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我還沒看夠。”
“我現在沒心情和男人調情。”
蔣蘊倏地提高了聲音,也不知道在掩飾什麼,頗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
葉雋低頭,悶聲笑了起來,骨節分明的手指游移到她的腿上,眼看就要握住她的嫩手了。
該死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蔣蘊看了一眼屏幕,葉凜打過來的。
她本不想當著葉雋的面接這個電話,可葉雋用眼神示意她,“接。”
蔣蘊接了電話。
“小蘊,我幫你把仇人送進監獄了,你打算怎麼謝我?”
“是你做的?”蔣蘊毫不掩飾語氣里的不相信。
“那是自然,我喜歡你,為你做點事情不是應該的嗎?”
“可是你不是說他不是真正的主使人嗎?”
葉凜在電話那頭笑,“你想知道真正的主使人是誰,這是另外的價錢。”
蔣蘊余光瞄了一眼葉雋,他轉過頭正看向窗外,看不清表情。但從他緊繃的下頜線能看出來,他在生氣,生很大的氣。
“你說過給我時間考慮的。”
“我對美女有的是耐心,你慢慢考慮。”
蔣蘊掛了電話,一抬眼,目光與葉雋倒映在車窗玻璃上的視線相撞。
他就那麼直勾勾地盯著她,仿佛要看到她心里去。
蔣蘊被他看得莫名有些心慌。
雖然他們現在什麼關系都沒有。
“開門,我要走了。”蔣蘊小聲道。
葉雋回過頭,眼里情緒翻涌,額上的青筋幾乎爆了出來。
“去哪里?去向別的男人投懷送抱?”
蔣蘊不想和他吵,沒有必要。
“不管你的事。”她抓過座位上的包,冷聲道,“開門。”
“媽的,你今天要是能出得了這個門,我他媽的和你姓。”
葉雋揮拳砸在車窗上,防彈玻璃悶聲震了震。
“葉雋,我現在心情很不好,不想和你吵架,我……”
蔣蘊盡量心平氣和地與他說。
可話說一半,直接被他打斷。
“我早就告訴過你,葉凜他就是個卑鄙小人,你寧愿相信他也不相信我?”
“你私下在我面前作幾下,還能說得上是可愛,你在他們面前作,那就是作死!”
“你以為你是誰?你憑什麼和葉家的人斗?你以為你向葉凜拋幾個媚眼,他就乖乖出賣葉家的人幫你報仇?”
“蔣蘊,你用這一招,是用上癮了是吧?”
“葉雋,你渾蛋!”
蔣蘊掄起手中的包就朝葉雋砸了過去。
他不躲不避,五金鏈子掛在了他的眉骨處,劃出一道血珠。
蔣蘊氣得渾身發抖。
她從一開始就知道,她和葉雋會有走到這一天的時候。
是她蠢,是她傻,明知沒有結果,還一頭扎了進去,讓純粹的利用關系里摻雜了感情。
她以為葉雋清楚她的一切后,會明白她的苦衷。
可沒想到,他也還是這樣看她。
就好像她是那種為達目的不擇手段,誰都可以上的女人。
葉雋眉骨上的血珠越積越大,終于不堪重負,滾落了下來,在他額邊劃出一道新鮮血線。
蔣蘊看著只覺得解氣,活該!
四目相對,誰也不愿意退讓。
“開門!”蔣蘊抬腳踢了一下車門,厲聲道。
“去哪里?”
“去和葉凜上床,滿意了嗎?”
葉雋死死盯著蔣蘊,清澈的眼白逐漸氤氳起嗜血的紅色,一寸一寸吞噬掉那墨黑色瞳仁里的光。
蔣蘊探身想去駕駛座上開車門下車。
剛站起來,就被一雙強勁有力的手掐住了腰身,抵在了后車座上。
“你干什麼?”蔣蘊手腳并用,亂蹬亂踢,就像是葉雋要強奸她一樣。
葉雋將她死死壓在身下,卻沒有任何動作,半晌過后,他突然俯身,將腦袋埋在了蔣蘊的頸窩里,悶聲說了一句,“讓我抱一會好嗎?就一會!”
溫糯的氣息噴灑在鎖骨處,像是小動物小心翼翼的親近。
淡淡的冷杉木香將她包圍。
蔣蘊心底的那些怒氣好像都被這一個擁抱轉化成了委屈。
眼淚滾落,打濕了他肩膀上的襯衣。
葉雋感受到肩膀上的溫熱液體,手指插進她的頭發里,輕撫了幾下,低聲道:“對不起,剛剛是我說錯話了。”
他不想承認自己剛剛的失控,是因為僅僅聽見蔣蘊和別的男人打了一個電話。
與對方是不是葉凜沒有關系,是任何一個男人,他都無法忍受。
他急于想彌補些什麼,撐起身子,手掌擦干蔣蘊眼角的淚水,輕聲道,“我三叔整過的人,比你見過的人都多,你不是他的對手。”
她承認他說的話都對,可他又不是她,怎麼能理解她的心情。
“我沒有別的辦法。”
蔣蘊淚眼婆娑的看著他,哽咽道。
葉雋心疼極了,他用袖口一點點的擦干她眼角的淚水,“答應我,無論如何,你都不能相信葉凜。”
蔣蘊吸著鼻子,抽泣道,“他說你三叔不是兇手,真正的幕后主使另有其人。”
“所以,他以此要挾你……”
“嗯。”蔣蘊癟嘴點了點頭,眼淚大顆大顆的從眼角滾落。
葉雋雙手捧著她的臉,目光落在她嫣紅的唇上,終是忍住了,沒有吻上去。
他剛剛太過生氣,說了那些過分的話。
如果他再對她做這種事情,那就是對她的不尊重和褻瀆。
“你剛剛說的事情,我會幫你去查,相信我好嗎?”
蔣蘊眨了眨眼,睫毛上的淚珠閃出剔透的光,“你也是葉家人。”