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薛度云,與我隔著十萬八千里,我早該看清的,不該奢望什麼。
我覺得我大概是這世上最可悲的人,為什麼遇到的人都不是真心待我?
后來我喝了很多酒,許亞非大概是理解我的苦的。所以不但沒勸我,還幫我把啤酒打開。
等我連許亞非的臉都看得不太清晰的時候,旁邊那一桌的人不知道為了什麼突然爭吵了起來。吵了沒一會兒竟然開始動手,其中一個抄著酒瓶子就開砸。
由于我們坐得比較近,所以那酒瓶子砸人頭上碎掉的時候,不少玻璃渣子直接朝我濺過來,我擋得及時臉上卻還是不幸也被扎了一下,身上也掉了不少玻璃渣。
許亞非反應很快,直接把我從座位上拉了起來,遠離了那群打架的人。
“沒事吧?”他拿開我捂著臉的手時,眉頭皺了一下。
“我破相了嗎?”
我暈乎乎地,腿軟又站不穩,還操心著我的臉。
他盯著我,那樣子像是有點兒想笑。
“沒有,不過身上有玻璃渣,要清理,別動。”
他扶我在一邊的椅子上坐下,然后低下頭來,用手一一撿去貼在我身上的玻璃渣,手臂上,肩膀上,裙子上,到處都是。應該是怕傷到我,他的動作特別地小心翼翼。
我挺尷尬地僵著。
清理完畢,他把西裝外套披在我身上,扶著我往外走。
店里已經被砸得亂七八糟,等我們走出去的時候,嗡嗡的警車聲就直奔這邊而來了。
許亞非扶我到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
上車后我沒有骨子似地靠在椅背上,許亞非也緊跟著上來,坐在我身邊。
“去哪兒啊?”司機問。
許亞非看著我問,“我該送你去哪兒?度云那兒嗎?”
我搖頭,“不,不去他那兒。”
然后我聽見許亞非對司機說,“東市口,寬窄弄堂。”
車子啟動,我的腦袋跟著搖搖晃晃,努力側過頭去看他。
“你怎麼知道我住在那里?”
出租車里的光線很暗,我視線不清,恍惚覺得他是笑著的。
“你告訴我的。”
“有嗎?”我拿手掌拍了拍腦袋,完全回憶不起有這檔子事兒。
他捏住我的手腕兒,阻止我繼續自虐,說,“有。”
下車后,許亞非扶著我往弄堂里走。
不知道是我的問題還是路的問題,我總感覺深一腳淺一腳,跟踩在棉花上似的。要不是許亞非扶著我,我肯定早趴地上了。
我知道自己是真醉了,我挺后悔的,因為喝醉了完全跟個殘廢似的。
還好有許亞非在,第一次見面我能這麼信任他也是挺神奇的一件事兒。
可我突然間想起了某人曾說過的話。
“薛度云跟我說過,女人不能在陌生的男人面前喝醉。”
不知道為什麼,他說過的話我能記得這麼清楚。
“我不是陌生的男人。”許亞非說。
然后我就傻笑,“我知道,你是薛度云的表弟嘛。”
許亞非突然停下腳步,“小魚,你真的不記得我了?”
第59章 我只是你的工具
搖搖晃晃走到樓梯口的我卻猛然一頓,不是因為許亞非的問話,而是因為黑暗的樓梯間里有一團火光在閃動。
就算我喝醉了,可我的第六感依然那麼強烈。
我知道,他是薛度云。
幾秒之后,火光落地,被皮鞋碾滅。
薛度云站起來,朝我們走來。
我本能往后退,站不穩的情況下許亞非繼續扶著我。
“她喝醉了。”他說。
薛度云低低地「嗯」了一聲,“亞非你辛苦了,下了飛機也一直沒休息,先回去休息吧。”
說著他從許亞非手里接過我,我的反應很大,伸手去推開,自己又站不穩,許亞非及時將我扶住。
“還是我送她回去吧,有什麼誤會,等她清醒了再解釋。”
“不合適。”薛度云依然過來抱我。
“你走開。”我大聲一吼,他似是怔住了。
我掙脫許亞非,踉蹌幾步跨進樓梯間,扶著墻。
“你們都走,我自己回去。”
我以為我自己真的可以,可是還沒踏上一步臺階腳就軟了下去,一只手臂及時扶住我,二話沒說就將我抱了起來。
我使勁兒掙扎,“你放開我。”
薛度云沒松開,反而抱得更緊,耐著性子緩緩說,“不想看見我的話,我把你送回去,就走!”
他徑直把我抱上了樓,從我包里翻出鑰匙,打開門又把直接抱著放在床上。
我還沒有醉到不省人事的地步,我閉著眼只是不想看他。
他在床邊坐了一會兒,就朝外面走去,我以為他走了,誰知過了一會兒,他又端著一杯水進來了。
“沒有開水,我剛才燒了一點,吹涼了,已經不燙了。”
他扶我起來喝水,我閉著嘴巴不張嘴,他不知是不是有些生氣了,耳邊的氣息變得有些重。
我不喝,他就自己喝了。
誰知他喝完把水杯一擱就把我壓倒,嘴唇貼上我,使勁翹開我的唇,把水渡進了我的嘴巴里。
我因為抗拒,突然間就嗆住,猛地咳嗽了起來。
他又把我扶起來,大掌拍著我的背。
我緩過來后又去推他,“你不是說把我送回來就走嗎?你怎麼還不走?”
薛度云突然捏緊我的肩膀,有些慍怒地看著我,“你明明記得我跟你說過的話,不要在陌生的男人面前喝醉,為什麼還要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