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的舉動一定會讓沈瑜難過,可那一刻,我別無選擇。
好不容易把南北從那個危險的地方哄下來,我把她帶下去,然后帶她回家。
走出飛石寨的時候,許亞非的車已經不在,他把沈瑜帶走了。
帶南北回去的一路上,我拿出手機幾次,想撥個電話過去。但考慮到南北的情緒,我終是將手機收了起來。
回到家里,好不容易安撫她躺下,我起身想走,南北拉著我。
“度云哥,能不能不要走,我害怕,陪我好不好?”
我在她床邊坐下了,安慰她。
“你睡吧,現在在家里,我就在你身邊,沒什麼好害怕的。”
南北一直睜著眼不肯入睡,像是生怕一睡著我就會走掉。
我很無奈,心中又很擔心沈瑜,呆了一會兒,我說,“你餓嗎?我去弄點兒吃的。”
南北搖頭,“我不餓。”
“我餓了,為了找你,一天沒吃東西。”我說。
南北這才有些不好意思地松開我,“那,那我起來幫你做飯。”
說著她就要起來,我按住她的肩膀。
“你睡吧,好好睡一覺,我自己去做。”
給她蓋好被子,我退出房間,下了樓。
我沒往廚房去,而是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拿出手機來打電話給沈瑜,接電話的卻是許亞非。
“沈瑜跟你在一起?”
“嗯,沈瑜跟我在一起。”他說。
“她還好嗎?我馬上來接她。”
“不用了,我也暫時不會送她回來,你先處理好南北的事吧,就這樣。”
電話掛斷了。
丟了手機,我無力地靠在沙發上,疲憊地揉了揉眉心。
沒有開燈,客廳里黑漆漆的,黑暗就像一張無形的網束縛著我。我真的感到疲憊,孤獨和無助。
半夜,我接到了老楊的電話,他說他已經調查過了,這些天南北有跟我父親頻繁接觸,并且,南北會出現在飛石寨,也是我父親接過去的。所以我父親是在利用南北挑撥我和沈瑜之間的關系。
我在沙發上坐了一夜,第二天清早,我開車去接沈瑜。
看到她的第一眼,她臉色憔悴,我心里真的五味雜陳。
“度云,你公平一點,沈瑜也是女人,她只不過比南北更懂事,更為你著想,就活該成為被忽略,被傷害的那一個?”
許亞非說得很對,她是比南北懂事。所以在昨天晚上那種時候,我得去照顧更加脆弱的南北,可那不代表我不在乎她。
“沈瑜脖子上有傷,記得早晚幫她擦一擦。如果你不記得的話,給我打電話,我幫她擦也行。”許亞非說話帶笑,但我能從他平靜的話里感受到怒氣。
回來以后沈瑜過于平靜,平靜地在拉遠我們之間的距離。
我之后有找機會和她誠懇地談了一次,也坦白告訴了她南北與我父親的勾結。
說完這一切以后,我是輕松的。
她問我,我的根堅定嗎?
我想我是堅定的,無論發生什麼,我對她的心都不會變。
她告訴我,我什麼都愿意跟她說,才是她覺得最有安全的時候。
但我有很多事情不能跟她說。所以這大概也是她一直沒有安全感的原因之一吧。
在與南北攤牌以后,我和沈瑜的疙瘩總算解開了。
后來,我把南北送進了藝術學院,我以為南北走了以后我們的生活就能恢復最初的寧靜。
可是一切才剛剛開始。
第254章 贖罪
薛離開庭的那一天,我應了魯三兒的一場大賭。
這些年來,云天國際的版圖擴展得很快。在世人眼中,我是一個很有野心的商人。但其實那張云天國際的版圖真的不是我最在意的東西。這場賭,雖然我有贏的手段,但若真的中途有什麼我不能掌控的變故導致輸掉了,我也不怕。
我沒想到江楓會把沈瑜帶來。
我不怕輸,怕的是讓她看到我輸掉的過程,
我問她,“怕不怕我一無所有?”
她搖頭,很堅定。
“我不怕,你也不會一無所有,你還有我。”
那一刻,我真覺得就算是輸得一無所有我也無所謂了,只要還有她,我就足夠富有。
不過那場賭我還是贏了。
……
卓凡被灌醉的那一天,我走進了酒吧的調音室。
戴著耳機的DJ看到我笑著跟我揮手打招呼。
“云哥。”
我取過他頭上的耳機說,“你休息一會兒,我來。”
戴起耳機,我開始打碟。
五彩的霓虹燈跟著音樂的節奏飛快閃爍,舞池里一個個放縱的靈魂隨著節奏搖擺著。
打著音樂的節拍,我瞇著眼望著外面,看到了坐在吧臺前的沈瑜和黎落。她們背對著我坐著,沒看到我。
再轉移視線,這里正好可以看到一間包房的門。
“凡哥喝醉了。”那個DJ說。
我順著他指著方向看過去,只見卓凡醉熏熏地,正被人扶著離開酒吧。
他的位置剛好在吧臺背后,所以沈瑜和黎落應該都沒有看到。
我把耳機還給DJ,坐一邊打了個電話給酒吧外面的老楊。
“我兄弟喝醉被人帶出來了,幫我跟上,這里有我。”
“好的。”老楊說。
大概二十分鐘以后,那間我一直緊盯的包房的門終于打開,趙雷從里面走了出來,朝酒吧外面走去。
我后一步走出酒吧,看到趙雷進了一家小超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