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那兒!”
循著陸欽鋒所指,秦弗看到了熊熊燃起的烽火臺,平靜道:“無妨,人殺掉,火滅了就是,反正,不會有人來了。”
城池里上空血腥味逐漸濃重,他們不費一兵一卒便攻占了整座城池。
“我剛剛看了一下,拴馬的繩子都被馬樁磨舊了,這麼個鳥不拉屎的地方,鬼都不肯來,得多久才有人發現這里被我們吞下了。”
秦弗淡淡一笑,對余泊暉道:“這兒交給你了,我們立刻出發前往安城。”
余泊暉點頭:“放心交給我,我會給你們穩住后方的。”
余泊暉沒其他人武功超群,但也會拳腳功夫,且極善計謀,他留在后方掌控情報最合適。
秦弗留了人給余泊暉,然后率領了余部即刻前往安城。
安城不是軍事重地,甚至沒什麼官僚,不用半天的功夫便攻占下來了,秦弗繼續率部往王都逼近。
西陵人果然對東南處的隱患一無所知,仍密切與西戎聯系、配合,熱火朝天地侵襲大魏的西邊城池。
西征大軍到達邊境的時候,大霆關已經淪陷,謝允伯迅速召集所有將領到大帳,了解戰況與商議對策。
“敵軍的主力在這,西戎的兵力居多,西陵只是躲在背后撿些好處而已。既然如此,我們偏偏只抓著西陵打,把他們打退到泮水之外。以西戎的本性,定不會去援救西陵,他們定會繼續攻擊我們的城池,這個時候,我們再回馬一槍,攻擊他們后方,前后夾擊。”
眾人紛紛點頭:“公爺所說甚是!”
龐毅道:“那末將先派斥候去打探軍情。”
謝允伯點頭準允。
眾將被分派了任務下去,軍帳中只剩下了謝允伯跟謝容鈺兩人。
謝允伯斜謝容鈺一眼,知子莫若父,便問道:“你想說什麼?”
謝容鈺道:“兒子在想,副帥逾越了。”
軍無二帥。按說,謝允伯為主帥,他在的時候,當一力由他下命令才對,龐毅卻主動提了很多次,雖然經了謝允伯同意,但也是逾越了。
謝允伯道:“旁人為將,是一步步做上來的,就算是為父當年也是如此。而他卻是當了十多年小兵一躍成為大將,人情世故短少了見識,還是當年當小兵的腦筋。這支兵馬由他統率了這麼久,他一時習慣了也是有的。左右他提的都是該做的事,便隨他去了。”
謝容鈺道:“父親就不怕,屆時戰中你二人有了分歧,士兵們只聽他的?”
“當然怕。”謝允伯道,“放心,明天演兵,我會把軍威樹起來的。”
結果到了下午,有兵卒來報,城外有發現,請他們父子前去一觀。
謝允伯跟謝容鈺一起,帶了十來騎親兵便出城去了。
他們被引到一處堆放尸身的大坑處,坑邊上數百名士兵,有副將蹲在其中,看謝允伯來了,招手喊道:“公爺,您來看,這具尸體是不是北厥人?”
謝允伯聞言,即刻下馬,走進了坑里。
依言去看副將所指的尸體,面容已經開始腐爛,光看骨相,西戎與北厥卻沒有很大差別。
“為什麼這麼說……”
謝允伯話音未落,便聽見整齊劃一的拉弓聲,仰頭一看,見士兵們齊齊拉滿了弓,將箭矢對準了坑正中的他們父子倆。
第372章 真正的目的
謝容鈺倏地拔出了劍,面色冷到了極點。
謝允伯盯著副將,臉亦變得冷酷。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哈哈哈哈哈……”
副將還沒說話,便有一陣大笑聲傳來,只見團團的士兵分開了一條縫,龐毅負手站在了那里。
原本看著憨厚可靠的面容,因為恣意囂張的笑,變得狂妄陰狠,
謝允伯高聲道:“龐毅!你究竟有何居心?”
龐毅大笑:“還看不明白嗎?公爺,我要殺你啊!”
“敵寇在外,你居然在這個時候引禍蕭墻,你還是一國之將嗎!”
謝允伯屬實沒有想到,強悍的敵人還沒有把他怎麼樣,自己人就先把矛頭指向了他。
究竟是龐毅不甘屈居他之下,妒恨使然?還是他背后有人指使?
他謝允伯一生不事權斗,不與黨爭,不謀高官,不求厚祿,究竟礙了誰的路!
謝允伯憤然,聲如雄獅。
“你要殺我,是你一個人的意思?還是有人指使你這麼做的?”
龐毅拂了拂自己的盔甲,語氣輕蔑。
“謝允伯啊謝允伯,枉你自詡純臣,到頭來還是惹了一身騷。還不知道吧,想你們父子倆死的可多得很吶!我大發慈悲,便給你們一個戰死沙場、為國捐軀的風光名聲,這個死法,你們可還滿意?”
“你到底是誰的人?”謝允伯冷冷道,“一年前,你突然出現,在西戎人的手下救了圣駕,從此一步登天,并從我手中奪走了兵權。你背后之人,便是為了兵權,才苦心積慮,安排這麼這一出吧?”
嘉康帝的心思昭然若揭,就是信不過大族出身的人,好不容易出現了一個龐毅樣樣得他滿意,于是滿心信任,什麼都交給他。殊不知,這也有可能是一個圈套。
龐毅卻沒有解答他的話,擺擺手。
“想知道真相,去問閻王爺吧!放箭!”
箭如急雨,親兵們著急大喊:“公爺!世子!”
他們揮舞著刀劍與龐毅的士兵廝殺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