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秦弗最后在她水嫩彈滑的臉蛋上香了一大口,然后起身翻窗而出。
許澄寧走到窗邊送別,看他騎上了馬,朝上望過來,便對他揮了揮手。
秦弗沖她點頭,勒馬走了,馬蹄揚躍。
單左單右各騎一騎跟著他,道:“殿下,走到這了,是不是改道去鯤州?”
秦弗眼底重新罩上冷光。
“去京城!”
他一揚馬鞭,疾馳而去。
他依依惜別地跟了三天,可返途卻只用了一日,回到京城時正是晴朗的上午。
他徑直來到興安侯府,翻下馬便大步往里走。
侯府的下人戰戰兢兢,不敢攔他,心說,侯爺不在,只有王女找了一群關系好的小姐夫人在飲酒開宴,這壽王世子來干什麼?
倪婭性喜奢靡尋樂,在暖閣里擺了豐盛的酒席款待眾人,她自己懶洋洋地歪臥著,謝瓊絮正捏著手帕,湊趣兒地給她講各種樂事。
“王女,王女,有……”
婢女沒來得及說話,秦弗便闖了進來,行路如乘風。
倪婭的媚眼瞇了起來,笑道:“稀客稀客,今兒什麼風竟然把弗皇孫給刮來了?”
秦弗二話不說,從腰間掏出一塊玉佩,橫里一擲,正巧打在謝瓊絮的額頭上,砸出好大一個窟窿,鮮血直流。
謝瓊絮尖叫起來,痛得哭叫不斷。
秦弗卻指著地上碎成兩半的玉佩道:“謝家養女,惡意毀壞御賜之物,來人,把她拖出去,杖打五十!”
眾人都驚呆了。
謝瓊絮還在痛哭,就被人毫不留情拉了出來,她只得不停為自己叫屈:“我沒有!我沒有!你們都看見了!殿下!你冤枉我!”
可沒人理會,秦弗帶來的人強硬地把她拖了出去,按在條凳上。
謝瓊絮哇哇大叫:“我是陛下親封的敏濟郡主!你們誰敢動我!”
“孤敢!”秦弗眉目一橫,“動手!”
于是手下人執杖,噼里啪啦地打起來,沒有一絲留情留力。
杖打入肉的聲音,伴隨著謝瓊絮的慘叫聲,從最開始的高亢,到最后垂下頭,無力而痛苦的呻吟。
五十杖打完時,謝瓊絮的裙子都滴滴答答往下滴血了。
暖閣里的貴女捂嘴不敢出聲,難以置信。
倪婭則瞇著眼,忽然笑道:“弗皇孫沖冠一怒為紅顏,可真叫人著迷啊!”
秦弗打完了人,走到謝瓊絮跟前,面無表情地盯著她。
謝瓊絮只能看到他的黑靴踩著自己的血和汗,嘴唇囁嚅。
“為、為……”
秦弗冷冷地說道:“你太礙眼了。”
然后他擺手收了人,頭也不回地離開了侯府。
弗皇孫無端發瘋責打貴女,報信的人趕忙去宮里稟明。
嘉康帝聽完,冷哼著把御筆一甩。
“叫秦弗進宮!”
傳話的公公出去,過了些時候回來道:“陛下,弗皇孫已出發往鯤州去,追不上了。”
嘉康帝簡直氣笑。
服了毒,這人反倒桀驁不馴起來了。
他心里也有些明白秦弗是為了那個被趕出京城的丫頭,遷怒上了謝瓊絮。
這麼多兒孫里,反倒只有這個看似深沉的有這份血氣方剛、至純至性。
罷了。
“命太醫往文國公府去一趟,盡快讓她養好傷,不得耽誤下一回用血。”
海公公低頭:“是。”
第283章 悔改
謝瓊絮一身血淋淋地被抬進了文國公府,杜鵑著急忙慌地吩咐讓人去通報各個院子,自己滿頭大汗地跟在謝瓊絮身邊。
走著走著她突然發現不對。
“這是要去哪兒?還不快把郡主抬回清荷院?”
下人道:“杜鵑姑娘,沒有清荷院了,大夫人說,清荷院的規制應該是給真正的謝家小姐的,之后郡主就住別枝院了。”
杜鵑愕然:“憑什麼!郡主在清荷院住了十年!別枝院?那是什麼落魄地兒?”
“是,住十年也該住夠了。大夫人說,以后就不住了,如果國公爺回來肯讓郡主住回去,她再無二話。”
杜鵑還要再鬧,謝瓊絮又痛苦地哼哼起來,只好暫且忍下,治傷要緊。
文國公府沒有落敗的院子,別枝院只是小,沒有其他院子精貴奢華,依然是精致的。
可大丫鬟就是半個小姐,住慣了清荷院那樣的好地方,這個還不及清荷院一半的一半大的院子如何入得了眼?
杜鵑委屈地抹淚,郡主醒來又該傷心了。
她等了半天,太醫和醫女都看完傷了,府里其他人竟一個也沒來看過。
杜鵑派人去說了三遍,謝老國公派人來看過一眼,五公子來過后走了,王氏竟還沒來。
杜鵑越想越不對。
大夫人不是最心軟的人嗎?她那麼疼愛郡主,怎麼到現在還沒來?
子規道:“要不,我去看一眼?”
杜鵑咬牙:“不,你看著郡主,我自己去!”
她理了理衣衫,快步去了青柏院,用沾濕的帕子摁了摁眼角,做出哭過的樣子,然后求見了王氏。
“大夫人,郡主不知哪里得罪了壽王世子,竟被他好一陣責打,足足五十大板,血流個不停,郡主現在都醒不來了,夫人,您快去看看郡主吧!”
以往這個時候,王氏該焦急起身沖出去看孩子了。
可這會兒她像木頭一樣,轉過頭,沒什麼表情地看了杜鵑一眼,語氣冷淡。
“傷了病了就找大夫,找我我又不會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