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很熟悉,又很陌生。
“喂——你找誰?”話筒再次傳來聲音。
“我我我。。。。。。”程亦可緊張地說不清話,腦子也像短路了一般。
“找誰?”男人的聲音似乎有點不耐煩。
程亦可掐了自己大腿一把,這才冷靜不少,剛想開口,對面又傳來聲音。
“老徐,我結婚把你女朋友帶來!”
那磁性的聲音回答到:“去你的!”
程亦可愣住,嘴巴顫顫巍巍。
手機里又傳來那好聽的聲音:“不說話我掛了!”
然后手機里傳來「嘟——嘟——」
程亦可慢慢收回手機,忍不住苦笑:“原來,你已經有女朋友了!”
笑著笑著便哭了。
看著手中的告白小抄,這小抄程亦可改過很多次,有許多版本,這是最后一版,卻一個字未說。
程亦可不知道自己怎麼回的寢室,只覺得心里難受的緊。
第二天,程亦可買了去郁南政法大學的車票,去找高幸幸。
高幸幸家里條件好,大二就沒住校了,在學校外租了一個小公寓,程亦可去過幾次。
程亦可買了幾瓶白酒,幾瓶啤酒,然后到了高幸幸的公寓。
“啪——啪——”程亦可使勁兒地拍著門,像是在發氣一般。
高幸幸還以為出什麼大事了,不敢開門,從貓眼看到是程亦可才打開房門:“程亦可你作死呀!有門鈴不按,嚇死我了!”
程亦可面無表情的「喔」了一聲,鞋都沒換,就走了進去。
高幸幸這才發現程亦可不對勁兒,關上門急忙跟上去:“你怎麼了?”
程亦可沒有回答,把書包打開,從里面一瓶一瓶的把酒往外拿,一下就擺滿了小茶幾,高幸幸更是驚訝的合不攏嘴。
“你怎麼了?”高幸幸挽著程亦可手臂,“你別嚇我呀!”
“是姐妹嗎?”
高幸幸滿臉疑問:“啊?”
程亦可面如死灰的坐下,開了一瓶酒遞給高幸幸,又給自己開了一瓶,高聲道:“是姐妹就喝!”
說著程亦可就開始灌酒,高幸幸攔都攔不住。
喝著喝著,程亦可又抱著高幸幸大聲的哭起來,像個神經病。
“幸幸——我,我失戀了——哇——嗚——”
程亦可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高幸幸無奈的抱住程亦可,安慰道:“不就是失戀嗎?”
程亦可看著高幸幸一臉無所謂的表情,「哇」一聲哭得更厲害了。
高幸幸反應過來,一臉嚴肅地握住程亦可肩膀,質問道:“你什麼時候談的戀愛,我怎麼沒聽說!”
程亦可一邊抽泣,一邊癟著小嘴:“就是-就是糖油果子-”
“什麼?”高幸幸難以置信,“那個猥瑣大叔?”
“不是猥瑣大叔!”程亦可可聽不得高幸幸如此詆毀他的形象。
高幸幸嫌棄地戳了一下程亦可腦袋:“你什麼時候跟他見面的?我是不是提醒過你,網戀不可靠!不可靠!”
程亦可被戳著順勢倒在地上,抱著酒瓶,委委屈屈地抽泣。
“哎——”高幸幸看著程亦可這模樣,無奈地嘆氣,然后扶起程亦可,“他怎麼欺負你了?”
程亦可癟著小嘴,小聲說:“他沒欺負我——”
半響后,又開口:“他有女朋友了——”
說完又是一陣哭。
高幸幸這才明白,這是還沒表白就失戀了,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嗚——嗚——”手機震動。
程亦可醉眼迷離地掏出手機,接著又是抽泣自言自語:“他還給我發信息,都有女朋友了還給我發信息!”
「哇」的一聲又開始嚎,吵鬧又滑稽。
“我要,我要刪了他!”程亦可哭夠了又拿出手機,然后一頓操作,笑嘻嘻的舉起手機給高幸幸展示,“你看,我把QQ都刪了,呵呵!”
高幸幸看著耍酒瘋的程亦可,滿臉無奈。
“還有電話,電話也拉黑!”說完程亦可又是一頓操作。
整個晚上,程亦可鬼哭狼嚎,后半夜才醉醺醺的睡著。
第二天,高幸幸醒來時,發現程亦可已經走了,走之前還收拾了昨天的殘局,像未來過一般。
高幸幸不放心,立刻給程亦可打了電話,程亦可語氣很淡定,表示自己瘋完了,沒事了。
程亦可坐在動車上,臉上的醉意已經褪去。
動車駛離城市,穿過農田。
今天天氣也是極好。
六年的相伴,五年的暗戀,從今天起就徹底的畫上句號。
畢業季本就是傷心的日子,但是程亦可似乎已經傷心透了。在大家都抱頭痛哭的時候,反而顯得最堅強,還被童瑜調侃沒良心。
程亦可畢業沒有回家,家里有甜蜜的一家三口,偏偏沒有自己的位置。
程亦可用攢了四年的錢,去把壞了很多年,都不敢拔的牙齒拔掉了。
看著蟲蛀的壞牙,程亦可哭的很是傷心。
“小姑娘,這打了麻藥,怎麼還哭成這樣?”護士看著滿臉眼淚的程亦可有些好笑。
只有程亦可知道,自己哭的不是拔牙的痛。
最后拔牙醫生警告程亦可,以后少吃甜食,程亦可默默的點了點頭。
這些年,吃了太多糖。
程亦可在玉和市二環外租了一個小公寓,然后報了一個培訓班,繼續學習計算機。
雖然大學主修的管理系,但是程亦可還是對計算機情有獨鐘。
培訓班課程安排的很滿,每天朝九晚十,回到家還得練習,在如此重壓下,漸漸的,程亦可好像習慣了不跟糖油菓子聊天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