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洗完澡,裹著浴巾開門時,嚇了一跳。
薛度云正一只手撐著墻,赤著上半身堵在浴室門口。
像是在等我!
第42章 突如其來的一通電話
薛度云的視線非常坦然地把我從頭掃到尾,看得我渾身不自在。
“你還沒睡?”我強自鎮定。
“一身的汗不洗我睡不著。”他說。
我從他身邊擠出去,不可避免地與他的身體相擦。
我指著浴室,“去洗吧!”
他把包扎過的手伸到我面前,又指了指自己的頭。
“我這樣子,怎麼洗?”
“那,怎麼辦?”
他的表情有點可憐巴巴,我心里想著,他不會是想讓我幫他洗吧?
“幫老公擦擦。”他的話直白又曖昧。
我覺得他這個要求有點過分了。雖然我們是名義上的夫妻,但還沒到那麼親密的程度。
我想他一定看得到我臉上寫著不情愿三個字。
他突然間捏了捏我的臉,“別為難了,我自己洗。”
想到他的傷口沾了水可能會感染,我腦子抽筋地拉住了他。
“算了,我幫你擦吧。”
薛度云緩慢轉過身來,有一瞬間,我仿佛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陰謀得逞的笑意。
我去浴室里接熱水,水都流了一噸,我心里其實糾結得要命。
他身上有汗又有血,要是不洗肯定難受。關鍵這屋里沒有第二個人可以幫他擦。從身份上來講,這件事情我義無反顧。
好不容易做好心理建設,我才拿著毛巾端著熱水走出去。
一看到站在床邊的他,我手中的盆都差點兒端飛了。
他把褲子都脫了,就穿了一條平角內褲站在床邊,一張天妒人怨的臉,一副任人宰割的樣子,簡直引人犯罪。
我放下盆,擰起毛巾,視死如歸好似要上戰場。
我幫他擦臉,擦背再擦匈,忽略掉他結實的肌理下透出的力量,忽略掉他漸漸渾濁的呼吸,努力做出一副清心寡欲的樣子,好像在服侍一個生活不能自理的病人。
“該擦下面了。”
薛度云的聲音詭異般地鉆進我的耳朵,我的腦門一瞬間炸了!
我捏著毛巾,眼睛下意識地往下面瞄,臉熱得像在開水里滾過似的。
在我不知所措的時候,薛度云突然拉過我的手,緩緩牽住他的褲腰往下拉。
他的手掌燙得要命,耳邊的呼吸聲也更加渾濁,我的心都快跳出來了,不知道為什麼就忘了反抗!
打破這曖昧到極致的氣氛的是薛度云的手機鈴聲。
我們不約而同對視了一眼,他眼底的兩簇小火苗很旺。
接起電話時,他喊了一聲爺爺。于是一瞬間所有的曖昧和尷尬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老人家半夜打電話來,最怕是什麼不好的消息。
“好,我馬上過來。”
薛度云這會兒神色很凝重,先前的那些小曖昧全沒了。
“怎麼了?是不是爺爺有什麼事?”我擔憂地盯著他。
薛度云點點頭,“爺爺說他今天摔了一跤,爬不起來,還好有鄰居把他扶到床上去的,現在不能動了。”
我是護士,對一些常見病癥多少還是有些了解。
“老人家摔跤不能小看,嚴重的可能會中風,不過爺爺既然還能打電話過來,那說明應該沒什麼事。”
薛度云皺著眉說,“我們收拾幾套衣服,去鄉下。”
“我?”
薛度云看我一眼,“爺爺說他想看看孫媳婦。”
我也沒多別扭什麼,趕緊簡單收拾了幾套衣服,跟他一起上了車。
仔細想來,我們應該早早去看他老人家的,而不是等老人家摔了跤打電話來,我們才著急地連夜趕過去。
薛度云傷了一只手,但不影響他開車,一只手掌控方向盤的姿勢依然十分帥氣。
去薛爺爺所住的青平,沒有高速公路,要四個小時的車程。等我們到的時候,都已經天亮了。
薛度云把車停在一個紅磚砌成的圍墻外,我猜,應該就是這里了。
院子門是虛掩著的,我們推門而入的時候,薛度云愣住了,我也愣住了。
院子里的菜園子,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正拿著鋤頭在鋤地,聽見推門的聲音,他手撐著腰緩慢直起身子,推了推掛在臉上的金框眼鏡,視線首先落在我的身上。
“爺爺,你不是說你……”薛度云像是有點生氣。
我完全能理解他的心情,畢竟他擔心了一路。
“你可總算是把我孫媳婦給帶來了。”薛爺爺的笑帶著點兒得逞的意味。
“爺爺,你好,我叫沈瑜。”我主動給爺爺打了聲招呼。
薛爺爺在石頭上磕掉鋤頭上的泥巴,拿著鋤頭從小菜園里出來,指著薛度云的頭。
“你又犯什麼事兒了?都快三十的人了,還一點兒也不規矩。如今你都成家了,性子也該收一收,總不能讓你媳婦跟著你擔驚受怕的。”薛爺爺的語氣帶著長輩的威壓。
“爺爺,您都七十多歲的人了,不也還玩著騙人的把戲?”薛度云反駁爺爺的話。
爺爺剛在院子里的一把椅子上坐下,聽見他這話竟然笑起來。
“我不騙你,你會來得這麼快?你會把我孫媳婦給帶來?難道要等我死了以后,你再把我孫媳婦帶到我的墓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