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她不會接的,沒想到她很快就接到。
“于倩……”
“沈瑜,我沒事,對了,我買的東西是用來做早餐的,你們,你們自己安排。”
盡管于倩故意讓聲音聽起來輕松明朗,可我還是聽出了哭過后的鼻音。
“我……”
此刻,我什麼解釋都抵不過眼見為實。
“我在開車,就這樣先掛了。”
電話里很快傳來掛斷的嘟嘟聲。
在我打電話的時候,許亞非從床上爬起來,搖搖晃晃地去了洗手間。
這會兒,他又搖搖晃晃地出來了,走到床邊往床上一倒。
他的臉上都是水,胸口的襯衣也打濕了,應該是用冷水洗過臉了。
看到床上那幾顆被他扯掉的扣子,我抓在手里,起身說,“我先回去了。”
跑到門口,我聽見許亞非的聲音在我身后說,“小魚,對不起。”
這會兒的他已經很平靜了。
我頓了一下,隨后更快地跑出了他的房間。直到跑回自己的屋里,關上門,我才靠在門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平息過后,我走到書桌邊,打開抽屜,那里面放著從前我媽用過的針線盒。
穿好針線,我把身上的衣服脫下來,準備把扣子縫上。
“沈瑜姐,你怎麼了?”
伍小童的聲音突然出現在我身后,我嚇了一跳,同時也扎到了手。
我捏住被扎痛的手指,很有種做了虧心事被發現的那種心悸。
“我的扣子掉了,所以縫一縫。”我說。
伍小童「哦」了一聲,“那你縫好早些睡吧。”
縫好扣子,我卻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嘴唇上被許亞非肆虐過的疼痛仿佛還很清晰。
我摸著嘴唇,心里覺得很對不起薛度云。
而且,這一刻我竟然瘋狂地想他,想他,想他!
拿出手機來,我給薛度云發了個短信,只有三個字。
“我想你!”
這麼晚了,他酒局應該散了吧?或許他已經睡覺了?
沒想到他很快就回了。
“我也想你,我馬上到你樓下了。”
我一下子爬起來,飛奔下樓。
這時我的心情正猶如戀愛中的女人不顧一切地奔向愛人。
奔出單元樓,便隱約見到一個挺拔的人影正朝著弄堂里走來,他手里夾著的那只煙隨著風一明一滅。
我二話不說就跑過去撲進了他的懷里。
他被我撞得往后退了一步,似是有被我的熱情嚇到了。
我很緊地摟著他的腰,把臉貼在他的胸膛上。
他抱住我,低頭輕笑著在我耳邊呵氣。
“一晚上不見,這麼想我?”
我貪戀地靠在他的懷里不動,只輕輕嗯了一聲。
他稍微松開我一些,抬起我的下巴,想吻我。
我心虛地躲開了。
“怎麼了?不是想我?”
他一下子扳正我的臉,嚴肅地盯著我。
“你不對勁,到底怎麼了?”
他審視的目光令我有些心慌,還好有夜色作掩飾。
“沒什麼,就是今天找到了小童,看她過得不好,心里有些難過。”我隨口找了一個理由。
他沒懷疑,再次低頭來碰我的唇,這一次我沒抗拒,但我身體下意識崩得很緊。
“你喝酒了?”他突然問。
“哦,晚餐的時候跟那冬在外面吃飯,喝了一點點。”
我再次撲進他的懷里,不想被他看穿。
之后我們一起走出弄堂,坐著車回家。
一路上,我都在為我的謊言愧疚著。
同時,我突然間明白了薛度云很多時候的左右為難和無可奈何。
第二天,我買了一些生活用品,還給丫丫買了些衣服和玩具來到老房子。
我特意來得不算太早,經過許亞非家門口的時候,他家房門緊閉,他應該是已經去上班了吧?
伍小童很勤快,一大早就已經給房子做好大掃除了。
我把那些生活用品交給伍小童,讓她自己放在方便取用的地方。
丫丫原本在屋里跑來跑去地玩,看到新玩具很開心,立刻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玩了起來。
伍小童放好后過來坐下,教丫丫說「謝謝阿姨」。
丫丫圓圓的大眼睛就那麼天真地望著我,脆生生地說「謝謝阿姨」。
我摸摸她的小腦袋,陪她一起玩了一會兒玩具。
另外我還給伍小童帶來了電腦和書,以及莊夫人曾經送給我的那些U盤,讓她抽空多多學習。
伍小童接過電腦和書,眼神堅定地說,“放心吧,沈瑜姐,我不會辜負你的。”
她把電腦和書拿去放在書桌上,想起什麼似地,回頭對我說,“對了,沈瑜姐,今天一早,一個姓許的先生過來找過你。”
我愣了一下,哦了一聲。
“不過他見你不在,就什麼也沒說,就走了。”伍小童說。
一個星期后,一份紅色的喜帖送到了我的辦公桌上。
第211章 誰沒眼瞎過
拿起那張喜帖來,我看了很久。
雖然這消息來得有點兒太突然,但又覺得很欣慰,甚至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這世界上沒有那麼多的兩情相悅,一段婚姻里,至少有一方是愛的,就很好。
我想,至少于倩是愛許亞非的。
于倩是個好姑娘,美麗智慧,自強自立,又不失女性溫柔可愛的一面,性格爽朗,通情達理,她像鉆石一樣發著光,只要他的目光肯在她的身上稍作停留,就能很輕易被她驚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