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床給自己倒了一杯水,然后看見了那個粉色的鐵盒子。
她拉開床頭小燈,盤腿坐在床上,把那個盒子打開,仔細看那些保存下來的信箋。
信箋有些發黃,可能是南方太濕的原因。她已經好久沒看這些東西了。
程亦可勸解自己,可能是最近實在太忙了。
可是為什麼?
她最近想起糖油菓子的次數越來越少,和他聊天的時間也越來越少。但是夢見徐菓的次數卻越來越來。
程亦可甩了甩腦袋,然后把信箋都整理好,關掉燈,打算繼續睡覺。
可是腦袋中不斷浮現的臉,讓她再次睜開眼睛。
這種感覺,讓她真的好不安。
程亦可雙手握在胸前,吶吶自語:“程亦可,你只是崇拜他!”
這樣的情緒并沒有困擾程亦可幾天,在忙碌的工作中,她也沒有精力去想這些。
徐菓好像也很忙,在程亦可特意的避開下,倆人幾乎沒再單獨相處過。
只是每月初交話費,清還花唄的時候,程亦可會想起,徐菓快要離職了。
徐菓要離職的消息好像也沒人知道,就連何東帆,好像都不知道。
程亦可還記得,大佬說差不多十月底會離開TX,現在已經九月中旬了。
算來,也沒多少日子了。
像他那樣的人,離開TX之后,他們肯定不會再有機會見面的。一想到這,程亦可還是有些說不出的感覺。
“大家停一下!”
程亦可還在發愣,何東帆突然走出來。
“那個項目已經運行快一周了,沒什麼問題。今天正好周五,大伙兒一起聚個餐。想吃什麼,徐工請客!”
“烤肉——”
“不想吃烤肉,想喝酒!”
“喝酒不錯啊,明天不上班!我投喝酒一票!”
大家討論的正熱鬧。
于簡說:“喝酒不太好吧,程亦可一個女孩兒!”
這種時刻,肯定不能掃大家的興,程亦可立馬站起來:“可以的,我沒問題!”
何東帆大手一拍,決定:“那行!我和徐工經常去的一家酒吧還不錯,待會兒發地址在群里!”
下了班,程亦可和于簡坐地鐵到酒吧的時候,大家在群里說就等他們倆了。
酒吧在市中區一個小胡同里。
酒吧名字純黑色正楷書寫,門牌閃著小星星彩燈,不仔細看,根本不知道這還有家酒吧。
酒吧叫「買醉」,程亦可覺得還挺有趣的。
他們剛想進去,便被門口一個黃頭發的黑衣男攔下來。
“身份證!”
啥?還要身份證?
程亦可拉了拉于簡袖子,問到:“你帶身份證了嗎?”
“沒——”
正好,她也沒帶。他們蹲在路邊給何東帆打電話說明情況。
不一會兒,何東帆便走了出來,跟門口的男人打了一個招呼,然后領著他們倆進去。
“這說明什麼?說明這是正規酒吧知道嗎?”何東帆停止腳步,回頭打量他們,調侃道,“其實真不怪人家!”
程亦可一愣,看了一下自己的穿著,然后撞了一下于簡:“主要是你長得太幼稚!”
“程亦可,咱倆能別五十步笑一百步嗎?”
“那你也是那個一百步的。”
何東帆早就習慣了倆人斗嘴。
他們跟著何東帆進到主廳,五色搖曳的燈光,嘈雜的音樂,讓程亦可震驚。
這樣真的不會影響聽力和視力嗎?
「買醉」門面很小,進去后卻別有洞天。他們穿過主廳,然后是橘色燈光的走廊。
時不時有服務員經過,還會跟何東帆打招呼。看來他確實是熟客。
“喲,這誰呀?何東帆呀!”突然一個豹紋黑T恤男人攔住去路,語氣很不好。
程亦可明顯感覺何東帆身姿一頓。
男人冷笑,眼底都是狠厲,他咬牙切齒道:“好巧啊!你說這是不是緣分啊?”
程亦可自覺,他們倆鬧過不愉快。
何東帆也是不客氣,臉色瞬間陰沉:“好!狗!不擋道!”
程亦可倒吸一口涼氣,這是什麼仇什麼怨?
男人冷哼一聲,側過頭打量何東帆身后的程亦可和于簡。他皮膚黝黑,似乎喝了挺多酒的,連眼白都有些發紅。
程亦可對上他的目光有些發怵。
何東帆向左移一步,擋在他們面前,然后伸出手指,戳著他的胸口,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讓!開!”
男人懶散地舉起雙手,微微側身,讓了個道。
何東帆這才帶著于簡和程亦可走。
半路,何東帆暗暗罵了一句:“媽的,狗雜種!”
程亦可不安地和于簡對視了一眼。
在程亦可心中,何東帆一直都是脾氣特別好,特別熱情的一個人。從沒聽過他這樣罵過人。
能讓何東帆如此失態,想必他們之間不止是小矛盾而已。
何東帆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控,他轉頭,又恢復往日的神情:“沒事兒,你們別怕!”
他們到了包間,桌上已經擺了好多酒和吃的。
何東帆走過去,在徐菓耳邊說了幾句話,徐菓聽后,眉頭微皺。
程亦可看著他們,她覺得,何東帆應該是在說剛才那個男人。
下一秒,徐菓抬頭,正對上程亦可的目光。程亦可不自在的收回目光,然后若無其事地吃桌上的水果。
不一會兒,程亦可余光看見徐菓出了包間。
“帆哥,徐工怎麼不喝酒呀?”
“哈哈哈,你們徐工最近請了一個私教,練身材呢,不能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