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門外沉沉的腳步聲,丁悅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她倒不是怕文言對她怎麼樣。
只是,一邊是蔣蔣的表哥,一邊是程小晶。
她是真心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
“小悅,你在里面嗎?”文言站在門外,語氣聽不出情緒。
他都點她名字了,裝死是沒法裝了。
“呵呵,表哥,你回來了?”
她打開門,用極其無辜的眼神看著門外衣衫不整的男人。
“你都看見了?”
“啊。”
文言喉嚨一哽,沒想到她回答的這麼爽快。
他垂了垂眼皮,“小晶知道嗎?”
“不知道,蔣蔣不讓說。”
“蔣蘊也知道了?”
“啊。”丁悅眨眨眼,趕緊解釋,“她自己看見的,不是我說的。”
文言倒吸一口涼氣,還真他媽的巧啊。
默了片刻,他對她招手,“過來,妹妹。”
丁悅磨磨蹭蹭不動。
文言笑了笑,“做什麼這麼怕我,我還能吃了你不成?”
丁悅撇了撇嘴,心道,誰怕你啊,就是覺得你臟,不想讓你挨邊而已。
“你有話就直說吧。”她手指捏在門后的把手上。
文言清了清嗓子,面無表情的道,“幫哥哥一個忙,這事先別告訴小晶。”
丁悅好奇,“您的意思是,做出這種事了還能補救?”
文言聽出她話里的嘲諷,只當她和蔣蘊一樣是不懂事的小孩子,“我有辦法,這事你和蔣蘊別管。”
“哦。”丁悅不想再和他多說,管不管的她說了也不算,就先答應下來也不損失什麼。
見她答應了,文言上前一步,嘴角勾著笑,“乖,想要什麼,哥哥給你買。”
就他那神態語氣,若不是他長的過分好看,丁悅真覺得他好像個色情狂。
除了蔣蘊,他好像對所有的女生都是這樣說話的。
救命,程小晶怎麼能忍得的下去。
“再見,我要睡覺了。”不等他反應,「砰」的一聲后,丁悅把門關上了。
文言看著黑漆漆的木門,搖頭調侃了一句,“沒見過世面的小丫頭。”
踱著步子,懶洋洋朝浴室走去。
……
早上七點,天還未亮透,蔣蘊就醒了。
大眼睛眨巴了幾下,一只溫熱的手掌就覆在了她的眼睛上,睫毛擦著掌心,將溫度傳遞到她的眼皮上。
“怎麼醒這麼早。”頭頂傳來男人慵懶的聲音。
蔣蘊一抬頭,額頭剛好蹭在他的下巴上,被未剃干凈的青茬喇的有些疼。
“好久沒有兩個人一起睡了,不習慣。”
她說的是真話。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有個毛病,睡著了喜歡纏人,這幾個月她是已經改過來了,卻發現這毛病又被葉雋給撿去了。
關鍵是他手長腳長,肌肉又重,纏得她幾乎要窒息。
“睡睡就習慣了。”葉雋閉著眼,在她發頂上吻了一下,“再睡會。”
蔣蘊看了一眼時間,七點零九分,平時這個時間,他應該是鍛煉了一個半小時回來,正在看財經新聞。
“你現在即便是不當霸總了,也不能這麼放縱啊,還想不想有東山再起的時候啦”。
聽著她的嘟囔,葉雋心里升起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就像是尋常夫妻相處,妻子埋怨不上進的丈夫。
他竟覺得心里甜蜜蜜的。
摸了摸她的臉,柔聲道,“以前你總生氣我顧著生意不陪你,現在我每一分每一秒都陪著你,不好嗎?”
“不好。”蔣蘊翻了個身,背對著他。
“怎麼不好了?”他手探進她的衣服里,開始作怪。
“Timing不對。”
蔣蘊現在才明白,人與人之間的緣分是有講究的,不是在一起了就是緣分來了,時機不對,再好的緣分也會變成孽緣。
可惜,此刻葉雋的心思已經不在她說了什麼話上。
分開這麼久,他沒有一天不想她的,那些思念在這一刻全部變成了強烈的占有欲。
他已經自顧自「行動」起來了。
蔣蘊一點心情都沒有,也不顧他已經進入了「狀態」。
身體往前一滑,掀被子下了床。
留下動了情的男人在冷空氣中獨自凌亂。
“你怎麼這樣啊?”葉雋看似委屈極了,“你這種行為對我身體傷害很大的,知道嗎?”
蔣蘊一邊走,一邊將頭發挽起來用發帶纏住,“那又怎樣?以前我來大姨媽的時候,你怎麼不說對我身體傷害很大呢?”
“你就動動嘴傷害什麼了?”
蔣蘊已經走到門口了,聽了這話忍不住又折回來,拿枕頭狠狠在他身上砸了幾下,“你還有臉說。”
葉雋奪過她手里的枕頭,“以前的賬不算清楚,是不是就沒完了?”
“對啊!”蔣蘊喘著氣,搶過枕頭又砸了他幾下。
“你干脆一次性給我說清楚,我都做了哪些對不起你的事情了,我一樣樣給你補回來。”
葉雋從床上下來,攬著她的腰將她抵在墻上,“來,一件一件的說給我聽。”
他身上有淡淡的檸檬清香,應該是新換的愛馬仕黑檸檬沐浴露的緣故。
這款沐浴露最早是蔣蘊幫他買的,那時他覺得太香了,嫌棄的要命,打死都不用。
現在她不管他了,他自己倒是用上了。
“這些都不算什麼的,大招我還沒放呢。”
蔣蘊說話時垂著眼眸,離得太近了,不太敢看他那張能蠱惑人心的臉。
那張臉太好看了,很容易就能叫她丟盔棄甲。
葉雋冷笑,“你有什麼大招盡管使出來,沒什麼是我接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