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醉了,有夙夙照顧。”越極生怕兩人的話被旁人聽了去,幾乎與虞愿貼到了一起。
坐在最尊貴的席位的帝后二人,此時正旁若無人的說著夫妻間的私語。而其他人見了,到底也不敢多看,只是匆匆一眼便避開了目光。
少年夫妻,感情到底是深厚幾分,就是不知,這份感情能維持多久。
白沁雪和南舞樂都出席了這場宴會,見不得這幅帝后情深的模樣,也各自低下頭去,飲著杯中美酒,卻是心底苦澀不知其味。
宮宴結束后,虞愿被越極牽著手往回走,她看著步伐穩健的越極,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他到底醉了沒有?
“陛下,陛下走慢些,我快跟不上了?”
越極人高腿長,走起路來步子邁得格外大些,虞愿有些跟不上他的步子,幾乎是被他帶著走。
忽然,前面的越極驟然停了下來,虞愿一個不留神,整個人撞在了他堅實的后背上。
“哎呦。”虞愿被撞的一時懵圈,捂著鼻子愣在了原地,他身上怎麼這麼硬?
“讓我看看。”越極轉身,將虞愿攬進懷里,哄著她放下了捂著鼻子的手。
虞愿高挺小巧的鼻子十分秀氣,此時鼻頭卻被撞得有些紅了,刺激得眼淚都留下了。
她覺得有些丟臉,手忙腳亂就要擦眼淚,卻被越極用指腹拭去了淚水。
“是不是撞疼了,不要哭,是我不好。”越極以為虞愿委屈了,就要讓孫福去傳太醫。
“不怎麼疼,陛下不叫太醫過來。”虞愿覺得尷尬,撞到鼻子流眼淚,顯得她太過嬌氣了。
越極還是有些懷疑,她的眼睛都紅了,淚珠子都止不住,還說沒事?
“乖,不要硬撐著,你都疼到掉眼淚了。”他心疼的吻了吻她的眼睛。
“真的沒事,陛下。”虞愿只好給他解釋了一番,這才打消越極為了這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叫太醫的念頭。
見虞愿堅持,越極也只好作罷。不過,看著這個直到自己胸口高,小胳膊小腿兒的小皇后,他便蹲到了地上:“上來,夙夙,我背你。”
“啊?”虞愿看了看周圍,宮女太監什麼的都低著頭,裝作什麼也不知道,她看了看周圍,便小心地趴到了越極背上,雙手摟住他的脖子。
越極等虞愿趴好了,他才托著她的臀部站起身,背著自己的小妻子往前走。
臀部被越極的手托著,虞愿覺得有些不自在。而且她的前胸貼著他的后背,一個硬,一個軟,兩兩碰撞,著實難受。
顧女醫說了,她現在因為正是長個子的時候,身上會有許多變化,就像個子抽條引起的四肢疼痛,就如她來葵水,以及,胸部的發育。
這些都是在讓她從孩子向大人的過渡做準備,等到她再大些,就可以生育后代了。
變成大人,生兒育女,這些看著很遙遠,但又似乎近在咫尺。
虞愿不期然的想到了越極說的話,今年年底,她就要十五歲了,而他也要舉行冠禮。
等舉行了及笄禮和冠禮,他們兩人,才算是真正的大人了,能做真正的夫妻。
對,做真正的夫妻,然后她要懷孕,要生下孩子。
她的潛意識一直在提醒她,生孩子,那個孩子對她意義特殊,極其重要。
越極徑自將自己的小皇后背到了鳳儀宮的寢殿,才把她放了下來,坐到了她的身側。
“陛下,你累不累?”虞愿看著一動不動坐在床上的越極,輕輕搖了搖他。
越極卻是看著她不說話,將頭擱在她肩上,抱著她閉上了眼。
虞愿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酒香,知道他是醉了,讓宮女去準備醒酒湯,而她就這樣陪著越極坐著。
“陛下?陛下?”虞愿輕輕喊了兩聲,沒有任何回應,他已經睡著了。
在宮女的幫助下,虞愿讓越極睡在床上,自己在一旁守著他。
一直到了傍晚時分,越極才悠悠轉醒,身邊不見虞愿,只有一條盤成蚊香的蛇,以及兩只趴在地上假寐的毛茸茸大白狼。
“皇后呢?”看到孫福進來,越極蹙眉問道。
“回陛下,皇后殿下守了您一個下午,剛剛更衣去了。”
見此越極點點頭,坐起身來,以手扶額問道:“朕今日醉了酒,可曾對皇后做了失禮的舉動?”
他的酒量不怎麼好,酒后看似神態舉止如常,實則腦中空白,不知做了何事,就怕欺負了虞愿。
“陛下背著皇后殿下回了鳳儀宮,然后便睡了,不曾有過失禮的舉動。”
孫福心底暗暗撇嘴,您二位是名正言順的夫妻,夫妻之間的事,說什麼失禮不失禮的。
只是吐槽歸吐槽,這話他也不敢說出來,倒了清茶奉予皇帝。
越極正好覺得喉嚨有些干,接過來飲盡了,溫涼的茶水入喉,讓他也更清醒了幾分。
虞愿換好衣服過來時,越極已經起了身,正坐在窗前翻看著一本書,那是她素日研習醫書記下的筆記。
“陛下酒可醒了?”虞愿走到越極身邊,看他眸色清明,不像是還醉著的樣子。
“有夙夙親自照顧著,我的酒早醒了。”越極放下書,拉著她的手坐到自己身旁看著她。
虞愿如今剛剛沐浴更衣,頭發就只是簡單的用絲帶系了垂在腦后,身上也只穿著樣式最為簡便的宮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