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臨風看了眼裴修,“那我先去休息了。”
裴修頷首:“姐夫好好休息,什麼事明日再說。”
季臨風一走,劉鶴就問:“太子到底為何關你?”
裴修搖頭,“誰知道太子受了裴安什麼挑撥,冠秋,你帶了多少人來?”
劉鶴道:“五十禁軍,是大長公主安排的。”
五十個,少了些。
裴修估摸著媳婦兒得了信兒,一定會去找大長公主搬救兵。姚啟政如果被驚動,必定會聯系那個主教,他們不會留裴安的活口,更不能叫太子活著回城跟大長公主交代姚啟政的事。
眼下只希望主教的權利不夠大,無法調動更多的人手。
“怎麼?”劉鶴見他眉間有憂慮,“難不成兇手來頭不小,還欲行刺殺之事?”
“不好說。”裴修只能給些提醒,“我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裴安為什麼要刺殺太子跟季臨風?”
劉鶴也百思不解,“你的顧慮很對,我這就下去吩咐他們巡查守夜。”
狩獵場里自然不會有什麼意外,一夜安然,直到太子睡醒。
太子昨日勞心勞力,關了所有嫌疑人之后就回了行宮休息。他以為高枕無憂,誰知道劉鶴一來,自作主張把人都放了!
“劉鶴,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私自放人?”
劉鶴有理有據:“臣奉大長公主之命來查案,經過一夜排查,排除了裴修跟季臨風的嫌疑,沒有再關押他們二人的必要。”
“你又知道什麼!”太子嗤笑,也不知道是在嘲笑誰,“罷了,我親自回城跟姑祖母說。”
讓她老人家看看,她養了個什麼好兒子!
第211章 北都城亂
晏長風怕葛天隨時回來報信兒,夜里沒敢睡死,迷糊到天將明時,方聽見有敲窗聲。
她穿好衣裳開了房門,讓葛天進屋說話。
“如何?”她倒了杯冷茶水給風塵仆仆的葛天,“先潤潤喉,待會兒我叫人給你做點吃的。”
“夫人不忙,您恐怕得盡早回城。”葛天將冷茶水灌下,道,“我跟著姚二老爺去了城中的一家客棧,偷聽他跟那個主教說話,確定他們今日要在城外伏擊太子一行,后來我又跟著主教的一個護衛離開客棧,見他在城中召集了百余人手,今日城外必有一場交戰,您跟季夫人回城比較妥當。”
晏長風沉吟著點頭,“你們閣主的安全可能保證?”
葛天:“我已經通知了吳師兄以及徐堂主,咱們的人可保閣主安危。”
只靠玄月閣的兄弟并不穩妥,畢竟他們只能在暗,不能保證太子以及各位貴少爺也安然無恙。如今蜀王不在,大皇子蠢蠢欲動,太子若是死了,局面必亂。
晏長風琢磨著得回城搬救兵,讓朝堂出面解決大皇子余孽,如此才能名正言順地挖出大皇子在北都隱藏的勢力。
她立刻叫醒了姚文媛,此時動身回城剛好能趕上開城門。
可她們緊趕慢趕地回了城,城門卻戒嚴了,所有進出城者皆要嚴格盤查。
晏長風有外祖母給的通行令,進城門時亮出通行令來,卻竟然不能通過。
她察覺不對勁兒,這通行令進宮都使得,進個城門居然不行?
“這位兄弟可看清了,這是大長公主的令,為何不能進?”
那城門吏道:“上頭有令,必須要兩日內簽發的文書才有效。”
這不是扯嗎,這會兒衙門都沒開門,城都沒進,上哪簽去?
晏長風:“可方便透露是哪個衙門的令?”
城門吏公事公辦道:“我們只管奉命行事。”
這就奇了,如今北都城中,不管哪個衙門因公關城門,都不可能瞞過外祖母去,外祖母明知道她跟表姐在城外,怎麼會下這樣離譜的命令?
“我現在進不得城,要去哪里簽發通行令?”
城門吏回:“自是從哪來在哪簽。”
這不是繞進死胡同了嗎,城郊回來的,最近的衙門都在城里,卻又進不得,總不能再跑一趟周邊縣城吧?
晏長風只好擺身份的架子,“馬車里的人是德慶侯府的二小姐,大長公主的親孫女,可否通融進城?回頭我們補簽文書再來過明面,保管不叫你們為難。”
城門吏毫無通融之態:“我們奉命行事。”
“好大的膽子!”姚文媛撩開車窗簾兒,擺出她的大小姐架子,“本小姐的路你們也敢攔,可是不要腦袋了!”
城門吏異常強硬:“便是公主來了,也不得放行。”
晏長風跟姚文媛對看一眼,都察覺到事情不簡單。
難不成外祖母叫人控制了?
僵持之際,有個領頭模樣的人過來詢問:“什麼事?”
攔路的城門吏將原委告知,那領頭立刻罵道:“糊涂東西,德慶侯府的人你攔個屁!”
他轉而朝晏長風跟姚文媛拱手告罪:“手下不懂事,還請兩位貴人恕罪,不過確然上頭有令,我們也不敢私自放行,這樣吧,請二位貴人隨我來簽字摁印,這樣咱們跟上頭也好有個交代。”
晏長風心生警惕,這小吏但凡有點眼色,都不可能叫兩個貴婦人跟著他去什麼地方簽字。
她低頭跟姚文媛商議,故意握住表姐的手捏了捏,“表姐莫要氣了,咱們就先吃了這眼前虧,回頭叫外祖母處置他們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