,你不要跑話題,芙蓉練的功法對身體究竟有哪些反噬?”葉筱錦拉回話頭,眼睛直勾勾盯著趙韻,不給她再轉移話題的機會。
趙韻斜了她一眼,自腰間取下小酒壺,喝上一口才幽幽道,“大概會折壽十年,春冬季節寒冷入骨,反常理的事情總是要付出超出常理的代價,就如我剛所說,做丫鬟也有做丫鬟的價值,芙蓉那丫頭既是選擇跟著你身邊,總要有些價值才行。”
葉筱急內心微顫,“有法子可補救嗎?”
“錦兒。”這是趙韻第一次這樣喚她,她又仰頭喝了一口酒,“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生活的方式,對一個女子來說,被家族世俗所不容,唯有自身強大才能真正護著自己,她選擇了最適合自己的一條路。
十年而已,值了,若沒有好的功法護身,她未必能活過十年,你可知郭家夫婦并沒有去京城拆穿四皇子府的那個冒牌貨?”
“為何?”
趙韻嗤笑,“拆穿了就是徹底翻臉了,有那個假冒貨在,這層關系將來后悔了還可以再撿起來,眼下你們送了好處給鄂南,又救了他女兒,他很感激你們。
可即便如此他也沒有斷了皇后那條路,若有一日四皇子真的登上高位,郭氏一族則會因為那個冒牌貨水漲船高,到那時便是別人不殺芙蓉,她親爹親娘也不會留她這個把柄在世上。
父母要殺子,你如何防?唯一能救她的只有她自己,這點她比你看得清楚,也比她那個娘擰得清。”
葉筱錦神情微沉,郭氏夫婦那日跟著她去見芙蓉的場景還歷歷在目,她見他們為芙蓉肝腸寸斷,她那時看他們恨不得將姚淮山拉出來鞭尸,將那個膽大包天的丫鬟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