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母、叔叔、哥哥、師父還有師兄妹們都疼我愛我啊。”她那時候小,什麼都不懂,只記得乳母笑著搖頭,把她抱在懷里,用她的臉貼著她的臉頰。
“那個人是特殊的,是唯一的,他會陪你走過剩下的路。”
“他是誰?”
“等你遇見了就知道了。”
那時樂游滿臉憧憬,一直期待著這樣一個人出現,可惜,她沒能等到。
“寫完了嗎?”旁側的墨澈突然出聲,把樂游喚回神兒來,她舉著手腕兒到眼前細細一看,怎麼感覺這胎記比來臨安國之前更栩栩如生了呢?真是怪事。
“快了。”她回了一聲,就洋洋灑灑的寫下了滿滿三張紙。因為不會寫毛筆字,所以這字看上去有些……稚嫩。
“行了,寫完了。”她把紙折起來,放到墨澈手里,就見墨澈一股腦塞進寬大的袖子中。
“走吧,帶我去個地方。”
“什麼地方?”
“你有錢嗎?”
錢?要錢沒有,要命也不給!
她樂游不管何時何地,都要握緊手里的錢。前世她出任務掙的錢都不舍的花,別的特工住別墅開豪車,說是反正不知道什麼時候嗝屁,能享受就享受。
可她不一樣,一個人住別墅干嘛?怪空曠的,索性就買了個兩室一廳,沒事自己做做菜打掃打掃,多有生活氣息。
“我沒……”樂游剛想捂好她僅有的小金庫,就聽見墨澈的聲音,“十倍還你。”
突然覺得墨澈這人說話如沐春風是怎麼回事?
“我有!”
第18章 跟蹤
看著眼前骨節分明的手掌,樂游一咬牙,把貼身攜帶的錢放在他手心,從頭到尾眉頭就沒松開過。
“沒了?”墨澈摸了摸,似是有些驚訝,“堂堂將軍府嫡女,就有兩百銅珠?”這也……太寒酸了些。
“沒了,全部家當了。”想著兩百銅珠能翻十倍,樂游心痛才緩解了些,突然想起什麼,一只小手猛的扯出一張紙來,以怪異的姿勢寫了些什麼,寫完之后突然抓住墨澈手腕兒。
“干什麼?”他全身一顫,想把手給扯出來。誰家姑娘這樣隨便抓男人手腕兒的?
“簽字畫押呀,不然你反悔了怎麼辦。”兩千銅珠,都能買一小片林子了吧,她早就想好了,等查完江晚死亡真相,再幫原主報了仇,她就制造一場假死,然后找一塊兒世外桃源過她的快活日子去。
所以現在攢錢是關鍵。
聞言,墨澈啞然失笑,居然還有人不相信他墨澈說的話的,“行,我給你簽,你先放開。”
聽他答應的爽快,樂游急忙松手,又把毛筆放到他手里,指引著他在「甲方」二字后面簽上大名。
墨澈二字強勁有力,似是一條龍在紙上盤旋,頗有氣勢。他的字煞是好看,樂游又看了看自己的,嗯……不堪入目。
一切完成之后,樂游心滿意足的把這張紙折好,塞進懷里,嘴角蕩漾著難得的笑意。
“走,帶你去個地方。”
兩人拿上這兩百銅珠,從側門出了將軍府,樂游不想讓將軍府的人發現她的行蹤。
平時將軍府的側門是不開的,樂游本來是想引開侍衛再趁機溜出去,可到側門之后意外的發現,看門的竟然是老熟人。
就是昨天在將軍府門口辱罵她的那些侍衛們,他們是被樂庭峰降職來了荒無人煙的側門看守,卻沒想到給樂游行了方便。這些侍衛們承了樂游的情,都主動的幫她開門望風。
墨澈雙眼不便,出門之后就把手搭在樂游肩膀上,兩人一個戴著面紗一個戴著面具,倒是沒引起關注。
這安臨國的怪人多了去了,就算這兩個人跟常人有異,也沒人好奇。因為安臨國的人都深諳一個道理,好奇是要用命為代價的。
“一直往前走就能看見德勝酒樓,在酒樓路口左轉……”樂游對安臨城不熟悉,只能靠墨澈指揮。而墨澈他對安臨國的熟悉程度讓樂游不禁吃驚,他閉著眼就能夠將路線說的分毫不差。
“右拐,你怎麼左拐了?”感覺方向不對,墨澈有些不安,他五指一勾,想抓住樂游肩膀讓她停下,沒想到樂游卻搶先一步抓住他的手,拉著他就開始跑,一路上不知道撞了多少人。
他只能聽到嘈雜的人聲叫罵還有呼呼的風聲,七拐八拐好久才停下,緊接著就是手上的溫熱突然消失,墨澈疏的慌了。
他向后摩挲靠在墻上,深陷一片漆黑令人不安。雖然他這幾天已經習慣了黑暗,可方才發生的一切讓他不安。
樂游似乎是在拉著他躲避什麼,但是她人卻突然消失不見了。
雖說心中慌亂,墨澈也依舊保持著他的風度,衣角發絲一絲不亂,外表看上去沒有一點異樣。
墨澈屏息凝神聽著四周動靜,可卻寂靜的令人恐慌,他眉頭緊緊皺起,身體緊繃,隨時等待著發出致命一擊。
突然,只聽遠處響起一陣腳步聲,越來越近,他悄悄將內力運轉在兩拳之上……
來了!
“是我!”
一陣清冷的聲音讓墨澈猛然收拳,那拳頭就停在離樂游腦門半寸的地方,勁風砸向樂游腦門,她情急之下竟然逼出內力來和這勁風撞上,才不至于被碎了頭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