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度云輕輕勾著唇,笑容疲倦而無奈。
“每個人的成長都是被逼出來的,經歷了痛苦和掙扎才能破繭成蝶。這個社會永遠恃強凌弱,不想永遠被欺負,就要學著站起來。”
他說得很對,其實他一直在引導我重生。
在成長的過程中,我慢慢放棄和改變了一些東西。
骨頭一根根重新拼湊,他也成了我的一根脅骨,感應著我的每一次呼吸與疼痛。
薛度云突然間想起了什麼,挑起唇角看向我。
“你說你從來都不打人,那我這里怎麼來的?”他指著他臉上的那道疤。
這道疤來得著實有些冤枉。
心里的愧疚涌起,我伸手捧著他的臉,小聲說了聲對不起。然后我踮著腳尖,輕輕地口勿了一下這道傷疤。
他眸光一滯,伸手捧著我的臉,生平最溫柔地一次,輕輕地口勿了上來,先是淺淺一碰,再層層深入。
瀾滄江上的微風帶著濕氣吹了過來,我沒覺得冷,反而血流加速,身體逐漸升溫。
腰間的那只手更緊地把我往他懷里帶,我們的盡情糾纏。
也不知道身上的雞皮疙瘩被卷起了多少次,他才終于松開了我。
視線迷離中,他捧著我的臉,笑容蕩人心魄。
“喜歡這樣的口勿?”
我紅了臉,「嗯」了一聲。
“那再來一次。”他作勢低頭。
我羞得一下子撲進他懷里,把臉埋在他匈前,整張臉都熱得要命。
然后我聽見了他的輕笑聲。
過了一會兒,我想到一件事,才抬起頭來。
“五千萬是怎麼回事?之前怎麼沒有聽你說?”
薛度云身子往前傾,迫使我的背靠著欄桿,他雙手撐在我兩邊,將我圈在小小的范圍內。
望著瀾滄江的夜色,他緩緩地說,“他拿著你的照片要脅我要五千萬,也就是在照片貼出來的頭一天晚上,我給了他五千萬。給了錢,我把他揍了一頓,挨一頓揍換五千萬,他不吃虧。”
我記起來了,那天晚上他很晚才回來,手背上還有傷。他當時還騙我說是摔了一跤。
所以何旭并沒有安靜地等待三天,事后他仍然聯系了薛度云,可這一切我都不知道。
如果不是事后何旭出爾反爾,我大概永遠也沒有機會知道他給過五千萬這回事。
“你不該給他,五千萬不是一筆小數目,關鍵他還不講信用。”我說。
薛度云笑著勾起我的下巴。
“是老婆重要還是錢重要?莫非你覺得你連五千萬都不值?”
這話讓我的心里一蕩,還沒回過神,裙子就已經被他療起。
“覺得虧欠就做點補償。”他突然貼近我耳畔,聲音低啞,耳旁的氣息已經渾濁。
迎著瀾滄江的風,我們盡情地狂歡,忘乎所以。
這是我們在西雙版納的第一個晚上,瘋狂又刺激。
薛度云說,既然來了,就要好好玩一趟,別辜負這趟旅行。
第二天,我們去了傣王御花園,古典的建筑風格,別樣的異域風情深深地吸引了我。
那里有許多著傣族裝扮的美女在跳舞,一身服飾恰到好處地露出了他們的小蠻腰。
果然個個都是天仙臉,水蛇腰。
我情不自禁-地看向薛度云。
“好看嗎?”
他看我一眼就笑,“好看,不過我老婆更好看。”
明知他是故意哄我開心,可我還是覺得心里甜滋滋的。
卓凡輕咳了一聲,揚聲說道,“什麼天仙臉,水蛇腰,也不過如此嘛。”
黎落笑著覷了他一眼,“喲,眼光還挺高嘛,這樣的都叫不過如此?”
卓凡挑眉,“我的眼光當然高了,一般的我都看不上,看得上的肯定不一般。”
傣族的潑水節是四月,早就過了,為了讓游客能體驗到潑水節文化,在勐泐大佛寺旁,每天都有潑水節這個項目。
聽導游說,潑水節的喻意是,潑濕一身,幸福終生。
我們一個沒注意,就被幾個傣族姑娘潑了一身。
被潑了還不能生氣,因為這代表的是祝福。
一盆盆水潑來潑去,好似下雨了似的。
大家都成了落湯雞,我和薛度云互看一眼,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薛度云突然抱起我,在這人工雨下轉圈兒,我在慣性的作用下-身體都快飛起來。
他的臉上全是水珠,可他一直在笑。
當時的我,也曾真的相信過,潑濕一身,就會幸福終生。
等他終于放下我,我才看到卓凡和黎落不知何時也互相潑了起來。
黎落被潑了氣不過,干脆趁著卓凡不注意,直接簡單粗暴地把一盆水從他頭上淋了下去。
卓凡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我以為他郁悶呢,結果他突然看著黎落笑了起來。
“來,再來幾盆,潑濕一身,幸福終生,老子知道你想讓老子幸福。”
早已濕透的黎落看著他,一直看著他,突然間就笑了起來。
這是一個特別小女人的笑容,至少在我認識黎落的這些年,我從沒見到過她有過這樣的笑容。
她舀起水就再次潑了過去,卓凡也不甘示弱,拿起盆互潑。
“老子一個人怎麼幸福得起來,要濕一起濕。”
就在我看著他們兩個出神的時候,薛度云突然親了一下我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