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胡說,驗明你的真身便知道。”裴修低聲道,“這位姑娘,你看是你自己承認還是當眾查驗呢?”
當眾二字讓隨從羞憤難當。她不得不咬牙承認:“我是女子又何妨!”
夷國使團紛紛驚詫,這隨從自小跟在三王子身邊,竟沒人知道他是個女子!
“三公主這是承認了?”盛明宇搶先蓋了棺定了論,“也就是說你們夷國確實居心叵測,弄一個假的三王子來我國興風作浪,這筆仇本王記下了,夷國從此別想再有寧日!”
在場的夷國使團嚇得集體肝兒顫,如果大周朝發動戰爭,夷國絕沒有好日子過。
為首的使臣當機立斷,轉而朝那不知道是何身份的隨從跪下,“三公主您為何會被人冒名頂替?可是那拉姆威脅你?您有難處可務必要說明啊,不能讓我夷國被拉姆連累!”
“請三公主說明!”
“請三公主說明!”
使團中人紛紛跪地,逼迫三公主把死掉的假三王子推出去頂罪。
三公主知道戰爭會給夷國帶來什麼,她別無選擇,只好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我,我確是三公主。”
殿中人都驚呆了,一時分不清她是被逼無奈承認,還是她的確是夷國的三公主。
“我是夷國王后所出,如假包換的三公主,之所以從小扮作男子,是因為母后不想我嫁去別國。”
夷國小國,靠依附大國生存,他們的公主幾乎都要嫁去別國換取利益,像淮王的生母麗妃就是如此。
“我小時候尚能偽裝,長大了很容易被人識破,于是在我五歲那年,母后找來了拉姆,從此他便代替我做三王子,我就扮作他的侍衛。
拉姆名為三王子,但要聽我的,做一切決定都要征得我的同意,此番來北都,我知道神女要嫁給蜀王殿下,但并不知道她做的那些壞事,也不知道她沒有離開北都。”
這番解釋,就等于把完全神女跟三王子推了出去,他們所做的一切都與夷國無關。
盛明宇跟裴修要的就是這樣的結果。他們并不想在這時與夷國打仗,根本打不起。
“三公主,你可知道拉姆說的那個姚威在何處?”盛明宇急于給裴二還有二妹妹洗脫污名。
三公主點頭,“我知道,他就在順夷館,作為拉姆的隨從。”
盛明宇轉而對夷國使臣道:“是你們自己把人交出來還是我叫人去捉拿?”
正是表明清白的時候,使臣忙說:“自然是我們把人交出來,本就是貴國的犯人,理應交由貴國處置。”
盛明宇滿意地點點頭,搞定了夷國使團,他拎著刀轉身,“父皇受驚了,兒臣被毒藥所控,失手殺死了夷國的三王子,沒想到誤打誤撞,替夷國除了一個禍害,如何處置,還請父皇定奪。”
圣上哪里還有做主的余地,人也殺了,罪名也扣上了,自然是順著十一的意思表態:“夷國放任一個冒牌三王子欺瞞朕,又險些害死我朝皇子,理應派兵討伐,但看在兩國素來交好,還有麗妃與淮王的面子上朕暫且不派兵,通商一事就免了,爾等好自為之。”
夷國使臣哪里還敢要求通商,不追究不打仗已是萬幸,“圣上仁慈,夷國定當感恩于心!”
圣上轉而瞪著寧王,“你呢,還不把你干的那些事從實招來!”
寧王撲通跪地,求饒:“父皇,那些事都是那個冒牌貨給我出的主意,兒臣一點也不知道神女的毒有何效用,求父皇明鑒!”
“你個敢做不敢認的慫貨!”神女知道自己原來就是顆棋子,氣得恨不能扒了三王子跟寧王的皮,“我詛咒你不得好死!”
寧王臉肥,臉皮更是厚如城墻,這點威脅他還不放眼里,“神女如果執意要替冒牌貨隱瞞,就別怪我朝依法處置你了。”
神女先前替三王子隱瞞是為了保全夷國,可現在,既然三王子是假的,她也沒有了隱瞞的必要。
“是拉姆叫我留下的,他說我還有價值,就將我喬裝安排在寧王府,他授意我,只要能除掉蜀王用什麼法子都行,于是我就跟寧王商議,是寧王讓我易容進國公府,找機會給蜀王下毒,讓蜀王殺掉淮王。”
圣上幾乎氣絕,“老十,你還有何話說,你真是叫朕刮目相看啊!”
寧王沒想到神女如此不上道,死也要拉他墊背。但他還是不能認,只要表面上不認,父皇就不能硬給他定罪,就算處罰也會相對輕一些。
“父皇明鑒,這神女會妖術您是知道的,先前她還對十一弟用了迷幻術,她控制了兒臣,兒臣這才做下那些糊涂事,兒臣絕非自愿!”
人不要臉,誰也拿他沒轍。說到底神女沒有實質的證據,而她會迷幻術控制人的心神是不爭的事實,所以寧王咬死了被她操控,她根本無法反駁。
神女大笑三聲,“你們大周朝的人真是一個比一個不要臉,行,這次是我栽了,你們愛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吧,不過蜀王殿下你也別高興太早,你中毒日深,即便解了毒你以后也會受其影響,狂躁之癥一輩子如影隨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