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文媛:“是不是亂扣,侯爺心里有數!”
“嗯哼!”陳公公聽得差不多了才出聲打斷,“安陽侯,將軍夫人,老奴奉圣上的命過來瞧瞧世女,不知她傷勢如何?可有請醫?”
安陽侯又被問住了,他根本沒過問。他雖然不是誠心想要嫣姐兒死,但嫣姐兒出事后他確實想將計就計。
嫣姐兒傷得不輕,如果死了,那就可以名正言順地更換繼承人。所以安陽侯是放任觀望的態度,可他沒想到這麼快就驚動了圣上,早知道陳公公來,他說什麼也要請個郎中過來做做樣子。
“不瞞陳公公,大房一向不許我們過問他們的事,我就算請醫他們也不會要的,我瞧著嫣姐兒傷得好像不重,一個小孩子拿刀能有什麼力氣,估計沒什麼大礙,叫圣上掛心了。”
“那是萬幸,萬幸。”陳公公慶幸道,“老奴得圣上的囑托過來,得去瞧一眼,安陽侯,不打擾吧?”
“不打擾不打擾!您請便。”安陽侯心里在冒汗,圣上這麼關心嫣姐兒可不妙啊。
陳公公走后,大理寺卿開口道:“侯爺,本官這會兒過來是想請貴府二少爺配合調查,有人告他,販賣私鹽,不知您知不知道此事?”
安陽侯的臉刷地白了。
怎麼大理寺會知道此事!
安陽侯二公子馮森確實在私下販賣私鹽,此事安陽侯也有份。
安陽侯府吃過一次私鹽的虧,之前馮淼為先秦王販賣私鹽,最后被罰沒了家產,導致安陽侯府在很長一段時間里窮得叮當響。
正是因為窮,所以又冒險重操舊業。
但安陽侯心里清楚,上一次跟這一次的情況不一樣。
之前圣上寬仁,對世家不會重罰,可如今圣上沒什麼實際話語權,有靖安郡王的例子在前,安陽侯怎能不害怕?
“這話從何說起啊?”安陽侯此時只能裝傻充愣,“我家老二出了名的膽小怕事,怎麼可能干這樣大膽的事?”
“那就是說您不知情?”大理寺卿道,“我們已經有證據證明貴府二少爺確實參與販賣私鹽,您不知情最好,否則我便要稟明圣上,請您去大理寺坐一坐了。”
安陽侯身體一晃。老二那個慫貨要是進了大理寺被審訊,不用重刑,嚇唬兩句就能把他賣了!
晏長風過來,正聽到大理寺卿說馮森販賣私鹽,心里立刻笑開了花。何謂自作孽不可活,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
嫣姐兒冒險坑二房,只能把安陽侯推到風口浪尖,想要扳倒他還得另找個強有力的罪證。這下好了,不用費心找了,安陽侯這個節骨眼上販賣私鹽,趕得上靜安郡王犯十回罪。
“什麼,安陽侯販賣私鹽啊?”晏長風一臉不信,“怎麼會呢,安陽侯吃過一次虧的,他那麼聰明的人,怎麼會在同一個坑里跌兩次呢?”
殺人誅心,安陽侯差點兒沒氣暈倒。
姚文媛又給補了一刀,“我看侯爺大概真的不知情,周大人您看他都沒攔著您帶走馮二少爺,多坦蕩啊,您就只管帶二少爺回去調查好了,二少爺一向膽小怕事,很好審問的。”
安陽侯:“……”
大理寺卿周大人很客套地笑了笑,“如此,那本官就得罪了,帶馮二少爺回去審問了。”
安陽侯還能說什麼,攔著倒顯得他心虛了,但他得囑咐那慫貨兒子別亂說話。
他道:“應該的,我這就帶你去找那混帳東西。”
安陽侯如今只能顧一頭,他去警告兒子,孫子捅孫女的事就顧不上了。
侯夫人孟氏臨時抱佛腳,跑去大房,當著陳公公的面對嫣姐兒噓寒問暖。
“嫣姐兒如何了?失了那麼多血,還不快去熬些補身子的湯!”
“不是我說啊嫣姐兒她娘,你怎麼只知道哭呢?倒是張羅一下啊?”
姚文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她指著婆母道:“您現在知道關心嫣姐兒死活了,早做什麼去了?請郎中了嗎,過來問一句了嗎?我們嫣姐兒一身的血啊,如果不是我這個只知道哭的娘去請了郎中來,她早沒命了!”
孟氏:“自己的孫女兒,我們怎麼可能不關心,還不是你們平日里拒絕我們的關心,跟我們兩家人似的防著我們!”
“為什麼防你們呢,我怎麼不防著別人呢?”姚文竹怒道,“你們惦記我們的錢,現在又來惦記我們嫣姐兒的命,陳公公您說句公道話,在這樣的人家,誰能不防著?”
第292章 世家慘敗
陳公公清官難斷家務事,不太好插嘴,只道:“世女傷勢嚴重,我這就回宮稟明圣上,請宮中的太醫來瞧瞧,二位夫人,世女身份尊貴,還需好生看顧才是。”
雖然沒有插嘴家務事,但處處在維護世女,更替圣上表了態,這安陽侯府的世女不會輕易更換。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孟氏陪著笑送陳公公出門,“有勞公公您跑腿了,今日不便留您,改日定來府上喝茶啊。”
陳公公頷首告辭,“侯夫人留步。”
送走了陳公公,孟氏立刻換了副嘴臉,關上門訓斥姚文竹:“平日里看著你挺老實,沒想到這麼有心機!家里兩個小兒鬧別扭的事,你轉臉就鬧得人盡皆知,還捅到了宮里去,你這是誠心讓我們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