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有大片壯觀的花木,還有清麗溫婉的江南景致,溪水,假山,廊亭,以及融在了美景中的商鋪。
當然,這只是遠觀可以看見的,走進里面還會有無窮細節。
“我的天啊,這是什麼地方?”裴萱直接看呆了。
晏長風指著院門上的匾額說:“喜樂園。”
裴萱一聽這名字就笑起來,“好讓人開心的名字啊,一聽就是嫂子取的。”
“你就直說我沒學問得了。”晏長風自己也笑,“我走不了文雅路子,想著就是給姑娘們提供樂子的,就直白點好了。”
裴修跟在后面樂,確實是個讓人一看就會心一笑的名字,他來過幾次,每次看見這名字都很開心。
“有學問的又有幾個?”裴萱道,“附庸風雅的是多數,開心才是實在的,這名字取得好。”
馬車直接駛進大門,入目先是一大片的矮樹,有桃有梨,春日當是粉白一片。兩邊有寬道,可供馬車通行,中途可下車觀景,也可直接通往里面的園中園。
“那里面的院子是用來做什麼的?”裴萱好奇。
“是供人租住的。”晏長風說的正是原先魏國公夫人住的別院,“比如你想去個風景好的地方自在兩日,就可以來租一間屋子或者一個院子,可以與好姐妹一起,也可以認識陌生的姐妹,是不是很向往?”
“嗯嗯!”裴萱現在就想跟他哥要銀子來租一間屋子住,“什麼時候開張啊,我一定第一個來,哥,你給我點銀子。”
裴修笑,“你記我賬上,想花多少就花多少。”
“我不,我要自己花錢。”裴萱說著坐回馬車里,連景也不看了,“我要花錢從頭體驗一次,這樣才有樂趣。”
“枝枝說得也有道理。”晏長風也有了體驗的興趣,“我計劃八月十四開張,辦一個賞月節,到時候我把文琪她們都叫來,咱們一起逛逛。”
裴萱拍手,“好啊!”
“這麼好的地方,男子不能進實在太可惜了。”裴修一想到今后都不能來,便覺可惜。
不料遭到兩個姑娘一起反駁:“你們男人四處可玩樂,哪里差這一處,且給我們留一處凈地吧!”
裴修首當其沖地擔了天下男人的罪過,哭笑不得,“我沒有要染指這里的意思,就是想問,能否也給男人建一處這樣的園子?”
“不能!”晏長風果斷拒絕,“這世上男女不平等,我這園子也不要平等,就是我們女子特有的地方。”
裴修身在女子的地盤上,自覺不受待見,索性閉了嘴。
因著裴萱想留點新鮮感,所以沒有深入游覽,只乘馬車在外圍觀賞一圈便打道回了府。
還沒進府門便看見了厲嬤嬤的身影。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在別人家里住著,晏長風這會兒看見厲嬤嬤竟然生出了親近感,她老遠便親熱地喊:“厲嬤嬤!您怎麼來了?”
可惜厲嬤嬤天然不會與人親近,面冷心硬,不管如何都要堅守原則,“表姑娘身在婆家越發要守禮才行,成婚頭一日怎好就這樣出去瘋玩?”
晏長風在侯府住了近一年,也算了解厲嬤嬤的脾氣,她在家嚴苛,犯一點錯都要指正,是為你好,而在外面嚴苛卻是為護短,這話是說給國公府的人聽的。
在家晏長風經常會與她對著干,在外她卻極為配合,下了馬車便小媳婦兒似的低頭認錯,“我知道錯了厲嬤嬤,您可別跟外祖母說去。”
厲嬤嬤知道她臉皮厚,并不給她好臉,“跟我認錯用不著,還不快去與國公夫人認錯。”
“哦,我馬上去。”晏長風挪著小碎步往府門口走,一邊問,“厲嬤嬤今日是來做什麼的,是不是外祖母想我了?”
厲嬤嬤冷臉看著她,不答,“你且先去認錯,回去就知道了。”
晏長風失望,“好吧。”
“厲嬤嬤莫要怪她。”裴修與厲嬤嬤說,“是我許了她自由,母親那里我自會告罪的。”
“姑爺疼我們家表姑娘,我深表感謝,只是也莫要一味慣著她,終究她是要在內宅生活的。”厲嬤嬤頷首時看見了裴修腰間的荷包,那萬年不變的門神臉不由自主地一抽,“姑爺,您這是……”
裴修低頭看了看腰間綴著的小王八,笑,“既然是夫人親手繡的,我自然是要用的,您不覺得這小烏龜很可愛嗎?”
厲嬤嬤覺得裴二公子委實是個奇男子,她完全無法理解他的想法,就這玩意兒別說媳婦兒親手繡的,就是圣上親手繡的一般人也不能甘之如飴地戴著。
晏長風給趙氏賠禮時,秦惠容姐妹倆都在,端茶倒水捏肩捶腿,跟伺候太后似的。大家都是當媳婦兒的,這差距仿佛天上地下。
“我回來了母親。”她沒打算認錯,認了錯就代表自己心虛。
“回來就好。”趙氏半瞇著眼,享受秦惠容的揉捏,看似熱情卻是不多話。
因為嫁妝之事,趙氏心里對晏長風十分不滿。原以為她嫁給心儀的老二會多帶些嫁妝,誰知竟是一文也不帶,送來的都是些不好變賣之物。
今日早上敬茶,她不便表現出來,這會兒只剩兩個媳婦兒,卻是要擺一擺姿態,好叫二兒媳知道做媳婦的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