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夙。”越極坐在床頭,輕輕握住了她的手,感受到強有力的脈搏,心里忽然安寧了許多。
他輕輕地躺到了床上,從她身后將她整個攬進懷里,把頭埋在她的頸窩里,嗅到熟悉的味道,終于安了心。
靜靜地躺了一會兒以后,越極這才試探著伸出手,用此生最溫柔的力道,放到了她的肚子上面。
里面的兩個小家伙似乎也感受到了父親的到來,輕輕地動了動,讓他真真切切感受到這兩個孩子的存在。
哪怕這不是第一次當父親了,越極也是激動地想哭。這兩個孩子不像祚兒那樣,哪怕命途多舛也到過人世間。前世他沒保護好夙夙和這兩個孩子,這一世,他會用畢生之力,護得他們平安。
懷里抱著自己心愛的女人和孩子,越極也慢慢閉上眼。
而在外面,越祚正與小白蛇干瞪眼。
小白蛇又變成了龐然大物,可以輕輕松松張開口把一整個他囫圇吞下去的那種。
習慣了小時候被小白蛇變大后用尾巴卷著玩,越祚對它也很是親切。
“這會兒父皇在里面,我們去外面吧。”越祚摸了摸小白蛇的蛇身,滑溜溜冰涼涼的。
父皇和母后這會兒肯定想著過二人世界的,他們就不要去打擾了。
小白蛇往里面望了望,點了點頭,示意越祚爬到它身上。
“不用了,我們就這樣去吧。”讓他趴在小白蛇身上,這可不行。畢竟不是小時候了,怎麼能這麼使喚它呢?
見越祚不喜歡,小白蛇也沒勉強,粗如水桶的身軀一扭,便自己往前游移,越祚趕緊跟了上去。
他還有事想問問小白蛇呢,得找個安靜的地方。
一人一蛇來到經常玩的地方以后,越祚讓所有宮人退下,這才看向小白蛇,神神秘秘的問道:“大蛇,你有沒有辦法讓我不掉牙?”
他現在六歲了,已經開始換牙,這幾日發現有一顆乳牙已經搖搖欲墜了,過不了多久怕是就會脫落。牙掉了說話漏風不說,看著也有損他身為一國儲君的氣質。
讓乳牙不脫落或者說最快時間讓新的牙齒長出來的手段,太醫院的太醫肯定是沒有的,他也拉不下臉去問。越祚知道小白蛇本事不小,或許它會有辦法。
這話聽得小白蛇只想在地上打滾好好嘲笑一番,這傻孩子想什麼呢?新舊更替,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他的乳牙脫落,也是遵循自然規律,怎麼可能說不掉就不掉?
虧得這傻孩子還是個前世當過皇帝的人吶,太幼稚了。
心里嘲笑歸嘲笑,但小白蛇表面上并未表露出來,只是緩緩搖頭。它還希望自己能不蛻皮呢,不也每過幾年都要蛻一次的嗎?
“連你也沒辦法。”越祚有些失望,難道,以后他就要保持說話漏風的狀態?還要做好被父皇暗地里嘲笑的準備?
甚至,他想偷偷和南星見面,也會被她注意到自己掉了牙的丑態?
越祚忽然不敢再想下去。他為什麼非要現在恢復記憶呢?等換好了牙再恢復記憶不好嗎?
虞愿在半夢半醒間便感覺到了越極的存在,她緩緩睜開眼,看到搭在自己肚子上的手,心跳似乎漏了一跳。
這是真的嗎?越極他,提前回來了?
她摸上那只骨節修長帶有薄繭的手,觸感溫熱,是真是存在的,而非她做夢,更不是幻想。
被虞愿一摸,越極便醒了,他從身后輕輕喊到:“夙夙。”
“我在,限之。”虞愿唇角彎起,握緊了他的手。
“我很高興,你能平安回來。”
“答應了你和祚兒要平安歸來,我自然是要辦到的。”越極抱著她慢慢坐了起來,看著她的肚子問道:“雖然你在書信里說孩子很乖,半點不調皮。但我還是不放心,現在親眼看到了,才算松了一口氣。”
“這兩個孩子,確實是乖巧的。”虞愿摸了摸肚子說道,隨后又問:“你怎麼提前回來了?”
“我想多陪你幾日,你懷孕的前八個月我一直未能陪伴在身邊,生產的時候,不會再離你半步。”
“太醫說,預產期大概還有半個多月。”虞愿放松地靠在他懷里:“我先前還在想,要不要告訴你這個消息。這兩個小家伙,都急著出來看看這人世間。”
“還好我趕上了,他們就算明天就想出生,也是不怕的。”越極吻了吻她的耳垂,看著這過大的肚子,心里對她更心疼了幾分。
他的夙夙以前身材凹凸有致,小腹平坦光滑。可是現在,因為生育,付出了這麼大代價,兩個孩子,把她的肚子撐得這麼大,那得多難受。
看來,他現在就該服下絕育藥,避免她再受這生育之苦。
“夙夙,讓我看看你的肚子。”
“不要,我的肚子很丑。”虞愿按住了他想要解開自己衣服的手,那樣的肚子,她不想讓他看見。
“夙夙不怕,一點都不丑。”越極說著,便緩緩解開她的衣服,看到布滿紫色妊娠紋路的肚子時,他也有些震驚。
哪怕照雙她們在信中提及過這件事,可也比不上自己親眼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