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的話,殿下今日晨起洗漱用膳后便練了一個時辰的武,之后看了半個時辰醫書,然后又讓奴婢等人準備了筆墨紙張,獨自在書房中作了一個時辰的畫。隨即食用午膳,今日的御膳不合胃口,殿下只用了小半碗粥,然后便歇下了。”
照雙事無巨細的將虞愿上午所有的行動都一一稟報給了越極,然后靜靜站在一側。
越極也只注意到了其中一點:“作了一個時辰的畫,皇后,都畫了些什麼?”
“回陛下,皇后殿下畫了白蛇與紫電青霜。”
這三只小家伙,需要她花費一個時辰的時間來畫?越極心下疑惑,又問道:“皇后作的畫如今在何處?”
“殿下的畫作晾干后便被收了起來,可要奴婢拿給陛下?”照雙問道。
“拿過來。”他倒要看看,她花費一個時辰,將那三只通體白色的小東西畫成了什麼樣?
很快,照雙便拿著一張卷起來的畫紙過來了,和寧漣兩人小心翼翼地攤開在越極面前。
越極的目光看過來,眉頭微微蹙了蹙,這幅畫只是簡單的黑白兩色,上面的紫電青霜和小白蛇被畫的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就要從紙上躍出來。
只是這畫,以她的水平,真的需要畫那麼久?
“皇后便只畫了這一幅畫?”
照雙努力想了想,搖了搖頭:“奴婢們見到的唯有這幅畫,不過,”她又補充了一句:“當時書房內其他顏料和畫筆都有動用過的痕跡。”
這麼一說,越極基本上可以確定,她還畫了別的什麼畫,但卻偷偷藏起來不讓人看見,他的好奇心瞬間被勾起。
只是,他可以派人關注她的一舉一動,卻不可能胡亂翻她的東西,好奇心再強,也被他壓了下去。
總有一天,他要知道虞愿避著人畫了些什麼東西,指不定,她是偷偷畫了他的畫像,藏起來一個人看?
不過想是這麼想,越極卻就此打住了念頭。
這會兒孫福進來稟道:“陛下,太醫已經過來了。”
“叫他們過來為皇后把脈。”越極起身進入虞愿寢殿,動作輕的沒有發出半點聲音。
這會兒皇后正睡著,兩名太醫也只用了懸絲診脈的法子給她問診,兩個人足足用時一刻鐘,臉上有一瞬的懷疑,只是等靜下心來細細診了一番,又問了宮女們平日里皇后的日常作息,最后也只得出個因為天氣炎熱影響了食欲的結論來。
既然只是食欲不振,越極也便放了心,當下吩咐孫福,讓御膳房每日給皇后準備的膳食務必要清淡些,又讓人去準備參茋靈芝湯備著。
等到所有人退出去以后,越極便安靜地坐在床前,看著熟睡的虞愿。
他想和她分開一陣子,讓彼此冷靜一段時間。然后將各自隱藏的秘密說開了,皆大歡喜。可是他卻忍不住像個偏執的瘋子一般,讓人盯著她的一舉一動,將一切全部掌控在自己手下。
每日她做了什麼事,說了什麼話,見了什麼人,又吃了什麼飯,這些都被人匯報到他面前。
可是,越極還是不滿足,他想要像以前那樣在晚上抱著她入眠,和她一起說起朝堂上發生的事,而不是如今這般夜夜孤枕難眠。
虞愿曾偷偷派了小白蛇去看他,其實,她的心里,也是在乎他的吧?是不是和他一樣,她也不習慣一個人的夜晚?
這些事越極終究沒有問出聲,坐了一會兒便再次悄聲離開,和來時一樣,并未讓她知道。
他不想再繼續僵持下去了,他想拉她的手,想將她抱在懷里,想要和她做一些夫妻才能做的事。
說是小睡一會兒,只是等虞愿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在將近一個半時辰以后。
她揉了揉眼睛,坐起身來伸了個懶腰:“現在是什麼時辰了?”感覺自己這一覺睡了許久。
“殿下,如今是申時一刻。”寧漣拿著衣物過來,見虞愿起身了,便給她穿上鞋子,到屏風后面去換衣服。
“怎麼睡了這麼久?”虞愿有些驚訝,以前她也只睡小半個時辰的午覺。甚至很多時候都沒有睡午覺的概念,今天怎麼睡了這麼長時間?
“先前陛下您睡著的時候陛下過來了,不讓奴婢們打擾您休息,所以也就沒有叫醒您。”寧漣說道。
“陛下來過了?”虞愿殘余的瞌睡立馬就沒了,他怎麼突然過來了?之前不是一直鬧別扭不愿意見她嗎?
“是的殿下,在您睡著后不久陛下便過來看您了,還傳了太醫給您問診。”
“哦?太醫怎麼說?”虞愿沒想到他的消息那麼靈通,自己這邊有半點風吹草動他轉身的功夫就知道了。
不過是食欲不佳而已,值得這樣大驚小怪嗎?
“太醫說極有可能是近日天氣太熱導致的食欲不振和瞌睡增多,并無大礙。”
虞愿聽后點點頭,她就知道自己的身體沒有問題。
而越極過來看她,虞愿不經意彎起了唇角,她就知道,他放不下自己。而自己,這將近一個月時間獨自睡覺,又何嘗習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