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藍衣少女尖叫著逃開,卻被黑臉漢拽住了衣服,她當即露出了半片肩頭,急忙捂住了。
她娘急得大喊:“淫賊!你要對我女兒做什麼!”
她動手去掐黑臉漢的胳膊,被黑臉漢揪住衣領整個人甩出去,撞到樓梯邊的柱子,不動彈了。
許澄寧和荊柔嘉離得近,嚇得站起來,都嚇愣了。
大堂的人都聽到了動靜,紛紛望過來,當地人認出了黑臉漢是鼎鼎有名的惡霸鮑六,欺男霸女惡貫滿盈,但背后有人,連官府都不敢管他。
于是所有人都躑躅在原地。
“你干什麼!娘!”
藍衣少女哭著要撲過去,被鮑六狠狠拽住。
“穿成這樣還裝什麼三貞九烈!老子給你錢!”
“不要……嗚嗚……”
鮑六拽住女孩的頭發就要強吻,藍衣少女摸到一個滾燙的茶壺,狠狠地砸到了鮑六頭上,茶水淋了他一臉。
鮑六大叫,藍衣少女趁機跌跌撞撞跑開。
鮑六怒了,幾步追上去,狠扇一巴掌,拽住她的頭發,把她的頭往柱子上猛撞數下,然后對著跌倒在地的女孩拳打腳踢。
惡霸手腳粗壯,一巴掌就把女孩打吐了血,他打人簡直比酷刑還要可怕,好些人害怕波及自身,已經倉皇跑了。
荊柔嘉急得要沖上去,被許澄寧攔住了。
“你快去縣衙報案!這里我來!”
說完,許澄寧沖過去擋住。
“住手!”
第229章 有傷風化
“住手!”
鮑六舉起的拳頭突然頓住,破口罵道:“臭小子!不想死就給我滾!”
藍衣少女已經被打得一臉青紫和血污,鼻子里鮮血直流,哆哆嗦嗦爬到許澄寧身后抱住她的腰,抖如篩糠。
許澄寧小心翼翼往后退兩步,作怯懦狀:“你調戲民女,官府會把你抓起來!”
鮑六仰頭哈哈大笑,啐了一口。
“誰敢報官?京城曹家老爺是我表叔,文國公府謝尚書是我表姑父,老子今天就是進了縣衙,縣令老爺也得跪下給我磕頭!”
謝、曹都是世家,再大的家族都有一幫窮親戚,拐了百八十個彎,竟也叫他們作威作福起來。
許澄寧道:“我、我認識文國公府的謝世子,跟他交情很好的!”
“謝世子是謝尚書的侄子,還不是得聽謝尚書的!臭小子,我警告你,快給我滾!不然,老子連你一塊兒打!”
許澄寧怯怯道:“你為什麼要打她?我都看到了,她沒惹你。”
鮑六嗤笑,指著藍衣少女道:“穿成這副騷狐貍樣,不就是出來勾引人的麼?大魏律法可沒說不能嫖妓吧!”
藍衣少女扯著嗓子大喊:“我不是妓女!”
鮑六哈哈大笑,朝后對自己一桌吃飯的人道:“聽聽聽聽,她說自己不是妓女,你們信嗎?”
那幫狐朋狗友也放肆大笑起來。
“哪個良家婦女穿這樣?這不就是出來賣的嗎?”
“婊子還想立牌坊,真是笑死人了!”
笑鬧聲嗡嗡嗡的,十分不好聽,許澄寧清楚地感覺到拽著她衣服的手發起抖來,憤怒又恐懼。
許澄寧收了剛剛怯懦的樣子,冷道:“像你這樣的人渣,今天一定會不得好死!”
鮑六收了笑,勃然大怒。
“找死!”
許澄寧猛地被蒲扇般大的黑手打翻,身體滾了幾滾。
“公子!”
藍衣少女顫顫巍巍地爬過來。
許澄寧倒在地上,感覺自己的腦袋都差點被拍飛,眼前發黑,頭暈目眩,耳朵也轟轟地聽不清。
“官差來了!”
荊柔嘉提裙跑進來,指著鮑六:“就是他!”
衙差們一看是鮑六,都有些為難,面面相覷。
鮑六得意地笑了。
荊柔嘉沒注意到他們的猶豫,慌慌張張跑到許澄寧身邊,心疼叫道:“許弟弟,許弟弟!你怎麼樣了?”
許澄寧左邊臉又紅又紫,微微滲血,這才片刻已經腫了起來。
衙差們認出是許澄寧,御史臺的人,可不能不給個交代。
“鮑、鮑爺。”衙差賠笑,“勞煩跟小的往衙門走一趟。”
鮑六哈哈大笑,大手拍了拍衙差的帽子。
“成,老子今天,就陪你們玩玩。”
藍衣少女和她母親是被害的人,也被帶走了。
許澄寧等耳邊的轟雜聲慢慢低下去,強撐著難受,睜眼道:“荊姐姐,扶我一起去。”
荊柔嘉心疼地點頭。
“威——武——”
“明鏡高懸”的匾額之下,受害的母女相偎而跪,鮑六則囂張地站著,鼻孔朝天,看都不看縣令一眼。
公堂一側給專門許澄寧放了個座,沒有靠背,荊柔嘉便站在她身后讓她靠著自己。
“縣令大人,你可要睜大眼睛看看,我可沒調戲良家婦女。”
縣令手心冒汗,左右為難。
鮑六橫行霸道不是第一天,可他背后靠山硬,自己根本動不了他,因此一直以來都對他的事不聞不問,沒想到這次被御史臺的小公子撞上了,御史臺他也得罪不了,再怎麼樣都得開堂審一審,做做樣子。
他瞥了一眼許澄寧,幸好是還沒有官職的小鬼,心腸軟,容易糊弄,回頭破財請吃頓飯,應該就能封口了。
想到這,他心里略略安慰了一些。
藍衣少女的母親聞言怒道:“大家都看見了,你這流氓畜生還敢抵賴!”
“大人,民婦與小女是從江南來,要去探親的。今日在客棧打尖,好端端的,這惡霸便走過來調戲我女兒,還對我們娘兒倆大打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