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旦秦惠容生下子嗣,世子之位很可能就落不到裴修頭上。
晏長風看向裴二,“你打算如何做?”
裴修絲毫不慌,“我還是那句話,未出世的孩子都是未知數,隨他去。”
可晏長風不甘心秦惠容因為有孕被免了罪,要知道大姐在前世,因為有孕不知道遭了多少罪。
她叫如蘭留意著府里的動靜,約莫臨傍晚時宋國公才回府,他沒有帶回確切的消息,看來圣上也在猶豫。
但趙氏異常興奮,一時要派人去白夜司給兒媳婦送被褥衣物,一時又要去送補品,仿佛秦惠容已經給她生下了孫子。
而老夫人對此事不置喙,好似默認了兒子兒媳的決定,打算讓長房嫡孫繼承國公府。
第二日請早安時,老太太單獨留下了她跟裴二。她開門見山地表明了立場:“有道是國賴長君,這道理放在咱們這樣的人家也適用,一個未出世的小孩子不能決定咱們國公府的未來,我更希你們二房掌權。”
這是老夫人第一次明確立場,也直接揭開了藏在各房心里的野心。
晏長風跟裴修都沒否認,本來就是想要世子之位,說沒有這心思就太虛偽了。
裴修道:“謝祖母成全,只是希望祖母莫要為我們過多爭取,您如果過于偏向二房,反而失了公允,那您的話就沒有分量了。”
“這我有數。”許氏說,“我今日點明的目的是想說,該爭取的時候就爭取,能不讓她回來就不讓她回來。”
這跟晏長風的想法不謀而合,秦惠容不能回來是最好的結果,至于孩子生不生那不重要。
可要如何做呢,現下沒有十足的把握讓秦惠容永遠回不來。
恰在她苦惱之際,劉嬤嬤忽然來找她,說是世子院子里有些可疑。劉嬤嬤正是侯府來的廚子劉順家的婆娘,眼下是國公府廚房管事。
“姑娘,這幾日我留意到一件事,按說世子跟夫人不在,屋里應該不需要太多吃的,可奇怪的是,這幾日居然沒少多少,說是給姨娘加餐。”
晏長風一愣,“你可進去查看過?”
劉嬤嬤搖頭,“長房對咱們提防得緊,世子跟夫人在時,從不讓我進門,如今雖然不在,我也不能擅自進去查看。”
晏長風認為她謹慎些是對的,“多的食物依你看,能有幾人?”
劉嬤嬤估算一下,“不好說,按照一般女子的飯量估算,也就兩人左右,不細想根本不會放在心上,有兩個姨娘加餐也就出來了。”
“行,我知道了嬤嬤。”
打發走了劉嬤嬤,晏長風琢磨著得去隔壁院子里瞧瞧,正大光明地去肯定不行,得偷著去。
是夜,過了子時后,晏長風起身,怕裴二追問,她不知道怎麼解釋非要跟秦惠容過不去這件事,所以就說是如廁。
二房的院子跟世子院子只隔了一條小甬道,晏長風連翻兩道墻,落在大房院里的東廂。說來遺憾,她來國公府這麼久,居然從未踏足過長房,早知道今日要夜探,她早來認認門就好了。
好在國公府每個院子布局差不多,她先奔著裴鈺跟秦惠容的臥房而去。一靠近這間屋子,她就不由自主地緊張起來,她感覺屋里有人。
她屏息靠近,發現屋里有居然有兩個丫頭。
按說主子不在家,下人們該是偷懶的時候,反正夜里無需伺候,睡一覺才是正常,這非但不睡,竟還有兩個。
這屋里一定有什麼,只是有點麻煩,她是闖入者,很難在不暴露身份的前提下同時將兩人打暈。
可能是運氣好,這時有一個丫頭從屋里走了出來,看樣子是要如廁。晏長風避在門口,看準機會一掌砍暈了這個丫頭。
誰知這兩個丫頭十分的謹慎,屋里的人聽見屋外的人斷了腳步聲,立刻警惕地喊:“什麼人!”
怕她招來人,晏長風迅速閃身進屋,欺身上前扼住丫頭的喉嚨。這丫頭異常頑強,被扼住喉還能從身上抽出刀來抵抗。
晏長風看出她沒什麼功夫,只是拼著衷心與本能抵抗,遂迅速奪走了她手里的刀,然后對著她的后腦勺又是一掌。
危機解除,周遭又恢復了深夜的寧靜。
晏長風長舒一口氣,將屋外的人也拖了進來。
怕她們中途醒了,她決定將人綁起來,但手邊沒有趁手的繩子,屋里也不敢點燈找。
在她苦惱之際,屋子的窗戶不知道被誰忽然打開了,發出一聲輕輕的吱扭聲。她驚得渾身炸起汗毛,以為是被發現了,立刻做出防御之態,誰知只是丟進了兩根繩子進來。
???
這是哪路神仙路過做好事呢?這簡直是雪中送炭啊!
她謹慎來到窗前,推開窗探頭出去,屋外別說神仙,連道煙都沒有。
活見鬼了。
她關上窗,決定先查看再說。
綁住了兩個丫頭,晏長風來到內寢房摸黑搜查。房間不大,她先挨個動了動桌上的花瓶等物,又拍了拍墻,沒有發現任何機關。
最后她來到床前,掀起被褥一寸寸地摸索找機關暗格,最終在床頭的小柜子里摸到了一個類似首飾盒之類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