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紅回過身坐下,對著鍵盤敲敲打打,嘴里還念叨著:“什麼高材生,連個基本產品計劃書都不會做。”
言語中都是尖酸刻薄,雖然程亦可預想的職場肯定會遇到這樣的人。但現在是真實的需要跟她打交道,不禁小臉緊皺,露出為難之情。
“陳老師你好,我是。。。。。。”
“你等一下!”
程亦可還未說完,便被陳紅打斷。
“我——”程亦可話被噎在喉嚨,輕輕嘆氣,無奈的等在旁邊。
過了好一會兒,就在程亦可快要著急死了,陳紅終于停下敲鍵盤的動作,程亦可心中一喜,剛想開口,陳紅又開始翻閱桌上的文件夾,似乎當她不存在一般。
程亦可努力沉住氣,然后帶著微笑,禮貌的開口:“陳老師,打擾一下您!”
自我感覺已經很很很卑微禮貌了,陳紅只是微微側頭瞄了一眼程亦可,然后一挑眉,道:“新來的?”
程亦可點點頭:“嗯,是!”
“你沒長眼睛嗎?”陳紅說話很沖,甚至毫無禮貌,“沒看見我在忙?”
程亦可有點委屈,覺得這位老師態度實在有點過分。但是想著自己也是剛入職,也不敢直接頂撞,便決定再等一會兒,等她忙完。
前前后后等了快二十分鐘,直到群里傳來何東帆的消息,問程亦可怎麼還沒回來。
猶豫一番,程亦可鼓起勇氣上前,大聲開口道:“陳老師!打擾一下!”
程亦可聲音很大,旁邊的人都紛紛側目,陳紅傲慢的抬頭看著程亦可,一臉不爽。
程亦可抿抿嘴唇:“請您把整理好的需求匯總發到——”
程亦可還未說完。
“滾出去。”陳紅聲音不大,甚至語氣很隨意,但是足以讓周圍的人都聽見。
程亦可瞬間滿臉通紅,一時愣在原地,也是沒受過這種委屈,眼淚就要奪眶而出。
“聽不見嗎?我讓你滾出去!”
程亦可自尊徹底被擊垮,然后跑了出去。
沒有回辦公室,沖到洗手間洗了一把臉,保潔阿姨目不轉睛的看著程亦可這模樣,讓她感覺更丟人。
上班第二天,就遇到這檔子事。
等了一會,消息群再次傳來何東帆的催促,程亦可見自己眼睛不乏紅,應該看不出哭過,才回到辦公室。
程亦可沒辦好事,所以很心虛,又見何東帆不在工位上,心中更是焦急。
“大楊哥,帆哥去哪兒了啊?”
大楊有點忙,于是指著后面,回答到:“徐工辦公室!”
程亦可嘆了口氣,敲門。
“進——”
程亦可不敢看何東帆的臉,覺得這麼簡單的事都辦不好,無地自容,于是低著頭,眼光停在何東帆的腳尖。
“帆哥,資料沒拿到。”
何東帆站起身,走近,覺得程亦可有點不對勁,關心詢問:“發生什麼事了?”
程亦可好不容易調整好的情緒,一下就崩潰了。一方面是覺得自己這點小事都辦不好,一方面覺得對方欺負了自己。
何東帆雙手一擺,語氣慌張。
“唉——我,老徐,你看著的,我什麼都沒做。”又看著程亦可,“你別哭呀!”
“對,對不起!”
程亦可盡量調整情緒,不知道該怎麼說,只能道歉,這故作鎮定的聲音,更是顯得委屈可憐。
片刻后,何東帆似是想到了什麼,開口道:“是不是陳紅欺負你了?”
程亦可搖頭。
何東帆顯然不信,這人好好的出去,哭著回來,定是被欺負了。
“老徐,我覺得你可以跟上面反應一下,這陳紅不是一次兩次了,我聽說她仗著自己是老員工,老是欺負新人。”
何東帆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又拉了拉程亦可,把她展示在徐菓面前,“你看,都欺負到你頭上了。”
程亦可這才想起徐菓也在,好奇的抬起頭,正對上徐菓的眼眸。
程亦可沒想到他一直盯著自己,此刻更是覺得丟臉。
“老何,你去找陳紅,先把資料發過來!”徐菓不放心,又提醒道,“控制點情緒!”
何東帆無奈道:“她一個女人,我還能動手不成?”
說完何東帆摔門而去。
程亦可有點手足無措,便低著頭說:“徐工,我先出去了!”
“等一下!”
身后傳來的聲音讓程亦可有點詫異:“啊?”
徐菓低頭把桌上的紙巾盒拿起來,挑眉說到:“擦擦!”
徐菓的眉眼很好看,程亦可沉默三秒,然后目光停在他所遞的紙巾盒上,上前抽出兩張紙巾,胡亂擦了兩下,道了句「謝謝」。
“吃糖!”徐菓嘴唇一抿,抬抬下巴,示意桌上的東西。
程亦可一愣,黑色的辦工桌擺設極為簡單,兩個并排的顯示屏就占了大部分,左邊是一些文件,右邊幾顆彩色紙的果糖分外明眼,應該是吃飯送的清口糖。
一下子就想到了那個人,暗戀了整整五年的人,是他告訴程亦可,吃點糖就不難受了。
半響后,程亦可嘴角扯出一個微笑,禮貌的拒絕:“謝謝徐工,我長蛀牙,不能吃糖。”
徐菓直勾勾盯著程亦可,然后點頭示意她出去。
何東帆一直沒有回來。
過了一會兒,一個女孩神情慌張的跑進來,吼道:“徐工在不在?帆哥和我們老大吵起來了!”
突發的情況讓大家都不知所措,耗子立馬去叫徐菓。
然后程亦可就看見徐菓快步離開。
這才上班第二天,是不是惹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