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大佬也太反客為主了。
剛才那種場面,怎麼說害羞難為情的人也應該是他才對。
算了,看他是個病人,就不計較了。
程亦可抿唇,隨即把干發帽拿開,頭發已經快干了,她隨手撥了撥,長發便散開,有點微卷,更添了一絲小女人的嫵媚。
徐菓看了看自己的右手,嘆了口氣。
程亦可收拾了自己和徐菓的破衣服,正好趁下去拿外賣,把這些拿去扔掉。
半夜,小區里根本沒人,她突然想起剛剛浴室里的那幕,冷風也吹不涼臉上的滾燙。
程亦可拿著外賣回來,徐菓正在沙發上擺弄手機。
她覺得,他現在心情明顯,非常nice。
原來,大佬也是很好哄的。
就是有點廢眼淚,泯良心。
程亦可點了兩份清湯面條,還特意囑咐了不要豬油,不要海鮮調料,不要胡椒。
今天還是大佬的生日,沒想到發生這樣的事,現在居然要委屈壽星吃這些,程亦可有些難過。
她本來還想喂徐菓,不過被拒絕了。見他用左手吃的磕磕巴巴,但也算不耽誤事兒,這才放棄喂他的想法。
她放下筷子,開口道:“明天給你補個生日好不好?”
徐菓抬起眼皮,「嗯」了一聲。
隨即,他又說:“明天請假吧。”
程亦可心情好轉了一些,咽了嘴里的面條說:“已經請了。”
飯后。
待徐菓吃了藥,程亦可把他扶上了床,又蓋好被子,關了燈,才回屋。
徐菓盯著天花板發呆,右手的刺疼一陣陣襲來,他根本無法入睡。
徐菓腦袋里都是程亦可的小臉,有笑的,哭的,樂的,生氣的,委屈的,撒嬌的,害羞的,茫然的。
。。。。。
他剛才真的有一瞬間的打算,放手。
可是只是一瞬間,他就泯滅了這個想法。
若是自私,就自私這麼一回吧。
實在太晚了,徐菓漸漸瞇上雙眼。
他睡得迷迷糊糊,突然聽到房門被打開。
徐菓立刻睜開眼睛,盡管沒有開燈,那抹小小的身影,一看就知道是誰。
程亦可走進來,停在床邊不到一米處的位置。
徐菓剛醒,聲音有些低啞:“夢游?”
“沒。”程亦可聲音軟軟糯糯,“我想和你睡。”
說完,徐菓還沒反應過來,程亦可已經爬上了床。
徐菓很難確定,她是不是清醒。
他只好往里騰了一個位置給她。不過,她拉被子的動作,特別的注意,生怕碰了自己的右手。
程亦可調整好睡姿,不再亂動。
徐菓盯著她,小姑娘就躺在自己身邊,微微一動可能就能觸碰到的位置,她整張小臉稚嫩小巧,單純無害。
徐菓嘆了口氣,聲音低啞,叫她:“可可。”
程亦可沒睜眼睛,輕輕「嗯」了一聲。
“能不能,給哥哥留條活路?”
程亦可睜開眼睛,眼神清澈透亮,好幾秒后又閉上,喃喃開口:“我做夢了。”
漆黑的夜,徐菓整顆心都在這小姑娘身上。
“哥哥,是噩夢。”
徐菓蹙眉,隨即伸手撫上她的臉頰:“睡吧。”
應該是太累了,程亦可呼吸漸漸平穩,很快便睡著了。
徐菓看著她,手中的發絲格外柔軟。
心似乎也被填了個滿滿當當。
徐菓喃喃道:“就自私這麼一回。”
這一覺,程亦可睡得格外舒服。
她睜開困倦的眼皮,看了看四周,才想起昨晚的事。
她做了個夢,夢見大佬逞強,有事不肯叫她,結果傷口裂開了,然后她就來他房間了。
想到這兒,程亦可坐起身來。
床上除了她,空空如也。
程亦可又趴著看了看床底下,這也沒被自己踢下床啊!
她可是因為想要來伺候他,才厚著臉皮半夜爬過來的,現在居然睡過頭了?
程亦可揉了揉腦袋,迅速起床走出去。
沒人,所見之處都沒人。
程亦可下樓,聽見洗手間傳來水聲。這水聲極大,不是洗漱臺的。
程亦可忍不住敲門,隨即水聲停止。
“哥哥,你別碰水。”
徐菓:“知道了。”
然后,水聲再次傳來。程亦可在心中罵了一句:你知道個屁!
等了好一會兒,水聲才停止。然后是刮胡刀的「嗡嗡」聲,又過了一小會兒,洗手間才安靜下來。
徐菓開門,程亦可立馬檢查他的手,確認沒濕,也沒浸血,這才放心。
徐菓臉色好了不少:“別搞得我好像活不了多久了似的。”
“呸呸呸!”程亦可板著臉,“你就不能忍忍嗎?一天洗兩次澡?”
徐菓盯著她沒說話。
程亦可命令:“反正你最近幾天都不能再洗澡了。”
“脾氣還挺大!”徐菓側身往客廳走,打趣道,“沒睡醒嗎?”
“我睡醒了。”程亦可跟上去,頓了頓,“你別岔開話題,你再不聽話,我是真會生氣的。”
徐菓嘴角上勾,悠悠打開電視。
他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刺激了程亦可。
程亦可走上前,站在他面前擋住電視:“我真的會生氣。”
徐菓眼皮輕抬,笑:“怎麼個生氣法?”
程亦可咬住下嘴唇,一時說不上話。
她也不能打人呀。
徐菓笑容收斂:“離家出走嗎?”
“我哪有?”程亦可臉一下就紅了,狡辯道,“我昨天就是出門透透氣!”
徐菓也不反駁,若有深意地點點頭。
程亦可見他這神情加動作,更是被噎得慌。
徐菓招招手,示意程亦可坐過來。
程亦可心里再不爽,也沒法拒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