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筱錦眸光泛冷,將玉牌往地上一丟,淡淡道,“既是沒什麼用處,那便煩請清風姑娘替我還給月娘吧。”
說罷,人就要往門外走去。
“等等。”清風急聲喊住,主子給出去的玉牌若是被她收回,主子回來她這命也不必留了。
葉筱錦腳步未停,卻是緩了下來。
“主子說這令牌是留給小主子的,將來誰得了這令牌誰就是我們的新主子,望姑娘收好,這是主子對姑娘的一片心意。”
葉筱錦譏笑,“連句真話都得不到的令牌要來又何用,我與她又是什麼關系要承她的一片心意?”
清風眼見著人就要走出門去,急得忙從地上站起,一把拉住葉筱錦,旋即意識到失禮,忙又松開,“姑娘別急著走,屬下說。”
葉筱錦冷冷看她,屬下?
她與他們有什麼關系,讓她自稱一聲屬下?
她滿腔怒意橫生,讓她整個人的氣勢陡然變得凌厲逼人。
清風額頭沁出一層薄汗,心里沒由來地生出一股懼意。
心思打著轉,眼前人是主子定下的小主子,主子也沒說她的動向不能告訴小主子。
眼見著葉筱錦又要往外走,她忙說道,“主子去了京城。”
“繼續說。”葉筱錦氣勢不減,冷冷看她。
那駭人的氣息讓清風仿若見到主子發怒時的模樣,唇都有些發抖。
但她不知葉筱錦究竟知道多少,此番來又是何原因,提著膽子斟酌著道,“屬下只知道主子去了京城,并不知她去做什麼。”
葉筱錦看她拿出那副如同談生意的做派,一點點試水,怒意又上來,剛要發作,意識無意瞟見空間里蕭墨曄已經醒來,正望向外面,神情間似有焦灼。
她支開清風,“你去拿些熱水來。”
清風雖不知葉筱錦為何突然讓她去拿熱水,在葉筱錦的盛怒威壓之下,她選擇聽從出了門就往燒著開水的灶間去。
蕭墨曄在空間聽到了她們的對話,正懊惱自己沒早點把對月娘的猜測告訴葉筱錦,也擔心那清風會對葉筱錦不利,心里灼著一團火般,人就從空間出來了。
清風隨時可能回來,容不得他措辭怎麼讓葉筱錦聽起來不那麼難受,便道,“我的人查到月娘在姚府附近出現,她與姚丞相的女兒長得一樣,我在張睿那里看過畫像,我懷疑月娘就是姚丞相那失蹤的嫡長女。”
葉筱錦怔忡,姚家的女兒嗎?
她設想過許多種可能,唯獨沒想過她會是姚家的女兒。
“我夢里有個小月姐姐,一直陪著我,對我極好,我猜想月娘就是小月,否則無緣無故她為何要對我好。”
她指著丟在地上的令牌給蕭墨曄看,“那是我們第二次見面時她給我的,我剛剛才知道見令牌如見她,是接任她位置的信物……”
門外傳來腳步聲,葉筱錦噤聲不語。
清風提著水壺推門進來。
還沒從蕭墨曄突然出現在屋里的震驚中回過神來,葉筱錦的話緊隨而來,“月娘是姚丞相的女兒是不是?”
清風手里的水壺險些沒拿住。
“你若拿話敷衍我,就不必開口,我們只當是來還東西。”葉筱錦眸光銳利地補了一句。
在此之前,清風確實是打算說一半留一半的,出去拿水時被夜風一吹腦子就清晰了,葉筱錦大半夜找來,定是已經知道了些什麼。
知曉主子為她做的一切,她斷不會害了主子,甚至可能幫到主子。
想通了的清風,雙膝跪在葉筱錦面前,恭順道,“屬下不知道主子是不是姚丞相的女兒,他們之間確實是有聯系,主子名下的產業所得利潤幾乎一般都被姚家拿走,但他們關系并不好,上次您替主子處理的那傷就是姚相打的。”
“為何打她?”
清風搖頭,“屬下不知,主子幾乎每次與姚相見面都會弄這樣的一身傷回來。”
葉筱錦問出另一件在心里盤旋許久的事,“當初是不是清水帶著人進村殺我?”
清風抬起頭,滿臉錯愕,“您知道?”
葉筱錦冷眸盯著她,不語。
清風忙低下頭,“是。”
怕葉筱錦誤會月娘,忙又補充道,“這事主子當時不知道,是清水被姚淮山蠱惑,姚淮山知道主子與姚家的聯系,也時常拿著姚家的幌子找主子要銀子,一來二去清水就被他的花言巧語迷了去。
主子得到消息后,就帶著我們趕過去了,只是世子他們已經到了,主子知道您不會再有危險,便命我們捉了清水就回來了。
清水死的很艱難,主子對想要傷害您的人一直狠得下心,主子是護著您的,從沒有過害您的心。”
“她為何對我好?”葉筱錦再次問出這個問題,不論月娘是誰的女兒,她都能感受得到她的好。
“屬下也曾問過這個問題,主子只說您是她的親人。”
親人?葉筱錦細細咀嚼著這兩個字。
蕭墨曄說她極有可能是姚家的女兒,姚家的女兒拿她當親人?
清風見她蹙眉不語,以為她是不信,又道,“主子想習武時年紀已經大了,她不知如何尋到了鬼谷,鬼谷的鬼老能給人重塑筋骨,但條件是要主子委身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