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這不是分離一家人麼!本來我們幾房感情都好好的,住在家里侄子侄媳婦也沒說什麼,您這話一說好嘛,把人家霽清跟長風架在火上烤了,這知道的是您客氣,不知道的還以為侄子侄媳婦兒看不上我們這些窮親戚,趕我們走呢!”
晏長風聽樂了,秦氏這張嘴啊是真的厲害,這麼一說,她跟裴二哪里好意思趕他們走?
許氏不聽她說這些,“你甭拿這些話堵人,也別曲解我的意思,霽清跟長風是什麼人我心里清楚,他們不會趕你們,可人家重情義不是你們沒有眼色的理由,人家不說話,你們就能心安理得住在這里了?”
“得,您話說到這份上了,那我們哪里還好意思住著?”秦氏作勢拉著裴妤鳳走,“咱們今兒就搬出去吧,再住下去臉都沒了。”
秦氏想要以退為進,可沒人推她一把,許氏跟晏長風都沒吭聲。
許氏是不想慣著。老太太不說話,晏長風也不好說什麼,何況她覺得秦氏那臉皮,沒人拉著也照樣走不了。
秦氏還沒走到門口就后悔了,這一老一小的是不把他們趕走不算啊!
越是這樣他們越還就不走了,她就不信裴霽清跟晏長風好意思開這個口。
二房到底是沒走,三房也沒收拾東西,三老爺干脆連人都不見了。
“這混賬東西!”許氏氣得吃不下飯,“告訴門房,他不回來就不要回來了!”
王嬤嬤道:“聽賬房說,三老爺出門時去賬房支銀子,開口就要三百兩,說算三分利,兩天后連本帶利還,但賬房沒給。”
晏長風掌家,各管事各司其職,沒有一個敢私下整貓膩的,別說三分利,沒她點頭,就算八分利賬房也不可能給出去。
“我這是都養了些什麼東西!”許氏接連嘆氣,“要不是有霽清跟長風撐著,裴家這就算是完了!”
“老夫人,容我說句逾越的。”王嬤嬤斟酌道,“世子跟世子夫人里外都撐得住,其實您不用擔那麼多心,他們也不是那假客氣的人,真不想讓誰住在這里,誰也甭想住,您在中間話說多了,倒是不好看了。”
許氏想了想也是,霽清跟長風不是老大跟趙氏,小兩口不惹事不怕事,如今既然那倆東西來了,硬給攆走了反倒加深了兩邊的矛盾,罷了,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寧王府里辦花宴,也給國公府各房下了貼子。
裴修有公事去不了,就晏長風一個人去。她出門時,二老爺跟秦氏也準備著出門赴宴。
“二嬸二叔,”晏長風笑問,“妤鳳呢?”
秦氏遺憾道:“妤鳳啊,她今兒不大舒服,去不了了。”
晏長風明白,這是拿喬呢,“那倒是可惜了,她一直想出去參加宴會,這好容易接了第一份帖子,竟然病了。”
“誰說不是呢,真不是時候!”秦氏嘆氣,“但凡她能走著出來,我也得拉著她去。”
晏長風本意是想勸一句,這麼大好的機會趕緊抓住了好,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可秦氏不夠聰明沒聽出來,或者說是聰明過頭了,聽出來了也沒當回事。
那她就愛莫能助了。
“那三叔三嬸呢?”
秦氏:“你三叔壓根兒沒回來呢,你三嬸一向不愛湊熱鬧,你瞧她來了這些日子出過二門沒有?”
寧王邀請,不去是聰明。
“那咱們走吧。”晏長風先行上了馬車。
一路上,裴延升都忐忑著,“寧王給咱們面子,妤鳳不去不好吧,咱們可沒有拿喬的資本啊。”
“你懂什麼!”秦氏心里拿著主意,誰也改變不了,“寧王給咱們面子是因為看上了妤鳳,看上了肯定得遷就著,你看那些大家閨秀,誰是招之即來的,咱不能太跌份兒。”
裴延升:“可妤鳳不是大家閨秀啊,你也不想想,寧王是個親王,他娶親是要圣上做主的,圣上能同意咱們妤鳳做王妃嗎?既然做不了王妃,一個妾室咱拿什麼喬啊?”
“做他的妾不如做蜀王的妾,不成就不成唄。”秦氏嘴硬,心里倒也有些犯猶豫。不知道那寧王是個什麼脾氣,如果他脾氣不好不肯遷就妤鳳,倒確實不妙。
算了,已經這樣了,秦氏想著,男人興頭上沒得手,一般都會遷就的。
她信心滿滿地進了寧王府,等著寧王親自來問問妤鳳怎麼沒來。知道妤鳳病了,寧王指定著急,說不定還會叫人送吃的喝的去國公府。
可誰知,寧王府根本沒人正眼瞧他們。所有人都只圍著晏長風一個人轉。
“裴夫人怎麼還這麼瘦呢?只見肚子大不見人胖,看著可真叫人羨慕。”昌樂伯夫人吳氏負責接待女眷,她格外關照晏長風,特意叫人在座位上擺放軟靠背。
“我倒是羨慕長點肉的。”晏長風笑道,“瞧著就有福氣。”
吳氏長得富態,這福氣二字是夸到了她心里。
“聽聽,這做生意的就是會說話。”吳氏說完就打嘴,“哎呦瞧瞧我這不會說話的,我可沒有說做生意不好的,我們私下里啊都羨慕你會賺錢呢,想請教你又不好意思。”
有錢肯定人人都羨慕,但瞧不上晏長風拉下身份賺錢也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