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枚沒說話,低著頭,只顧收拾手里的菜。
她莫名想到了葉雋他爸。
當年她的婆婆對她百般挑剔,葉雋他爸也是這麼維護她的。
「娶了媳婦忘了娘」,這是大概是遺傳,她還有什麼好說的呢。
蔣蘊換了衣服出來。
特意選了一套方便干活的款式,雖然她也不知道有什麼活要干。
只覺得以后也不會一起住,難得有一次見面的機會,能讓葉雋他媽開心點,她也是愿意的。
“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葉雋揮手,“沒有,你去忙你的吧。”
蔣蘊不解,“不是給你說了,今天項目組都放假了,我沒什麼要忙的。”
“那你去睡覺。”說完,他看向阮枚,“媽,你也去,今天的年夜飯我承包了。”
“你的腦子是用來做大事的,不是在這里。”阮枚白了他一眼,“你和你媳婦去歇著吧,這里我來就行了。”
她指著平板上的教程,“等你學會這些,怕是要吃明年的年夜飯了。”
葉雋手指捋了捋頭發,“那一會我收拾吧。”
菜都是免洗的,他留在這里確實也幫不了什麼忙。
攬過蔣蘊的肩膀,帶著她朝書房去,“趁咱們今天都空,商量一下婚禮的事情吧。”
蔣蘊可不好意思像他這麼心安理得的留她媽一個人做飯。
“你還是陪你媽一起吧,就算沒什麼活,說說話也好啊。”
交代完他,她覺得有必要也給自己找點活。
“我去把餐具洗一遍吧。”
葉雋拿眼斜睨著她,“就沒活,生干是吧,那鍋碗瓢盆好好的在消毒碗柜里呆著,要你洗什麼?”
“那我去調酒。”
“你會?”
“不會。”
“少在這里給我扯些有的沒的,酒我會調,過來先說婚禮的事情。”
書房里,蔣蘊被他摁在腿上,面對面圈在懷里,“說說你對婚禮的想法?”
蔣蘊摟著他的脖子,小聲問,“你媽同意了?”
“豈止是同意,簡直是逼著我趕緊把你娶回家。”
這話蔣蘊倒是不懷疑,就今天他媽對著外人叫她兒媳婦,如果她不同意,不會改口。
但是,同意肯定也不是因為喜歡她。
不過有些事情也沒必要深究那許多,難得糊涂也是一種生活智慧。
“其實,我不太想辦婚禮。”
她實話實說。
“但是我知道,以你的身份,這場婚禮不是一場單純的儀式,會有錯綜復雜的利益關系,對不對?”
葉雋點頭,“對,我們這些人的婚禮,除了利益交換,沒有任何其他的意義。”
蔣蘊睜大了眼睛,「啊?」。
葉雋最喜歡她這個萌而不自知的樣子,忍不住在她唇上啄了好幾下。
“所以,我不要那樣的婚禮,我要屬于我們兩個人的婚禮。”
蔣蘊明白了他的意思,“那我們選一個清凈的地方,叫上最好的朋友來見證,好不好。”
葉雋點頭,“我覺得海島不錯,你有沒有喜歡的?”
蔣蘊激動的從他懷里跳起來,“有,我在地理雜志上看見過,有個叫賽佳北爾的小島,那兒的海底里埋了一坐城市,城市的街道上有一個郵筒,現在還在使用,我們可以把信投到水下30米的郵箱里,郵遞員可以將信寄給我們想要寄給的人,也可以寄給十年,二十年后的自己,是不是超浪漫。”
葉雋默了片刻,像是在腦海中搜尋什麼,半晌過后,他開口道:“這個島在非洲西海岸,直到現在,依然保持著原生態。
對于客戶隱私這一塊做的很好,上島只能用直升機,沒有任何其他的路徑,能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蔣蘊,“雜志上說,島上還有一個中世紀時期的教堂……”
葉雋,“那個島位于赤道附近,常年高溫多雨,咱們得選好上島日子……”
蔣蘊白了他一眼,我在你和討論浪漫,你在給我科普地理知識。
真的是夠了。
“怎麼了寶貝。”葉雋蹙眉,捧著她的腦袋晃了晃,明明剛剛還眉飛色舞的,怎麼突然小臉就垮了下來。
“我太高興了,高興的過了頭,看起來就不太高興。”
“你別惹我啊。”葉雋低頭在她鼻尖上咬了一下,“好好的說著話,又開始陰陽怪氣。”
“沒有啦,我只是想提醒你,婚禮的時間得取決于電影的上映情況,我對自己發過誓的,不立業,不成家的。”
葉雋,“行,都聽你的,但是結婚證咱們得先領了。”
這回蔣蘊沒有再推脫,干脆利落的答了一個「好。」
葉雋已經做好了和她就領證的事情要在言語上再「大戰三百回合」的準備,沒想到這麼爽快就答應了。
幸福來得太過突然。
突然就想做點愛做的事情來延續幸福。
蔣蘊是把他看的透透的,他這人,一但有了那種想法,首先出賣他的就是他那雙極其標準的瑞鳳眼。
因為他每次有那種世俗的欲望時,那雙眼睛就會開成桃花的形狀。
“你媽還在外面,你要臉不要?”
葉雋說著話把她往懷里揉,“我聽老張說,他們家里人都是住在一起,他的兒子媳婦不做這種事情,怎麼給他生孫子?”
說到孫子。
蔣蘊掰正他的臉,用非常認真的語氣,“我不想生孩子的顧慮,已經被你解決了,所以我會生。
但是,生孩子是我的自由,我想什麼時候生,我要自己做主,你同意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