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游戲?”
寧欣:“我記得他在等待調查停職的那段時間,就是一直在寫什麼小游戲。”
2014年,小游戲。。。。。。
程亦可想起她因為二診考砸而睡不著的那些夜晚,都是靠他發的那些小游戲撐過去的。
他當時說,他是趁休息時間無聊寫的。
原來是他最無助,最憋屈,最難受的時候寫出來的。
她當時覺得能寫出這個小游戲是件很酷的事情,還說要報考計算機專業。
所以,當時他反對她報這個專業,說不適合,是因為這個原因嗎?
不是怕自己嬌氣受不了累,而是不想讓自己也遭受同樣的事情?
程亦可心如刀絞。
她明明認識他很久很久,可是她什麼都不知道。
她的存在對他來說,好像沒有任何意義。
好想,好想回到那個時候。
跟24歲的徐菓說,別怕。
跟24歲的徐菓說,你要相信自己,要相信我們。
跟24歲的徐菓說,我們都很擔心你,我們都站在你這邊。
程亦可眼淚終于決堤,斷了線似的砸在抱枕上。
寧欣見狀,立刻挪過去,側著身子把她伏在自己肩上。
寧欣有些著急:“亦可,你怎麼了?”
程亦可控制不住眼淚,雙手按壓在胸口的位置。那個地方,比疼還難受,難受的喘不過氣。
“怎麼我越安慰你,你越難受呢?”寧欣沒有安慰人的經驗,只能蹩腳的重復說,“都會好的,都會好的。。。。。。”
程亦可哭泣道:“我當時認識他的,我認識他的。。。。。。”
寧欣也聽不懂她話里的意思,只能動作僵硬地拍著她后背安撫。
我認識他好久了,可是對他來說我就像一個旁觀者,什麼都沒做。
我甚至不如一個旁觀者。
程亦可是哭著睡著的。
她看見自己又回到審問室,她拼命掙扎,拼命吼叫,卻毫無作用。
突然,審問室大門緩緩拉開,所有聲音突然消失。
審問室外面是條亮堂堂的走廊,與門內昏暗燈光形成鮮明對比。
一個身穿西裝的男人被押解著從門前走過,他緩緩回頭,程亦可看清,是徐菓。
她想沖出去,卻突然被拽住了手臂。
她回頭,是公司安全部門那個穿夾克的男人。男人表情嚴肅:“程亦可,你被判刑三年,走吧。”
——不要。
程亦可拉回思緒,感受到身下熟悉的床鋪,身上柔軟的被子,才反應過來,那只是個夢。
一只手在她臉上溫柔的摩挲,程亦可緩緩睜開眼睛。
她做夢都在想的人,正單膝跪地在床邊,看著她。
徐菓嘴唇抿直,眼眸深邃,額前的劉海有些凌亂,像個風塵仆仆歸家的人。
倆人對視三秒,程亦可聽見他的聲音。
“乖,再睡一會兒。”
程亦可眨了下眼睛,然后乖乖閉上眼皮。
她抓下他撫在自己臉頰上的手,握在掌心拉放在自己胸前,那觸感是那麼熟悉,那麼真實。
程亦可再次睜開眼睛,眼神比剛才清醒了很多。
他還在身邊,跟剛才的姿勢一模一樣。
程亦可小嘴張張合合,好半天才吐出兩個字:“哥哥。”
徐菓勾了勾嘴角:“嗯,在。”
眼淚瞬間填滿眼眶。
原來不是夢,是真的,真的回來了。
她微微起身,雙手攬住他的脖子,撲在他寬厚的肩上:“對不起......對不起......”
徐菓靠在床柜旁,攬住她半個身子:“不是跟你說過,不說對不起嗎?”
程亦可只是一個勁兒的哭,好半天才冷靜下來。
“哥哥。”她嗓子有些干啞,抽抽噎噎道,“我沒能...沒能早點陪在你身邊...對不起。”
徐菓不知道她為什麼硬要道歉,明明是他回來晚了。他輕嘆口氣,手指在她背上撫摸安慰:“你一直都陪在我身邊。”
“我是說像...像現在這樣,陪在你身邊,而不是當個沒有任何意義的普通網友。”程亦可吸吸鼻子,“在你最無助的時候,我應該,應該陪著你。”
徐菓親了親她側臉:“是有人說了什麼嗎?”
程亦可老實回答:“寧老師說了你以前在研究所的事。”
又安慰了一會兒懷里的小姑娘,待她呼吸平穩,徐菓把她扯離懷抱。
他認真的看著她的臉,想要把她每個細節都刻在心底。
他語氣認真。
“可可,你的存在很有意義。”
“你的出現也恰合時宜。”徐菓的眼神溫柔到極致,“如果是那時候,我是沒勇氣愛你的,你懂嗎?”
程亦可似懂非懂的點頭。
“我先你看過這世界,先你走過這段路。”
“路不平,走得太苦,我也曾埋怨。可是當我陪著你走這段路的時候,我才發現,那些苦是有意義的。”
“我經歷過,所以不想讓你也經歷一遍,那些苦,我嘗過便好。”
徐菓伸手擦掉她再次滑落的眼淚,重新把她擁入懷中,在她耳邊私語:“你相信我,你會沒事的。”
第85章 因為愛你
把程亦可哄睡著后,徐菓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就出門了。
他把車停在路邊,然后買了杯冰美式。天空已經泛白,有些薄薄的霧氣。
他靠在車邊,打開軟件商城已經搜不到那個抄襲軟件,徐菓抿了口咖啡,給何東帆打電話。
徐菓很直接:“公司現在怎麼處理的?”
何東帆熬了一個通宵很明顯沒反應過來,頓了頓才接話:“連夜把項目所有資料提交商城那邊認證,要求商城那邊全面下架這個抄襲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