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想象得到,這下不僅宮外熱鬧,宮里也要熱鬧起來。
“都安排到明秀閣與淑窈居,讓照織和寧漪她們先管著,不許隨意在宮中走動,有行為舉止異常的,都盯緊了。”
對于這些美人的到來,虞愿倒沒有多大感覺,左右不過是那些藩王想安插在宮中的眼線,說什麼都不可能讓她們留在宮中的,就算是當宮女也不行。
“奴婢明白了。”照雙點點頭,然后又想到什麼,繼續說道:“對了殿下,您先前在信都街頭買下的那個賣身葬父的少年,經過這大半年的觀察,果然有問題。”
“哦?說來聽聽。”
要不是照雙說起,虞愿都要忘了自己曾經買下過一個賣身葬父的少年。
“那少年在莊子上養了幾個月,身上也長了一些肉,看著有精氣神多了,一直跟著莊子上的武師習武。先前問他名字,他一直不說,直到最近,才說自己名喚傅籌。”
“先前他一直安分的很,素日里沉默寡語。除了習武幾乎不做其他事,不出門也不與人交流。直到最近,聽聞各地藩王派遣使臣朝貢,才開始打聽起這些事來,問是否有藩王前來,各自派的使臣是誰。”
“這些事莊子上的人自然是不可能告訴他的,他便每日望著外面,前兩日還找著管事的,說想出去看看,沒有您的同意,他自然是出不去的,便如同往常一般拼了命練武,倒也沒再說過要出去的話。”
虞愿聽完也只是淡淡點了點頭:“在他不肯說自己的真實身份之前,不許放他出去。不過,他想知道的事,倒是可以透露一些,看看是什麼反應。”
當初買下那少年,便是覺得他身上有古怪。如今看來,怕是與什麼人有著深仇大恨呢。想必他說自己叫傅籌,這名字也是假的。
照雙說完自己這邊的情況后,寧漣也說起了她負責的事。
“殿下,有關陵南國公主的事,已經查清,南舞樂是陵南王一個不起眼的妃子所生,但卻最為貌美,自小頗為受寵,十二歲開始學習魅惑術,精通,風月之事,至今已有四年。”
說起這些事,寧漣都怕污了皇后殿下的耳朵,堂堂公主學什麼好學秦樓楚館中妓子的那一套,這簡直是聞所未聞。
莫說寧漣,就連虞愿也是真的驚訝了一瞬:“這南舞樂,真是陵南王親生的女兒?”
“奴婢馬上派人去查。”寧漣反應過來,便準備讓人將這事查清楚。
“白僰國那邊呢?”虞愿輕搖羅扇,繼續問道。
“白僰國公主白沁雪,是白僰王最寵愛的女兒,生母不詳,傳聞早逝。但據我們調查,白沁雪生母,極有可能是南疆某個蠱毒大部的長老,白沁雪自小毒蠱雙修,她從三歲開始便親自培養蠱蟲,至今已有十二年,其中最厲害的,莫過于她培養的相思雌雄蠱。”
毒與蠱一向是南疆人最為擅長的,亦是外族人最為痛恨厭惡的。尤其宮中,最為忌諱巫蠱毒三樣。
當年太祖皇帝后宮中那位白貴妃,就出自白僰國,最后死的很是蹊蹺,有傳聞說,白貴妃用了蠱試圖謀害皇后,事發敗露,被暗中處死,死后雖然位份不變,但卻被草草葬于荒山,連妃陵都沒入。
“相思雌雄蠱?”虞愿坐起了身:“這蠱是做什麼用的?”
“是南疆人用來控制他們看上的人的。南疆人若遇到心儀之人,就會大膽表白,若對方同意,皆大歡喜,若對方不愿,便以相思蠱控制對方,讓對方唯命是從。”
說到這個,寧漣臉上難掩厭惡。
“一般人煉的蠱也只能控制一時,等過了幾年與情人成婚生子,蠱也便解了,中蠱者由于種種原因選擇留下來繼續過日子。而白沁雪所煉的相思蠱,卻更為強勢霸道,能控制人一輩子,完全成為提線木偶。”
這消息也是花了不小的代價才得來的,寧漣心中隱隱有些后怕,這麼惡毒的蠱。若是被用于虞朝任何一個位高權重的人身上,后果都不堪設想。
虞愿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連扇子都不搖了,她忽然就回想起了前世,白沁雪與南舞樂都沒出現過。那麼,她們又是分別嫁與了何人,用自己的能力做了些什麼事?
是否,秘密入了藩王的后宅,暗中搞事?
“盯緊了這兩人,不得有半點松懈。”
此時的崇德殿,也很是熱鬧。
陵南國與白僰國都送了公主過來,是何意圖不言而喻;朝中大臣就此事爭論不休,到底要不要勸陛下納了這兩個小國公主入宮,是個大問題。
“陛下,臣以為此事萬萬不可,素來只有天朝大國派公主往他國和親聯姻的,是為施恩,亦為安撫;
但卻萬萬沒有小國公主入我朝陛下后宮的道理。一來防止污了皇族血脈,二來防止竊取我大虞機密。三來,小國多旁門左道的妖邪手段,怕是會魅惑君王啊。”
事關皇嗣大事,哪怕是宮中最低賤的宮女懷了龍嗣,也要好過異國妖女懷上皇嗣污了血脈。
“臣倒有不同看法,小國公主入陛下后宮,可彰顯我大虞大國氣度,讓邊陲小國更為臣服,開國太祖皇帝宮中,也曾有一位白僰國來的貴妃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