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
那黑子很聽他的話,還真就后腿一趴,乖乖地坐了下來。
江楓也在沙發上坐了下來,伸手摸了兩下黑子的頭。黑子閉著眼睛,享受一般地在他的掌心里蹭來蹭去,還不時伸出舌頭舔他的手。
“黑子,你剛才把她嚇到了,趕緊道個歉。”江楓命令地對黑子說。
我心想這人有病吧,這不過是一只狗。
黑子舔舔舌頭,眼睛滴溜溜地四處轉,一副假裝聽不懂的樣子。
“聽見沒?磕頭認錯。”江楓輕輕拍了一下它的頭。
這下子黑子像是聽懂了,頭低下,原本立著的身子也慢慢趴了下去,嘴里發出嗚嗚的聲音。
“他在給你說對不起,聽懂了沒?”江楓突然對我說。
我看著黑子。
其實這會兒的黑子看起來已經沒有那麼可怕了,在主人的訓斥下乖乖趴著的樣子像是犯了錯等待著受罰的孩子。
我沒好氣地說,“我又不像你,跟他有共同語言,我當然不懂。”
江楓明白過來我是在拐著彎子地罵他,他叉著腰,咬著唇,有點兒吃癟的表情。
我突然覺得有點好笑,終是沒忍不住唇角上揚。
江楓看我笑了,傻了幾秒,也笑了起來。
尷尬的氣氛稍緩,我抓起包說,“我要回去了。”
還沒站起身,我就被江楓按住肩膀。
“急什麼,我送你。你等我一會兒,我去換衣服。”
他轉身走了幾步又定住,回頭看著我。
“你要是偷偷走掉的話,我就把那個視頻傳給薛度云。”
又是這一招!
我義憤填膺地瞪著他,瞪著他哼著小曲兒好心情地走上樓去的背影。
很不想受他威脅,但他這一招顯然十分奏效,我氣得吐血卻還是不得不坐在沙發上等。
五分鐘,十分鐘,十五分鐘,我頻頻看表。
一個大男人換衣服能換多長時間?難道還要梳妝打扮?
等不住了,我起身朝著樓上走去。
樓上有好幾間房,我看到其中一間房的門口放著一雙拖鞋,正是剛才江楓穿的那一雙。
初步斷定,他應該就在這個房間里了。
走到房門口,我輕輕敲了敲門。
“喂,好了沒有?”
屋內沒有回音,于是我自動腦補了猝死等場景。
遲疑了大概一分鐘,本著曾經身為護士的那份仁心,我終于鼓足勇氣把手伸向了門把手。
輕輕擰動,門開了。
房間里窗簾拉著,光線很暗,莫名給我一種陰森的感覺。
我朝著里面問,“喂,你在嗎?”
沒有人回答我,我咽了咽唾沫,一步步走了進去。
沒走幾步,我一下子頓住。
江楓正靠在浴室門口,好整以瑕地看著我。
最關鍵的是,他光著身子,渾身上下只裹了一件只能剛好包住他臀部的超短浴巾。
也不是沒見過男人光著身子。更何況他關鍵部位還是遮住的。所以我也沒有必要搞得很驚慌,這種情況下,越是驚慌越是尷尬。
于是我淡定地準備退出去。
哪知江楓突然幾步邁過來,關上門的同時,把我抵在了門上。
“你干嘛?”我淡定不了了。
他身上還冒著熱氣,沐浴過后的清香襲擊著我的嗅覺。
“想看我身材就說,又不是不給你看,干嘛偷偷摸摸地?”江楓低著頭,臉離我很近,笑著調侃我。
我憋紅著臉,“自戀狂,誰想看你?我看你太久沒出來,以為你死里面了,叫你干嘛不答應?”
江楓的眸子越發深邃了幾分,“擔心我?”
我翻了個大大的白眼,“誰擔心你?我是擔心我自己,你要是死了,我成了最后與你接觸的人,嫌疑大,會給我帶來很多的麻煩。”
“哦,這樣?”江楓挑眉。
我遞他一個「你以為呢」的眼神,“當然!還有,大白天的洗什麼澡?有毛病啊?”
江楓站直了身體,淡淡地笑著說,“換衣服之前我習慣洗個澡。”
他瞧著挺結實的身體散發著濃濃的雄性荷爾蒙氣息,我當然不想與這樣的他單獨呆在一起。
趁著他不再禁錮我,我轉身就去開門。
可是就在我扭頭的一瞬間,我卻瞥見了墻上掛著的一張黑白照片,像是遺相。
我竟然覺得有些熟悉,由于光線暗,我也看得不是很清楚。于是下意識停下腳步,準備仔細看。
可是就在回頭的時候,卻發現江楓正打開了身上的浴巾。
他見我回頭也是一愣,看樣子他也沒想到我會停下來。
我嚇得擰開門就往外沖,跑出去的一瞬間,我聽見身后傳來了江楓的笑聲。
我跑下樓,直接跑出了別墅,站在院子里,我做了幾個深呼吸,冷空氣灌入體內,我才覺得那種熱的感覺消減了不少。
沒一會兒,江楓穿好衣服出來了。
沐浴過后,他烏黑的頭發絲絲分明,瞧著神清氣爽。
他含笑看我一眼,擰著鑰匙朝著院子里停著的那輛車走去,我也跟著走過去,剛打開車后座的門,門又被一掌關上了。
江楓打開副駕駛的門,把我塞了進去,在我怒目瞪視中,含笑替我扣好了安全帶,關上了門。
然后自已再繞過來坐進駕駛室,又笑著打量了我一眼,才啟動車子。
行駛途中,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