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命令即刻帶人回去,府兵們不敢耽擱,可又不敢干預白夜司辦案,只能怒視著晏長風。
等秦王府兵氣到八成飽的時候,吳循與知府從園子里一起出來了。
“裴夫人,已經查明了,確乃這個女子所為。”吳循拎著秦淮月的胳膊說。
知府在一邊默不作聲,他認出來這個下毒之人是本應該被火燒死了的秦家大小姐,但司夜大人不說他不好多嘴。
晏長風:“有勞司夜大人替我們喜樂園討回公道。”
“應該的。”吳循又看著老馬說,“他是我白夜司的人,又刺殺了秦王世子,事關重大,理應由我帶回去交由圣上處置。”
秦王府兵都愣了,不敢置信地看向馬睿,刺殺世子的居然是白夜司的人?
“我自然是沒有意見。”晏長風看著秦王府兵笑,“可這幾個大哥說,兇手不交給他們就是與秦王府為敵,我擔不起這罪名,所以……”
“司夜大人!”秦王府兵慌道,“我等不是這個意思,既然有白夜司的人插手此案,秦王府相信一定能還我們一個公道。”
方才趾高氣揚的秦王府兵頃刻慫得不成樣子,不敢再喊打喊殺地抓人。
吳循微微點頭,“既如此,我便隨諸位走一趟秦王府,親自與秦王交代一二。”
兩個兇手皆被白夜司的人帶走,晏長風則返回園中處理后續事宜。
柳清儀已經回城去弄解藥,她臨走前將抑制毒性的針法交給這里的郎中,大家毒雖然沒解,但也不再那麼難受。
方才知府大人已經澄清事實,大家知道了真相也就不再鬧,只除了一些嫌這嫌那的貴女貴夫人嘟囔著不滿。
晏長風將所有人都安排進內院的房間里,讓大家免費享受了一回優質服務。一些原本意見很大的人又因此改觀,認為這里的房間很值得租住。
安頓好了眾人,晏長風又去見了趙氏,與他交代秦淮月下毒之事。
趙氏聽聞下毒的人是秦淮月,且還被白夜司的人帶走了,當場嚇出了冷汗,“那我們國公府豈不是也要受牽連?這可如何是好?不行,得快些派人與公爺說一聲,讓他趕緊想辦法!”
秦惠容當即撲通跪下,“母親,此事皆由我而起,您放心,倘若圣上降罪我必一人承擔,絕對不會連累國公府!”
“你擔有什麼用!”趙氏簡直悔不當初,當初如果她再狠心一點,殺了那罪臣之女以絕后患,就沒有今日之事了,“她在我們國公府里住了那麼久,誰會相信我們不知情?”
她想起什麼,又瞪向秦惠容,“下毒之事你知不知情!”
“媳婦兒若說不知情,恐怕也不會有人相信。”秦惠容低著頭道,“不管怎麼說她是我大姐,當初如果不是我一時心軟,也不會有今日之事,如今她犯下滔天大罪,我于情于理都不能置身事外。”
這姿態做的真是讓人沒話說,晏長風無聲嗤笑,壞事做盡,好人也都讓她當完了。
趙氏對著秦惠容也是沒脾氣,她若矢口否認,她還能罵她一句糊涂,她把什麼都攔在身上,倒是叫人無話可說。
“罷了罷了,你現在說這些也沒用。”趙氏眼神一冷,果斷道,“若圣上追究起來,咱們就咬死了不知情,反正也沒有外人知道她在咱們府里住過,你前陣子不是說她被世子送出府避嫌了嗎,回頭讓鈺兒將那地方處理了,憑她怎麼說也沒有證據!”
秦惠容面色惶惶,“這……這妥當嗎?”
“總比讓她連累了一家人強!”趙氏一改和善的模樣,露出當家主母的狠勁來,“惠容你就是太心軟,這時候不是念舊情的時候,此事不是她死就是咱們亡,事關國公府榮辱前程,只能犧牲她!”
秦惠容哭著說:“惠容全憑,全憑母親做主……”
晏長風捕捉到了一句信息,秦淮月不在府上這幾天是被裴鈺送到了一個地方,會是什麼地方呢?
翌日一早,柳清儀帶來了解藥,一場風波總算是平息。
但這次的不良影響估計一時半會兒不能抹掉,為了挽回些許損失,晏長風將中毒的人都做了登記,承諾她們一年以內可以免費進喜樂園,并免除所有吃喝費用。
回到國公府還沒來得及回偏院,白夜司的人就到了。
晏長風剛邁進二院門,聽到消息又返回前院。
裴延慶親自迎接白夜司的人,“哎呀!司夜大人當真是稀客,不知您過府有何貴干?”
想必國公爺已經與趙氏統一了口風,打算裝糊涂到底。
晏長風斂目在一旁聽著,不問不答。
吳循生的冷峻,也沒有官架子,對這種客套沒多大反應,公事公辦道:“宋國公見諒,今日過府是奉圣上之命來查案的。”
“查案?”宋國公詫異,“可是因著我二兒媳的喜樂園中毒之事?不是昨日已經查清楚了?”
吳循不跟他多說,招手叫人把秦淮月帶過來,“煩請宋國公辨認一下,可認得此女?”
裴延慶肅著臉觀察被押到面前的女子。此時的秦大小姐早已花容失色,不知道是不是在白夜司待了一宿被嚇掉了魂兒,面無血色,眼神里帶著惶恐,與昔日趾高氣昂的大小姐判若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