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安道:“國主您不如干脆就裝病得了!您身體有恙,需要柳姑娘醫治,偏偏人家本事大脾氣大,開了這樣的條件,沒辦法啊,大王子不會不同意吧?”
老國主醍醐灌頂,“這是個好主意,不過老大有時候過于謹慎,恐怕會召集夷國名醫先來給我醫治,耽擱那麼久煩都煩死了,我看就派老大帶兵去烏岷縣,等他回來木已成舟,還能如何?”他對奴仆道,“就說大王子已經同意了,機靈點知道嗎!”
盛安心說這老東西心眼兒不少,等大王子回來,柳姑娘已經給了藥,便是再被關了也對他無礙。
不過,派大王子去打仗是好事,夷國戰斗力就是個渣,不見得能活著回來。而大王子離開這段時間,他好挑起夷國內亂,就算大王子沒死在戰場,國主之位也丟了。
奴仆將國主的意思傳達給牢里的柳清儀,“柳姑娘,我們國主對外稱病,請您給他醫治,大王子已經同意了,國主還說要封你做郡主呢!”
柳清儀不是傻子,知道不會輕易給她自由,不過不好太較真兒,得先出去再說,“那走吧。”
“柳姑娘,得等明日。”奴仆陪著笑,不敢說要等大王子離開。
柳清儀無所謂,“隨便吧。”
第二日,夷國大王子帶兵離開國都,前往烏岷縣與大周朝交戰。他前腳走,老國主后腳就把柳清儀請到了王宮。
“快給郡主賜座!”老國主十分殷勤,“柳姑娘,這幾日委屈你了,我家那老大啊難搞得很,腦子又軸,我只好稱病,他才松了口。”
柳清儀面無表情,“國主要我做什麼?”
老國主:“柳姑娘,聽聞你有良方可讓人青春永駐?”
柳清儀瞥了一眼盛安,“聽他說的?”
盛安尷尬地笑了笑,“我也是道聽途說,道聽途說。”
“沒有根據的事少說。”柳清儀很不滿地掃了他一眼。
老國主暗中觀察這兩人,看起來他們是不認識,“那柳姑娘是不能治?”
“青春永駐是不可能的事,除非做神仙,人可以相對延長盛年期。”柳清儀道。
老國主也不是那等迷信人能成仙的,“延長就好,延長就好,你看像我這樣能延長多久,可是能助我年輕二十歲?”
“請國主給脈一探。”柳清儀道。
老國主親自走下王位,坐在柳清儀旁邊伸出手腕,“柳姑娘請。”
此時,盛安在老國主后面,狀似無意地看了眼柳清儀。
柳清儀便明白,這是盛明宇派來的。她專心給老國主探了片刻脈,這老東西身體耗得厲害,已顯衰敗之象,想要年輕二十歲,除非重新投胎。
“國主身體尚可,年輕二十歲難,十歲勉強可以,我的藥得吃兩個療程,一個療程是十日,還望國主配合。”
老國主琢磨著,二十日老大回不來,等過了二十日,若無用就重新打入大牢,若有用,就想辦法套出她的藥方,再打入大牢。
“那就有勞柳姑娘了,從今日起,你就住在王宮里,想要什麼只管開口。”
“住在王宮?合適嗎?”柳清儀以為宮里除了老國主就是他的女人,這太膈應了。
“合適合適!”盛安替國主道,“咱們夷國沒那麼講究,王子公主們都住在王宮里,并非只有后妃。”
“原來柳姑娘是擔心這些。”老國主道,“我們夷國沒你們那些屁事,宮里女人也可以出去玩。”
柳清儀點頭,“既如此,那好吧。”
盛安住在王宮外,他特意讓柳清儀住在王宮,也是為了表明自己沒有私心。
這日離開王宮后,盛安照舊去了當地最大的堵坊,在此“偶遇”夷國二王子。
這位夷國二王子是老國主跟他的一位俏麗小娘所生。雖說夷國民風開化,娶嫂子小娘司空見慣,但出身上就差了些,是以二王子天然就被排除在了王位之外。
這位二王子就如當年的蜀王殿下,成日吃喝玩樂,毫無建樹。當然,蜀王殿下是被迫扮演浪蕩子,二王子是實打實的草包。
盛安來夷國,除了哄老國主,還跟這位二王子套上了近乎。兩人如今是賭友嫖友,是關系最好的酒肉朋友。
“二王子,今日手氣如何?”盛安問道二王子。
二王子直搖頭,“今日不好,差點兒把褲子輸了,你身上有錢沒有,借我點應急。”
“有有!”盛安從身上掏出一錠金子,“這是今日國主才賞給我的,且先給二王子使吧。”
二王子一看金子,喜得差點兒流哈喇子,“夠意思,盛兄弟夠意思!哎呀要說父王好東西還是多,平日里老說國庫沒錢,隨便一出手就是金子,分明是窮給人看的。”
“國主也是沒法子不是。”盛安小聲說,“大王子管著國庫呢,今日大王子領兵出征去了,國主這才能這樣大方。”
“真是不公平!”二王子口沒遮攔,想到什麼就說了什麼,“我大哥日子過得跟和尚似的,哪里需要什麼錢,國庫給了他真是浪費,不如給我呢。”
“慎言!慎言!”盛安看看周圍,謹慎道,“雖說是這麼個理兒,但也不好明說,不過啊,我今日瞧著,國主因為處處被大王子掣肘,郁悶得緊,二王子得懂得抓住時機為父為君盡孝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