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的心里本來就有別的女人啊,我在他的身邊,可別的女人在他心里。
突然,酒吧里曲風變了,由勁爆變得舒緩,演繹臺上換上一個女歌手。
本沒什麼特別的,可是她一開口,我卻有些吃驚。她唱的是荊棘鳥的歌。
其實我這個人比較落后,跟不上時代。之所以熟悉荊棘鳥也是因為那盤磁帶,可是荊棘鳥的風光已經是好些年前的事兒了,現在他們的歌都不常聽見了。
我記得荊棘鳥樂隊里面有一個女歌手,她的聲音不妖嬈,不嫵媚,好像有一種滄桑自靈魂里散發出來,總能唱進人的心里。
臺上這個女歌手唱得也很不錯,卡座里突然挺安靜,好像大家都被吸引了。
她的追捧挺多,一上場就不時有人吹口哨。
這女歌手唱完一曲,下面一個喝醉酒的方臉男人突然站起來,跌跌撞撞地朝著臺上沖去。
女歌手看到他上去想躲,可那人直接抱住她的腰。
“美女,唱得不錯啊,給哥哥再唱幾首,哥哥有的是錢。”
他摸出皮夾子,直接掏出一疊現金,引來臺下一陣看好戲的笑聲。
那女歌手在這里駐唱,大概也看慣了這樣的場面了,鎮定地把錢拿出來,疊好放進自己的兜里。
“好,我唱。”
還好方臉沒再做出什麼更冒犯的事情,就搖搖晃晃下了臺,坐回自己的位置。
女歌手開始唱,那一桌的人大聲聊天。
“這歌的原唱叫什麼來著?”
跟他坐一塊兒的幾個人好像沒人能回答他,荊棘鳥畢竟好多年前的樂隊了,之后解散了,不被人知道一點也不稀奇。
“好像是一個樂隊里面出來的,叫什麼,哦,對了,荊棘鳥。”
“對對對,就是荊棘鳥,我想起來了,那個女人叫南溪。”
那方臉像是恍然大悟似的,一拍桌子。
“對,就是這麼個名,那個賤女人,真他媽地賤啊。”
“就是,聽說死得挺年輕的,可惜了,說是長得挺漂亮的。”
那幾個男人聊起這樣的八卦,完全旁若無人似的,再加上又喝了酒,聲音超大,整張桌子只有一個人一直沉默喝酒,不說話,但其他人卻不時起身給他倒酒,狗腿地喊著七哥。
我正不由自主地被他們的話題吸引,卻聽到呯一聲,他們的聲音突然沒了。
我尋著聲音看過去,卻看見正有幾條血柱從方臉的頭頂流下來。
而拿著半截酒瓶站在一邊,滿身戾氣的人,竟是薛度云。
第40章 八年了,該放下的就放下
等我反應過來,那邊的茶幾都掀了。
卓凡和楊偉以及其他幾個兄弟都沖了過去,一個個地抄起啤酒瓶子二話不說就干了起來。
薛度云的手受了傷,手上的血不斷往下滴,可他自始至終都崩著臉,眼神太過鎮定,周身都散發著一種絕不會被輕易打倒的強大氣場。
其他客人尖叫著往外逃,不一會兒,酒吧里就空了。
倒是臺上那個女歌手還抱著吉它站在一邊,呆呆地盯著他們打架,像是嚇到了。
這場架簡直打得驚天動地。
看見薛度云的手一直在流血,我站在一邊都快哭了,比起害怕,我更多的是心疼。
“薛度云!別,別打了。”
可我的聲音全被一個個粗嗓門的罵聲給淹沒了。
一個酒瓶子在卓凡的肩膀上碎了,他的格子襯衫上很快滲出了血。
卓凡回頭就給了那人一拳,“我操,老子弄死你!”
他們你砸過來,我砸過去,都掛了彩,好像誰也沒有占到上風。
黎落不知何時竟也參與了進去,她是跆拳道黑帶,打架的樣子特別帥氣,一上場,就把好幾個男的給打懵了。
那個七哥站在一邊,一臉興味地看著黎落。
“會打架的女人?”
“少廢話。”
黎落一抬腿就掃了過去,被他躲過了。
黎落和他打了起來,但我看那七哥大多時候只是避讓,并未真正動手。
我一會兒看看黎落,一會兒看看薛度云,一顆心一直懸著。
這會兒薛度云正和那方臉打得熱烈,他的臉上挨了拳,嘴角都青了。
而那個方臉看起來更嚇人,血流了一臉,還依然在揮著拳頭。
我不太能理解他們男人之間的斗毆,脾氣一上來,拳頭成了最直接的解決方式。
薛度云全神貫注地在對付方臉。所以當一個男人舉著酒瓶子從他后面砸過去的時候,他完全沒注意到。
我根本沒有半秒鐘的猶豫,就朝著薛度云的背上撲了過去。
薛度云像是預判到了什麼,把我往前面一拽。下一秒,那個酒瓶子又狠又準地砸在了他的頭上,酒液和玻璃渣濺到了我的頭發上和臉上。
我看見有血從薛度云的頭發里流下來,嚇得魂都沒了,聲音儼然在抖。
“薛度云,你怎麼樣?你別嚇我!”
薛度云摟著我,竟然還笑了,伸手把我頭發上的玻璃渣子輕輕拍掉,寵溺地低低地輕喚了一句。
“傻姑娘。”
還好警察來得及時,由于現場所有人都有不同程度的受傷,所以先被帶到醫院處理傷勢。
我親眼看見醫生給薛度云清洗傷口,用鑷子把殘留在頭皮里的玻璃渣取出來,看得我心臟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