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鶴又道:“圣上,臣還有疑問,臣想煩請柳先生告知,被下此藥之后,其行為還可控?”
柳懸回:“此藥迷惑心神,若心神不被操控,言行就可控。”
劉鶴看著蜀王,沉吟道:“臣今日早朝觀殿下之言行,似乎是沒有受其控制,或否昨夜并沒有跟神女做什麼?”
裴修就等劉鶴看破其中關鍵,因為事關寧王,他在中間不好多言,有劉閣老代嘴,圣上才不會多心。
劉鶴這麼一提醒,圣上立刻看向被他丟在地上的證詞,“把寧王以及府上提供證詞的幾個下人叫來。”
不多時,神女,三王子,寧王以及幾個下人一并到了大殿之上。
“三王子,”圣上問,“你國神女給我蜀王下迷幻之藥,反污蔑他玷污,此事你可知曉?”
三王子詫異地看向神女,“這怎麼可能?我神女乃純潔的象征,怎會做出這等下作之事?”
“純潔?”圣上嗤笑,“你國神女未婚卻早已不是處子之身,這就罷了,還給我蜀王下藥倒貼,何來純潔一說?柳懸,你來說說那藥是什麼。”
柳懸道:“蜀王中的是迷惑心神之毒,此毒可讓人產生幻覺,通過一些言語引導,可操控中毒者的記憶,臣才疏學淺,只能從蜀王殿下的脈象以及其血液中查驗出他中了毒,但不能確定成分,不過,蜀王殿下的血仍具有致幻之效,隨便找只貓狗來一試便知。”
神女嗤笑,“貴國名醫不過如此,既然不能確定是什麼毒,憑什麼說我下藥操控了你們蜀王,誰知道蜀王的血里有沒有其他的什麼毒。”
柳懸:“我不能查驗出來,但不代表我國無人能查驗,小女清儀擅毒,識得天下毒草,她必能驗出此毒成分。”
裴修蹙眉,柳懸并非查不出,他是想在臨死前再捧柳清儀一把。可柳清儀一時半刻回不來,此事不能耽擱。
他道:“神女,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只要做了必有痕跡,何必非要把不堪的事實擺攤開找難堪呢,何況神女也不想把自己獨有的毒方公之于眾吧?”
神女沒有想到這一步,因為她自認天下無人能查驗出她的藥方毒方。若大周朝真有這樣的能人,那她這毒就算是叫人破了,也就沒有了再用的意義。
裴修說:“神女如果不想秘方公之于眾,我也可用其它法子證實你給蜀王下了藥。”
圣上已經沒了耐心,“裴愛卿有什麼法子快講!”
裴修朝圣上拱了拱手,轉而朝寧王府的幾個下人道:“神女下毒迷惑蜀王,爾等那些證詞可有紕漏?”
幾個下人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垂下的眼睛一個勁兒地往寧王那邊瞟。
裴修擋住寧王的視線,“你們只管說實話,說實話無罪,說假話就是欺君,這罪過誰來也擔待不起。”
“裴大人這是何意?”寧王不悅道,“這是在說我府中人欺君?”
“是否欺君要看他們說的話是真假。”裴修盯著幾個下人道,“神女下毒已被驗明,不過只是差柳四姑娘來驗明成分罷了,你們現在交代尚可有活路,再遲了可沒人能救你們。”
圣上呵斥:“還不給朕說實話!”
“奴,奴婢有話說!”
那位親眼見到蜀王跟神女卿卿我我的丫頭最先扛不住,伏在地上說:“昨夜蜀王殿下并沒有跟神女做那樣的事,他似乎是被迫的,一直在抗拒,而神女則一直在暗示他,奴婢證詞所言,皆是神女暗示蜀王之詞。”
還有一個丫頭也說了實話:“奴婢親眼見到神女在酒水里下毒。”
劉鶴問:“先前為何說假話?”
幾個下人都不敢說話,但他們不說大家也猜得出,定是他們主子不讓說真話。
圣上指指寧王,“老十,怎麼回事!”
寧王此時心里直罵神女她八輩祖宗,說好的不會有人能破她的迷魂術呢!搞不定蜀王就算了,竟叫柳懸一下子就查驗出來。
事到如今,他唯有咬死了不知情,“父皇,兒臣不知神女給十一弟下藥,兒臣之所以幫神女騙十一弟,是見她對十一弟一往情深,甚至不計較做妾,如此真情感天動地,兒臣就想著成人之美,這才答應幫她的。”
圣上讓這蠢話噎住。這蠢物,就算要撮合也得看看對方是誰吧。
劉鶴有疑問:“方才寧王府的丫頭說親眼見著神女下藥,寧王殿下沒有理由不知道吧?”
“我知道是知道。”寧王一副悔不當初的樣子,“但我以為那是春藥!十一弟對神女無意,自然要靠外力促成嘛。”
圣上扶額,興許是老十平日就蠢,他竟然覺得他說的話挺可信的。
三王子開口道:“是啊圣上,我國神女對蜀王殿下一見鐘情,一心想要嫁他,但蜀王對她無意,這才出此下策,還請圣上饒恕她為情所犯的糊涂。”
事關兩國安定,圣上總歸不能真的追究神女,何況自家還有個豬隊友幫襯,若不是寧王蠢,神女也未見得就能下藥成功。
“神女對我蜀王有情確然沒有錯,但用這等陰謀詭計就有些說不過去了,朕可以不追究,但你國當無事發生,是否也有些說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